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是你什么人哪?”身材矮小的男子开口问道。
“非亲非故。”年轻人不疾不徐的回答,同时下马走向山贼。
“非亲非故厂”那名小伙子不信地重复年轻人的话。“既然非亲非敌,你为什么要救他?”
年轻人闻言,嘴角轻扬,“因为他需要我救,所以我救他。”
“这……这是什么理由?”身材矮小的男子对年轻人的话深感不解。
“那这位大哥,你为什么要抢这位大爷呢?”年轻人不答反问。
“呃……因为……”
“因为我需要抢他,所以我抢他。”那小伙子照着年轻人方才回答的话说。
“哦,那我救他的理由不是更理所当然了吗?”年轻人对他微微一笑。
天啊!他对我笑也!小伙子兴奋地想着,他不自觉地回年轻人一笑。
忽然“啪”地一声,小伙子的头一阵疼痛,“哎哟!谁这么大胆敢打——”当他看清楚是谁打他的头后,立即噤声不语。
年轻不理会他们,迳自说道:“各位大哥,我手上的钱袋里有一千两百两,不知这个数目够不够让这位大爷离开呢?”
“什么?!你有一千两百两?”身材矮小的男子不敢置信地说:“喂!小子,为何你会有这么多银两?”
年轻人哂笑道:“这不是我们商谈的重点吧。
“如果你能拿出一万两,我们立即放了他。”那名小伙子插嘴。他看年轻人又对他微笑,但下一瞬他的身子却是一僵。
“姑娘,”年轻人站在小伙子身后,轻声地在小伙子耳畔低喃一声,接着放大声量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大爷已经让你们伤成这样,而你们要银两我也拿出来了,你们又何必为难这位大爷和我呢?”
众人在年轻人说完后,才惊觉他们的小弟已被他制住。
“你想干什么?”相貌平凡的男子开口问道。
“你说呢?”年轻人淡淡的反问,看了面无血色的敬君安一眼,“换不换,一句话。”
“不换!有本事——”话说到一半,那名相貌平凡的男于也忽然住了口,原来他被年轻人点住穴道,登时动弹不得。
年轻人走向敬君安,从怀里拿出一只白玉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递给敬君安时,低声说:“君安,把这药吃了,可以止血、止痛。”
敬君安感激地看了年轻人一眼,毫不犹豫地吞下药丸。过了一会儿,他觉得伤口真的不似刚才那般疼痛。
“小子,快把我们的兄弟给放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粗声说道。
“要我放了他们可以,但是你们也得先放他离去疗伤,如何?”年轻人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事实上依他的武功,要对付这群山贼是绰绰有余,若不是这群山贼平日对这一带的贫困义行,他早就和他们动上手了。
浓眉大眼的汉子张口欲言,却被身材矮小的男子制止。“小子,你可以带走他,银两我们也不要,只要你把那两位兄弟放了。”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年轻人举手一扬,招来静立一旁的马儿,“送他回长安城里的武玄门。”
说完,他不理会敬君安的抗议,将敬君安上马背,然后一拍马臀,马儿立即载着敬君安离去。
“好了,人已经让你送走,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兄弟呢?”身材矮小的男子问道。
“当然。”年轻人身形一晃,立即解了被他点住穴道的两人。
一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手法,便见他负手身后,潇洒的卓然地立在他们眼前,然后对着身材高大的男子说:“你,过来。”
山贼们对年轻人狂妄的口气深感不满。刚才被唤“姑娘”的小伙子瞪大双眼,不悦地说:“喂!你叫我三哥做什么?”
年轻人对小伙子的不逊丝毫不以为意。“我不叫他,难道我应该叫你吗?姑娘。”
山贼们对于年轻人的话又是一惊,那小伙子立刻否认道:“谁说我是姑娘?”
“你是不是个姑娘,你我心知肚明又何必争呢?但你三哥再不过来让我看看,只怕两日后,你就不能再唤他三哥了。”
“什么?!”众人闻言惊呼一声。
那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沉稳地问:“你为何这么说?”
“难道你中的毒是假的?”他好整以假的问。
山贼们再度被年轻人的话吓一步,不约而同的想:他究竟是谁?
“你知道我中毒?”身材高大的男子又问。
“我看你脸色发青,举掌无力,掌心黑而硬,身上又散发寒气,这不是中毒是什么?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中此毒已有一些时日了,对吗?”
身材高大的男子对于年轻人的话,只是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站在一旁身材矮小的男子突然冲到年轻人面前,屈膝跪了下来。“求求你,救救我三哥吧!”
“二哥,你这是——”
“你住嘴!”相貌平凡的男子出声制止他们的小弟。
年轻人早在身材矮小的男子一有动作时,便身形一晃,下一瞬已身在远处。
他扬声道:“如果令弟愿意疗伤,就请他到长安的武玄门,只要报出我的名字自然会有为他疗伤解毒。
“喂!你叫什么名字?”身材矮小男子见年轻人愈走愈远,立即起身大声问道。
山贼们全都望着已无人踪的山路,在一阵笑声中传来三个字——
“裴景睿。”
☆ ☆ ☆
裴景睿回到长安已有数日,这两年来他一直在蜀地为皇上暗地扫荡扶风贼的余党,但最近却不见他们的踪迹,反而是京城频传他们四处下蛊的消息,因此他匆匆从成都赶回京城来打探情形。
由于他长年不在家中,裴王妃便每天将他唤来,说好听点是母子俩要联络一下生疏的感情,实际上却是要他听她的成家产业经。
“大公子,敬将军拜见。”总管裴福进来通报。
“有请。”说完,裴景睿起身走到厅门口。
裴王妃见有人来找儿子,便说:“睿儿,既然你有事,娘就先回房去,日后若有时间,我们母子再聊。
“是,娘请慢走。”裴景睿恭敬地送走裴王妃。过了一会儿,便见敬君安由总管领进大厅。
“景睿,数日不见了。”敬君安一踏进大厅,立即对裴景睿拱手打招呼。
“是啊。不知你的伤势好些了吗?我还没有探望你,你倒自个儿先跑来了。”裴景睿招呼敬君安,并对一旁的丫鬃示意奉茶。
“那日真要感谢你的相助,回到长安后,在武玄门巧遇令弟,于是令弟立即为我疗伤,也多亏令弟的妙手回春,所以我的伤大致上已复原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不过那日你怎么会和他们起这么大的冲突呢?”裴景睿问敬君安和山贼发生冲突的原因。
“说起这事我真是深感汗颜,堂堂一国大将军,偏偏跟那群山贼逞英雄耍嘴皮子,才惹得他们怒气横生,让自己落得满身是伤,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我大概已经去见阎王了。”敬君安边说边摇头。
两人相视一笑,之后才谈起有关扶风贼的事。
“大公子,小少爷回来了。”一名家仆兴匆匆地在厅门外喊着。
裴景睿自从回府后,便想问问晔涵有关华山那贼中毒的事,但由于他很忙,一直没有机会碰上晔涵,刚巧今日他有其他事情想问晔涵,因此便派人去武玄门把晔涵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