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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褚离人跟萧若仙还是得面对现实问题。
他看着躺在他臂窝下的萧若仙道:“我想,如果我执意揭穿你是那些裸女画的画家一事,你一定会跟我翻脸的,对不?”
“何止翻脸?!”她马上起身,开始将散落在画室里的衣裤、内衣—一拾起穿上。
他连忙起身,“别这么火,我们好好谈一谈。”
她正视着他多情的俊颜,“我承认我爱你,但我也要跟你说明白,只要你做出任何伤害爱琳姐的事,我会恨你,而且永远不再理你。”
“我不会伤害她,因为我不在乎她。”
她点点头,重新投人他的怀抱,“既然这样,你还要谈什么?”
他顺顺她如绢丝般滑亮的长发,“我要你从此不再帮她画。”
她愣了一下,随即要离开他的怀抱,但褚离人早料到她的反应,将她扣在怀中紧紧的,“你平静一下,听我说,好不好?”
“不好,帮爱琳姐画画是我唯一能帮她的事。”
“不,你是在害她。”
“我才没有。”
“给她鱼倒不如给她一根钓竿,你明白吗?”
她咬白了下唇,看着深情的凝睇着自己的褚离人。
他喟叹一声,“她不能画了,我是很同情她,但是你可以画啊,如果可以,你应该教会她重新拿起画笔,重拾画画的热诚与能力,让她能以自己的实力得到这个世界对她的赞美,那才是真实的。”
“可是爱琳姐很痛苦,她画不出来了,她根本没有勇气拿起画笔,她说她一拿起笔,脑中就一片空白,她害怕拿笔……”她倏地住了口,困惑的目光来到格离人的身上。
“怎么了?”他蹩眉。
她摇摇头,疑惑的道:“我不明白,爱琳姐为什么突然愿意收你这名学生?她的情形她很清楚,她根本不能画了,也不敢拿起画笔,但她今天却拿起笔,教你如何握笔。”她愈说愈觉得奇怪,事情好像变得有些复杂。
经她这么一提,锗离人也觉得有问题,但在他想起他看画展时,夏爱琳眸中的爱慕眸光时,他心中有谱,但他不想说破,一旦说破,谁晓得他怀抱中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举动。
因此,他仍装出一脸努力思索的模样,半晌后,才道:“算了,别再想了,反正我也不需要她这个老师了。”
“为什么?”她不解的反问。
他笑了笑,轻点了一下她娇翘的鼻子,“真正的老师在我眼前啊。”
她愣了一下,随即一脸不安的道:“不行,虽然我们都猜不出来她会收你这名学生的原因,但至少是你让她愿意再握画笔的,请你暂时忘记那些画是我画的事,而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不再帮她画画了好不好?”
他露齿一笑,“为什么我觉得你还是会帮她画?”
她知道自己瞒不过他,但是……“就算是帮她画好了,但我也会鼓励她拿起笔跟我一起画,也许一段时间后,她就重拾画画的信心了。”
他沉吟了一会儿,在她充满期待的目光下还是给了她一个失望的答案,“对不起,可是我有我的原则,要我拜一个骗子当老师,我不想这样委屈我自己。”
“褚离人——”她觉得有股怒火又冲了上来。
“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是站在我的立场想想看,我是真的想学画,甚至像个疯子似的处理完堆积如山的业务后,腾出一个月的时间来拜师,想完成我的画家梦,结果……”
“却得跟一个骗子耗在一起?!”她气愤的推开他。
“若仙。”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你连我的这一点请求都不肯答应。”
“若仙,那不是一点请求,你是在要求我装蒜、装傻。”
“是是是,反正就是无理取闹,违背你的原则,浪费你的时间就对了!”她气急败坏的边说边拿起皮包往外走,“我自己会处理我跟爱琳姐的事,至于你……”
“Out吗?”他一脸铁青的反问她。
要他出局?她不知道,但她真的很生气,他为什么无法体谅她想报恩的心情?!他爱她不是吗?萧若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转身离去。
褚离人咬咬牙,耙耙刘海,她的反应也让他思索起一个问题,在她的心中,夏爱琳是不是比他还要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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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午夜,失眠的夏爱琳从床上坐起身来,她下床披了件睡袍,走出卧室,沿着长廊在孤独的陪伴下来到画室。
看着空白的画布,她的眼眶泛红,眸中闪烁起泪光,但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泪压回眼底,伸出颤抖的手握住画笔,然后,停在画布上,晕黄的电灯在画布上映照出她握着笔的单薄身影,看来是如此的虚弱。悲哀,她咬白了下唇,阻止眼泪继续涌现,握着画笔的手则开始在空白的画布一移动,歪歪斜斜的。
她无意识的画着画着,没有注意到自己握笔的手开始稳定下来,还勾勒起一张俊美的容颜……
萧若仙在近傍晚的时间才回家,看得出来,她有很多的话要跟她说,但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在她离开后,她跟褚离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所以她装睡、装病,就是不想看到她。
她好讨厌她,这样的厌恶感让她连看她一面都不愿意……
思绪烦杂的更爱琳不知道她并不孤独,从她下床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辗转未眠的萧若仙便尾随着她来到画室,并藏身在门后,因此,在看到陷入思绪的夏爱琳居然不自觉的在画布上画出褚离人的脸孔时,她知道了,她知道她为什么无法拒绝他的要求,收他做学生。
老天爷,爱琳姐居然深爱着褚离人!
萧若仙的眼睛涌聚泪水,她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转身回房,将身上的睡衣换掉后,穿了一套黑色裤装,在凌晨三点步出夏家大门,拦了一辆计程车前往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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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半夜来找我,是要求我去爱夏爱琳?!穿着一身灰色睡衣的褚离人暴跳如雷的看着半夜来敲他的门,却是说这种荒唐事的萧若仙。
她瞪他一眼,“这么大声干吗?就算你这附近没有邻居不会被控扰邻……”
“萧若仙!”他气呼呼的打断她的话,“你是什么样的女人?下午才承认你爱我?半夜就要我去爱别的女人?!你很大方嘛!”
才怪!但来这儿的路上,她早就做好心理建设了,爱琳姐三十五岁了,好不容易才遇上一个她爱的男人,而她才二十岁,应该还有机会去碰到一个自己可以深爱的男人……
只是虽然做好心理建设,但她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来得大方、坚强,她的眼眶泛红,好像已闪烁起泪光了。
见状,褚离人的火气才消了一点点,他将她拥入怀中,“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报恩报到把自己深爱的男人送给别人,也太夸张了。”
“可是她能画你了,如果有了你的爱,也许她就能重拾信心画画了。”
他仰头翻了翻白眼,受不了的将她抱到腿上坐好,凝睇着她仍噙着泪光的黑白明眸,“我是人,不是东西,不是因为谁有需要,就送给谁。”
“我知道,可是她三十五岁才碰到一个让她心动的你,而我才二十岁……”
“等一等。”他不悦的看着她,“你是觉得感情这事应该‘长幼有序’?还是你准备‘孔融让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