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嚷得里头不得安宁?”东方杰蹙眉,再次问道。
“如何?我的未来媳妇究竟生了什么病?严重吗?救不救得了?”介兰急急问。
此刻,介兰的心全挂记在崔雪儿的身上,适才的事早抛诸脑后,就连东方杰的问话也置之不理,一心等待御医的回覆。
“这……”御医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几度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崔小姐先前服用的药单可否给老夫看看?”
小菊闻言,立即拿来昨儿个路小瑶才开给自己的药单。
御医接过手却不看药单,反而直瞅着小菊看。“你就是崔小姐的贴身丫环?”他问,
小菊点了点头。
“药是谁去抓的?”
她摇摇头,“不是我,我交给嬷嬷,嬷嬷交给管事,管事又交给东方府专事跑腿的人,由那人去药铺取回药来的。”
御医明白的点点头,又问:“那药是你煎的喽!”
小菊点点头。
“也是你服侍崔小姐喝药的,”他又问。
她又点点头。
“哦!那很好,那很好!”他喃喃自语,接着,就低头看视药单,好一会儿后他才又开口说:“这贴药是用来调整理补气的,都是些温和的药材。”
“是的。”路小瑶由众人之中走了出来,她说:“这贴药就是由我开给崔小姐服用的。”
御医张大眼睛看着路小瑶。“哦,那就是那位能起死回生的神医呀!真想不到,竟是一位年轻女子!”他抚着白须,赞叹的说。
“哎呀!御医你糊涂啦!我请你来是治病的,你怎么尽说些无关紧的事呢?”介兰家不住性子,忙着又问:“你倒说说,我的未来媳妇究竟生的是什么病?治不治得好呀?”
“病倒是没病,只不过……
“什么?没病?怎么你也这么说呢?如果没病,那我的未来媳怎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呢?”
御医抚着白须,笑咯咯的说:“原来路姑娘诊治的结果和我一样。”说完,忙掉头对介兰说:“夫人,您不必担心,照我的诊断,还是开同的药单,多服用几次应该就没事了。”
听御医也这样说,介兰当真松了口气,适才竟疑心路小瑶心怀不轨,在众人面前斥责她的不是,就觉得懊悔不已。
御医继续又说:“如果夫人仍不放心,我就留在府中几天,等小姐身子好些我再走,这样一来,我也可趁此机会向路姑娘好好讨教一番。”
“不敢。”路小瑶说。
介兰点赞同,“就这么办。”于是立即吩咐下头的人打理空房,又命人请御医先至偏厅歇息,然后再将其他不相干的人一一遣退,最后她走到路小瑶的面前,满心歉的说:“实在很抱歉,我一时不察冤枉了你,害你受了委屈,还请你看在我心急如焚没了理智的情况上,原谅我说的那些混话,别放在心上好吗?”
路小瑶点头微笑着:“我明白,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说。
唉,介兰一声轻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宽慰的说:“你真是位明事理的好姑娘。”
“怎么回事?”东方杰纳闷着,走上前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懂?”
介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想知道,就去问你的宝贝妹妹。”说完又拍了拍路小瑶的手,然后才离开。
东方杰二话不说,立即来到白灵的面前:“说吧!你又闯了什么祸,”他直觉的问。
“我……,’白灵努努嘴,环视屋内,发每个人的眼光都在质问着她,她亏心得几乎站不住脚,偏又不肯主动认错服输,索性掉头就走。
水灵上前追了几步。“真过分,连句道歉的话都不说,
没关系!我帮你去骂骂她。”说着就一溜烟窜出门去。
东方杰莫可奈何,只好走到路小瑶的面前寻求答案,他
正想开口之际,她却抢先说:“我能不能要求一件事?”
他立即看穿她的心思,于是果决的回覆她说:“不能。”
她笑了,仿佛早料到他的回答。“或者,我根本不需要
问你。”说时,她已转身走到御平的面前,问崔平:“我能够
进里面看看雪儿姑娘吗?”
“当然可以!”崔平爽快的答应,还奇怪的看丁看东方
杰,纳闷他竟为了这等小事刁难于她。
路小瑶的眼光飘向东方杰,脸上浮现一抹胜利的微笑,
然后就跟着崔平进人内室探视崔雪儿。
而东方杰就杵在原地,脸色忽青忽白,为了路小瑶的不
知好歹,也为了心中的忧虑。
当天晚上路小瑶俏俏来到紫菱院,在不惊动他人之下,
躲进屋角暗处,静静观察崔雪儿的一举一动。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是小菊,她手捧托盘,盘上朴着一
碗药汁,走到床边轻声说:’、姐,药已经煎好了。,’
“先放下,我等凉了再喝.要没别的事,你就先下场台湾
省歇着吧!”崔雪儿柔声吩咐着。
小菊顺从的应声,放下托盘便走了出去。
小菊走后,崔雪儿依旧躺卧在床上,片刻没有动静,这
时路小瑶仔细闻了闻气味,发现药味并无异样,正感纳闷之
际,雪儿起身了,她下床走到桌前,突然从怀中取出两小颗
黑丸投在盛药的碗中,用手指勾了勾便捧碗就口,路小瑶见
状急忙跃出。
“等等!不要喝!”她叫道。
转瞬间,路小瑶已从崔雪儿的手中抢过药碗,近鼻一
闻,那碗中本来淡香的药汁,这时却多了一股刺鼻的气味,
刹那间,路小瑶心中恍然大悟,却也震撼不已,惊问:“为什
么要下毒害死自己?”
“我……我……”崔雪儿完全未料到会有这番变化,吓
得支吾难言,眼神闪烁不定,手足无措的说:“我不知道你在
说什么?”
“你明白!我亲眼看见你从怀里取出药丸投在这药碗
里。”路小瑶很快的说。
崔雪儿一怔,扯谎道:“是,我是放了两味药进去,但那
是我平日吃的补药,不是什么毒药。”
“你说得没错,血竭草和透骨菌这两味药确实是有寂补
之效。”路小瑶放下药碗,轻步走到崔雪儿身旁,面对她继
续说:“但两者必须分开使用,否则一经混合,补药便成了毒药,非解药不得解。倘若照你所言,你平日就恨于服用这两味药,那毒气早该发作出来,但昨日我把你的迹象并同有发现任何异状,今日却忽强忽弱,时顺时涩,眉心还隐隐透着一层黑气,显然才中了毒,所以你的话,让我肯定你是在撒谎。”
“呀!”崔雪儿喉头低喊一声,脸色大白,一时竟无言以对。
“为什么?”路小瑶沉声问。“当我发现你中了毒,我怀疑任何一个与你有接触的人,可就没想过会是你自己,你实在让我太意外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她支吾着,突然冲前抓住路小瑶的手,哀臁恳求:“求求你,告诉其他人好吗?求求你答应我!我求求你!”
路小瑶无奈的笑了笑,叹道:“你不认为你这次玩笑开得太过火了吗?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会怀疑我,认为我开给你的是毒药,你不会天真得以为我会拿自己的清白去圆你的谎吧?”她撇开雪儿求援的手,郑重的说:“不,我不会,这一次,我实话实说。”
“不!不!”崔雪儿迅速拉回她,急急的说:“反正这件事还没人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什么事也没有,你就再帮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