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他嗅着她的体香,任她撒娇。以前她贴到他身上时,多半是寻求安全感,养足胆量和勇气就会离开他,坐到一旁像个安分的良家妇女。难得她今天想贴在他身上撒娇说话,早知道……该制造一些醋意让她尝尝。
“不要……不要与人分享你。”
苏君离开他,让他看清楚她眼里的认真和坚持,她绝对不要与任何人分享眼前这个人。
“好,就你一个,可是我要你记住今天的话;下回换你选择时,你也只能选择我。”他注视她瞪大的眼,像是要在她的眼里烙印下他的身影。
苏君双手高举过他的肩头,牢牢圈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压下,唇贴在他笑得得意的唇上,“我是你的苏君,这辈子谁都不能改变。”***
过新年,闹新年,插头香,过好年。
“小姐,穿上这新衣裳,更显得人比花娇了,这会儿公子要带小姐外出,可要多带些人同去才行。否则万一有人见小姐这般娇美,动手抢人了,可怎么办才好呢?”雅商打趣地赞美。
苏君听了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被她们三个丫鬟拥着走出房门,一眼就瞧见乐静骧在那儿等她。
“早,新年快乐。”
昨夜是除夕,他带她进宫弹琴祝贺皇上并拜年,演奏完后,皇上、皇后和许多人都给了她大红包,甚至他也当场给她一个红包,还偷偷地贴在她耳边说,皇上很满意这次的表演,打算给她一个大赏赐,至于赏赐什么,他以后才要告诉她。另外,他也有奖赏要给她,就是大年初一带她去庙里拜拜求平安。
他朝她张开双手,待柔软的身子偎进怀里,冷冷的唇才贴到她耳边说:“新年快乐,过了一个年,想我吗?”
对他这打趣的问法,她噗哧地笑道:“想啊!想你今儿个要给我的奖赏到底好不好玩?”
乐静骧听到她的应话,心里欣慰地想,她的反应愈来愈好了,这是不是表示她的记忆也正在快速的恢复呢?若是这样……见到钟冠文,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听说他人在元宵前会入汴京,要不要让她去见他?
“你在想什么?”看他呆望她的表情,好像发生什么和她有关的事。
“没什么,我看你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就起程,绝对不能比棋子他们晚到。”
他携她上大门前的马车。在京城里,他带她出门通常是坐轿子,不然便是走路,今儿个是第一次坐马车,苏君心里觉得有趣。
“这马车好大呀!”
苏君侧躺在他身旁,想要坐起来瞧瞧里头的布置,又被拉回怀抱。她的记忆里,她有坐过马车,不过没这么大又豪华,他……到底有多富有呢?
“天气冷得很,你别将被子掀开,万一着了凉,巧韵可会骂人的喔。”他说着巧韵这几日不停重复的话。
“我知道,可是——”她贴在他的心房上,暖暖的体温、平稳的心跳声,让她想睡,所以她必须动动身子,做一些事情,才不会赖在他身上睡觉。“我想把里头的东西瞧清楚嘛!”
“里头有什么东西让你想瞧清楚的?他以食指抬起她的下颚,两人目光对视,滑嫩的肌肤骚动他的知觉,鼻端嗅进她的体香,激起他的体温。
近来对她的冲动念头愈来愈烈,很想早一点将她与钟家的事情解决,可是有些事情巧韵不知情,他不能全盘得知,便无法与钟冠文谈判。
真的想早点与她双宿双飞,奈何她的负担太大,即使她还无法忆起从前的背负,担子却没有因而消失。因此,就算她现在心甘情愿与他相守,日后一旦想起过去的种种,她的心还是会对钟冠文愧疚难安,以后心里也会老惦念钟冠文。这不是他能忍受的事,他要她的心里全部是他、只有他,绝对不能有他以外的人。
他要她,要全部的她。就像她一样,他的度量不大,不能容许任何人来分享她的爱。别人不行,钟冠文不行,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他看着她,心思绕过千百回,脸上的笑容依然温存,戏弄的口吻不变,“什么时候你的好奇心变得这般旺盛,我怎么不知道?”
苏君转个脸靠到他胸前,双手环在他的腰上,整个身子自然而然地熨贴在他身上磨蹭取暖。
“我才没有好奇,只不过……靠着你很温暖,不做些事情,我会想睡觉啊!所以才……”
她想取暖的单纯动作却在他身上燃起热情的火焰,他想继续压抑自己想要她的念头,但行为超越思想,手是这么自然地抬起她的下颚,嘴巴毋需命令便直接含住她动个不停的小嘴,好一会儿思绪挣脱出欲望,他才吻着她说:“苏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身子是禁不起你这样挑逗的。”
“我——”
她吸口气想解释,张开口马上又被封了起来。
突来的动作让她害怕而挣扎。乐静骧感受到她的情绪,感叹自己的自制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他都不知道。
不想让她怕他,身体的不满足还叫嚣个不停,他继续加深两人之间的吻,双手轻抚着她身体的线条,慢慢地缓和自己的欲望与她的惊慌。
他的脑海不停地重复,还不到时候;他的动作缓慢却停不下来。苏君在他的唇离开后,张着口喘息,要对他喊停,又被他温柔、爱怜的动作给吸引,双手停在他的身上。
“明白我刚才问你的话吗?”他轻巧地为她整理发式,重新为她插上掉在被上的发簪与花饰。
“明白。”她小声的回答他。
“真的明白?”
坐回她眼前,难以相信她的答案,疑惑的笑容在他唇畔徘徊不去。
“真的。”她肯定地说,像新娘一样的红了脸,低下头来不敢看他的眼。
“那……告诉我,那件事是什么?”他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她身上的凉意让他又蹙起眉头。
苏君俏悄地环住他的腰,背着他吐吐小舌头,心想他的身子好温暖,真好!
“苏君?”听不到她的答话,以为她不懂,想再问一次,以便好好对她说明那种事是不能随口答应的。
“它……它是夫妻夜晚关在房里做的事。”
啊!真羞人!没想到他居然要她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让她不敢见人了。
乐静骧听到她答得这么清楚,身体僵得不知如何反应?
她是真的知道他在问什么?而且是如此肯定的答复他,只是……唉!天不时、地不利、人……更难以排解,扼腕啊!“是谁告诉你这事的?”府里应该没有人会告诉她这种事,那么她为何知道?
“是……”曾经有人特地对她说明这种事,只是……苏君举起手抚着右脑,想到眯起了眼,就是想不起那个模糊的影子。“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再想一下,是谁告诉你这件事情?”
苏君惊异地看着他,这是他第一次鼓励她回想过去的事。
“怎么了?这么惊讶地看着我?”
“没有,只是……我一定要想出来才行吗?”
听到她委屈无奈的声音,他想说想不起来就算了,开口说了两字又改口问:“想不……真的想不起来吗?”
“嗯,一直有个模糊的影子在脑里晃啊晃的,可是想看清楚时,又不见了,那个感觉……像娘,但,她不是我娘。”苏君说得含含糊糊的,唯一肯定的只有最后一句。
“像娘的感觉?”乐静骧抓住她话语的重点,想着她的过去里,什么人占有她心里的这个角色?“是冠文的娘,你叫她‘义娘’。”“义娘?”苏君问得好像从来不曾听过这两个字,噘了噘小嘴,不确定的回答:“大概是吧,巧韵曾提过,可是我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