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夏乔安,名字还挺好听的,但人太烦了!
“我看过资料了,我觉得她不像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会缠着你不放,夏蕾肯定就是你的种。”唐嘉绮的声音突地响起。
潘子达皱起浓眉,看着在好友身旁坐下的她,再看看好友。
唐波罗尴尬的笑,“呃——征信社拿资料给我时,嘉绮也在,所以——”
“我看看又怎么样?反正这个夏乔安也不是你的女人,而你最近交往的女人也多到我连数都做得数了,我要是吃醋,我不就淹死在醋海里了!”
她撇撇嘴角,看着这张真的是俊死人不偿命的美丽坏男人,“我放弃了,我就乖乖的当你的秘书、你的妹子,不当你的女朋友,因为,那太累了。”
那就好,他实在不想沾染好朋友的妹子。
他拿出资料看了看,夏乔安父母双亡,与一个姐姐夏怡安相依为命,姐姐育有一女夏蕾,目前人在南非工作。
夏乔安则是婚纱店的化妆造型师,租屋,生活交往都单纯……
潘子达蹙眉。看来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他根本不认识夏怡安,为什么她会振振有词的坚称夏蕾是他的孩子?!
他站起身。
“去哪儿?”唐波罗抬起头看他。
“到庙里去上香拜拜,去去霉运。”
肯定是她认错人了!他得求老天爷让她的眼睛睁亮点,再看清楚点,别对他纠缠不清了。
唐嘉绮看他步出咖啡屋后,看着哥哥道:“哥,我挺想认识夏乔安的。”
“你别多事了,子达已经够烦了。”
“可是我好想看看那个小孩,你见过吗?”她很好奇。
唐波罗摇摇头,“没有。她虽缠着子达,好像也来过公司一次,呃,不就是你头一天上班迟到的那天嘛,但是因为我们都迟到,所以也就没有见到了。”
她眼睛一亮,“我们去瞧瞧好不好?”
他笑了笑,“也好。”
兴致勃勃的兄妹俩照着征信社给的地址去找,结果,门铃响了老半天没人出来应门,到她的公司去,公司的小姐说她请假了。
再到幼稚园去,大班的课已经结束了,毕业典礼也办完了,意思是夏蕾也不在那儿了。
真是的,连连吃闭门羹,两人只好回家了。
倒是到香火鼎盛的庙宇去上香的潘子达才出庙门,就遇上了夏乔安跟夏蕾。
“爹地!”夏蕾笑咪咪的跑上前,抱住他。
“还真巧。”这一次就真的是巧合了!夏乔安一挑柳眉,“怎么?良心不安,到这儿来忏悔?求神原谅?”
潘子达抿紧唇,连回答都懒了,只是——
他回头看看这家庙宇,不知是这儿的神明不灵,还是神明指示,他跟她就是孽缘,所以他要去霉运,摆脱她的愿望,连神明都无能为力,所以才让他一出庙口就遇见她。
这个意思是要他认了?!
他拉开小女孩的手,拍拍她的肩膀,转身就走。
“小妈咪,他还是不愿意承认我。”夏蕾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没关系,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再接再厉、百折不挠,一定要他承认的。”
看着小妈咪坚定的眼神,她用力的点点头。
而夏乔安虔诚的拿着香,求菩萨保佑,请让那个男人早早良心发现吧……
☆ ☆ ☆
潘子达一回到家,就接到老赵的电话,说他脚受了点小伤,暂时可能没法子到他那儿去打扫屋子了。
潘子达很快的开车到了他那儿,看到老赵口中的“小伤”居然是脚骨折,打上石膏,要好几个月行动不便。
“怎么会这样?”他关切的看着老赵。
“呃——”
怎么说?说他太急于找一个像他的小女孩,没注意到摩托车才会被撞。
老赵润润唇,干笑两声,“没什么,走路不小心,跌了一跤,这年纪大了,骨头硬,禁不起这一摔,没事的。”
潘子达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他这么说,也不好追问什么。
“那你好好休息,我找个佣人来照顾你。”
“不用了,不用了。”
“没关系的,赵爷爷,你可比我那个亲爷爷照顾我更多,别跟我客气。”
“小少爷,你别这么说,老爷很爱你的,要不然,不会在我犯下那么严重的过错后,没有赶我走,还在这么多年后,又因为你,将我找来。”
潘子达蹙眉,“严重的过错?”
惊觉自己说溜了嘴,老赵低头不语。
“赵爷爷,是有关我爸、妈的事吗?”
“呃,这个——”老赵一脸无措。
“你可以告诉我吗?”
他想了想,还是摇头,“我真的不能说,小少爷想知道,还是去问老爷吧。”
“我问过了,问了上千上百次,他还打了我。”
“你长大了,都三十岁了,他不会打你的。”
“再说吧。”潘子达摇摇头,“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可是你有没有打电话给老爷?问问他好不好?”
“那么注意养生的人,身体肯定硬朗得很,没什么好问的。”
老赵看着他微笑离开,不由得一叹,他早知道这对爷孙俩一直有心结的。
小少爷嘴巴虽然不说,但对老爷只字不提他父母的事,他是气在心里,所以也从不跟老爷交心,有时候连说上两句都嫌多。
可怜的老爷,他心里的孤寂,连这惟一的孙子都无法体谅,他该怎么帮忙他们尽释前嫌呢?
☆ ☆ ☆
潘子达帮老赵找了名男佣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有空时,就过去看看他。
善于分配时间的他,仍尽力的让生活秩序正常,工作、泡美眉、看老爷爷,三方兼顾。
不过,从他在庙里遇上“恶女二人组”后,他一直有预感,他的日子将不再完美。
而接下来的日子也证明他的预感没错。
那两人像对阴魂不散的大小鬼、背后灵,纠缠不清,烦死人了!
他跟美人约会时,若是有个小美人跳出来笑盈盈的喊他“爹地”,还有一个大美人跳出来喊他一声“阿娜答”,正常。
拜她们之赐,约会不正常,没有正常发泄欲望,出清存货,以至于睡眠不足,影响工作品质,效率不高,因此,工作加班,正常。
用餐时,若是服务生多拿来一份账单要他刷卡付账,正常。
饭吃到一半,多出一对漂亮的大、小美人,不请自来的坐下来用餐,正常。
惟一庆幸的是,他最爱的床还是他一人独享,“恶女二人组”尚未攻陷。
但他似乎想得太美了!
“叮咚!叮咚!”
晚上十点,仅着一件睡裤,赤裸着上半身的他前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就是那对恶女。
“爹地,我来陪你睡觉,我洗完澡了,很香哦。”
“我们今晚是来过夜的,没有YESorNO,我们说了就算。”
潘子达看着她们说完话,直接弯下身穿过他抵在门柱上的手臂,进入屋内。
扪心自问,他实在没有力气跟她们斗了。
他佩服她们,甚至想赞美她们的厚脸皮!
而最难以理解的就是他此时的心态,他似乎也看习惯这两张大、小美人脸,从火冒三丈到无可奈何,再到无力感,最后是此时的习惯。
他终于可以了解“非关男孩”那部电影,剧中的男人从气愤那个小男孩天天来按门铃,到最后,男孩尚未按门铃,他就主动的拉开门让小男孩进来的无奈了。
人会屈服于习惯,也会在无可奈何下,妥协。
他叹了口气,回过头,将门关上后,走到主卧房,却见夏蕾已经换上睡衣躺在他的大床上,但不见那个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