“是呀!”仰达群附和,“这傻丫头见你疼也喊疼,见你哭她也哭,就巴不得她能帮你捱枪子,帮你躺在病床上。”
“还说呢,”祝采微嘟起了嘴,仰起脸蛋,“都是你,拦着我不让我去天星码头,否则浩晴姐也不会受7伤。”
仰达群眉梢一挑,没好气的说:“早知道就由着你去尝尝枪子的滋味儿。”
“你胡说什么?!”祝采微气急败坏的嚷,跳起来就要打仰达群,他左闪右躲,而她紧追不舍。
天星码头……曹浩晴耳际葛然响起几声枪响,她的身子没由来得发颤。
白思齐立刻说道:“别吵了,病人需要需要安静。”见一对活宝总算安静下来,他走到病床前,看着曹浩晴,“我想我必须为那晚的态度向你道歉,如果.我知道结果会这样,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去的,请你原谅我,好吗?”
“我也是。”端文站在一旁,诚心的说,“那晚我说了很多鲁莽的话,我才是该道歉的人。”
“还有我。”仰智麟走了过来,感激的说,“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达群和采微,否则我不敢想象后果问会如何,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曹浩晴想起来了,那晚所发的每一件事,都清楚的在她脑海里浮现,她看见自己倒在血泊里,看见罗风决绝离去的背影……她倒抽一口冷气,迅速用手捂住脸。
“出去!”她颤声喊,“请你们都出去。”
偌大病房瞬间沉静下来,人人都显得有些尴尬。他们体谅曹浩晴重伤初愈,身子仍十分虚弱,的确需要安静的空间休养,就一个个退出了病房。
“瀚文。” 曹浩晴忽然喊。
林瀚文立即止步,眼睛发亮的看着她。
“麻烦你留下来。”她说。
他满心喜悦的承应,就会张椅子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仿佛如此就已是最大的满足。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两眼直望着天花板,好久好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喊:“瀚文。”
“嗯!”
“你说过你永远都会站在我的身边,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
“当然!”林瀚文点头说道。
“那就娶了我吧?”
林瀚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
“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只是……太突然了,你想清楚了吗?”
曹浩晴肯定的说:“是的。”
“也许你只是一时的情绪……”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这件事就此作罢。”
“我当然愿意!” 他冲口喊,倾身握住她的手,温柔的说:“我是怕你会反悔,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她看着他轻吐,“我愿意。”
林瀚文眸里泛光,深深的凝视着她,接着,俯身将她拥入怀里。
这时,范学文和邵立夫走了进来,恰巧撞见这一幕。“我们错过了什么吗?”
林瀚文迅速抬起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刚刚浩晴答应嫁给我。”
范学文和邵立夫大吃一惊,竟傻眼了。
曹浩晴看着他们,笑说:“你们不祝福我们吗?”两人反怔,愕然的说不出。
天气很好,天空秀蓝,是很适合结婚的大好日子。
曹浩晴身穿白纱,端坐在镜台前,看着镜子里的何嫂忙碌着,何嫂一边替她梳着头一边说着讨喜话,脸上堆满了笑比嫁自己的女儿还开心,东叮咛西嘱咐的,像有交代不完的事,其实都是重复的累赘话,但曹浩晴始终温顺的听着,在必要时点下头应上一声,让何嫂满意极了,更说个没完没了。
这时,林瀚文走了进来,何嫂惊呼:“新人拜堂前,不能见面的,否则不吉利。”说着,直推他出去。
“哎呀!何嫂,咱们是新派人,不在乎这种旧礼节。” 他两眼看着曹浩晴,只想走到她的身旁说两句话,偏偏何嫂不从他愿,硬是横阻在中间,“我只想和浩晴说两句话,你就让我进去吧!”
“不成,不成!规矩就是规矩,老祖宗千百年传下来的,万万破坏不得,出去!出去!”何嫂嚷着,“成了亲之后,还怕有说不完的话吗?去!去!去!小伙子。要有点耐心。”不由分说,硬是把林瀚文给推了出去。
曹洁晴张大了眼睛,看着何嫂。
“你别怪何嫂多事,何嫂也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何嫂搞咕。
曹浩晴眨了眨眼,“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呀?”她一脸无辜状。
“我看着你长大的,你一眨眼一撇嘴,我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她笑了笑。
“我是想问问瀚文,外头情况如何?我想他也是想来告诉我这件事,可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丢了出去,现在,我们只好待在这里干着急唆!”
“你放心!何嫂现在就帮你出去看看。”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关门前还不忘叮咛:“不许偷偷放瀚文进来。”
她点头保证,何嫂才放心走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曹浩晴百般无聊的坐着,无意识的拨弄纯白头纱,忽然间,房门被推开了,她以为是林瀚文,所以头也不抬就说:“你别害我又被何嫂唠叨,快出去吧!”
对方不出声,静静的走到她的身边。
曹浩晴被动的抬起头,看见了祝采微。“怎么是你?” 她惊问,“现在我只想一个人,不希望被打扰。”立即下逐客令,不再看她。
“浩晴姐,”祝采微甜甜的说,“这些日子你避开我们所有的人,现在就连我的祝福你也要拒绝吗?”
捧着一大束鲜花,她小心翼翼的递到曹浩晴的面前,用祈求的眼光希望曹浩晴能接受。
曹浩晴犹豫片刻,终究不忍拒绝善良的祝采微,伸手接过,道,“外头有负责招待的人,他们会招呼你的。”再次下逐客令。
祝采微却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浩晴姐,我可以和你聊聊吗?”她天真的问。
“如果是说罗风的事,那就不必了。”曹浩晴很快的回绝。
祝采微赶紧摇头,“不说他、不说他,我说我自个的事。”杏眼圆睁,一脸真诚。
“你的事为什么要跟我说?”
“浩晴姐,我和你一样,从小就没了妈妈。”说着,祝采微眼眶就红了。
曹洁晴深知年幼失母的滋味,见她难过也觉心酸,不由得心软下来,“你妈妈也和我妈妈一样,是生病病死的吗?”
祝采微摇头,沉声说:“我妈妈是被我爸爸给杀死的。”
曹浩晴震惊无比,又听视采微继续说:“我妈妈原本有个好家庭、有丈夫、有儿子,却听信了我爸爸的花言巧语,拐骗了丈夫的财产,抛弃了八岁大的儿子,原以为可以远走高飞,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我妈妈伤心极了想和我爸爸同归于尽,却发现肚子里有了我的存在,但是我的降临并没打消她杀死我爸爸的念头,她一生下我就把我送给一对祝胜老夫妇收养回转身就去杀我爸爸,结果,我妈妈死了,我爸爸却只瘸了一条腿。”
她知道祝采微的父亲是龙霸天,却不知道其中故事竟是如此曲折。
祝采微又继续说:“二十年后,我妈妈的儿子长大了,变成一个一心想报洲的大恶人,他恨我爸爸,恨我妈妈,带带也把我恨进了骨子里,所以就有了那次绑架事件,当我把妈妈已死的真相告诉大恶人之后,他嘴里虽没说,但我知道他已原谅我妈妈了。我劝大恶人打消杀我爸爸的念头,偏偏这时让他发现我爸爸在帮日本人偷运军火,他说国仇加家恨,我爸爸是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