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依她对查尔斯的了解,她知道只有反击才会有生路,如果他以为她还是当年的楚沐云,任他宰割的话,她会让他知道,他错了。
“瞿总,请给我机会参与这件案子。”
她的迎面宣战引得查尔斯点点头,邪恶的唇角扬起一抹赞许,宛如欣见猎物一步步踏进陷阱的猛兽。
“沐云,你确定吗?”瞿拓询问的眼神里有着超过上司对下属的关心,让查尔斯噙在嘴边的笑意迅速冻结。
“我想利用这个机会提升自己,请瞿总答应。”决心迎战的楚沐云,整个人仿佛在一瞬间鲜活了起来。
“先让你试试看,如果不行,我是会毫不留情马上将你替换下来。”原想坚持拒绝的瞿拓,心思转了转,改口答应。
“太好了,我想楚经理一定会全力以赴,不会辜负我对她的期望。”查尔斯意有所指的说。
他话里的恶意让楚沐云扬起眼睫,一双水瞳毫不怯懦地直望进他森冷的蓝眸,瞪起与他相同冷漠严酷的眼神,完全不认输。
两人昔日的过往,如今对她已经不足以构成任何影响了。
☆☆☆☆☆
“为什么躲着我?”
楚沐云推开安全门,赫然看到查尔斯坐在阶梯上,两手手指交叠托着下颚,看来已在楼梯间坐了好一阵子。
“我很忙。”窈窕的身影如薰风,轻轻柔柔地绕过如山的魁梧体魄。
“忙得没时间做业务报告?”他抓住她纤细的脚踝,阻止她拾级而上的脚步。
“你、你……你放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让她心慌,一直维持冷漠的面具终于出现裂痕,泄漏出她心中的害怕。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躲着我?”
“我很忙。”
“看来你是决定要和我耗了,我不喜欢那间办公室。”他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细致的脚踝内侧,却没头没脑地换了个话题。
深吸一口气,楚沐云力持镇定。“唐总裁,您对您的办公室不满意吗?”
“那间办公室距离你太远了一点,不过现在我只对你的避而不见不满意。”
“如果您记性不差的话,应该还记得今早我们才一起开过早安会报,我怎么会对您避而不见?”
“那为什么不敢到我办公室做报告?”他的手开始往上摸抚着她曲线优美的小腿。
楚沐云暗自咬牙,告诫自己不能动怒。对于一个本来声称只是来看看,不会介入太多,到最后又坚持要一手主导的霸道男人,她还能对他有什么奢求呢?
“要说的在早安会报上都说完了,我不认为我们私底下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请放开我。”用尽全身力气保持僵硬的姿势,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他面前惊慌失措。
“我们私底下能说的事可多了,比如说……你为什么不敢让瞿拓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比如说……你当年为什么一声不吭地离开?”
她学他冷声嗤笑。
“早各不相干了,我想我做任何事,不需要您点头首肯吧?”
“礼貌上总要告知一下吧。”
“一个只敢委讬律师出面签字离婚的前夫,不值得我大费周章当面告别。”
“我忙。”
老藉口!
“请放开我。”她不想再和这只可恶的沙猪交谈了。
“我想,瞿拓应该也这样抚触过你吧?”他的掌开始欺上她的膝盖内侧。
“这是我的私事。”她按捺不住,惊喘一声。
“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啰?”他倏地眯紧的双眼,精光迸射。
“我不认为有必要向你交代。”
如果不是太了解他了,她真会以为这是他在意她的表现。可是说到底,这只是他自大的男性自尊在作祟罢了。楚沐云眼底闪过一抹淡不可觉的伤感。
“唐总裁,您看您还有哪里不了解的,可以告诉我,我回办公室准备,待会马上向您报告。”她快受不了这种僵持了,全身肌肉过度的紧绷,已经连带使得她的胃开始隐隐抽痛。
“你还没回答我。”他坚持要答案。
楚沐云以着最凌厉的眼神居高临下瞪视着他。
“我最后一次告诉你,那是我的私事。还有,也是最后一次,请你放手,否则我告你性骚扰!”她使力将脚抽回,可是却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他的掌握。
“看来这几年你对男人的容忍度提升许多了,这样正好,我们可以再续前缘。”查尔斯的话里注入一丝寒气,但也松开了掌握。
楚沐云只觉一阵愤怒的红雾朝她整个人席卷而来,倏然回神,俏脸一沉。“就算我愿意,也有人不肯,所以你省省吧。”
“要怎样他才肯?”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立刻像座山般矗立塞满整个空间。
“她会说除非她死。”依照白羽霏的个性,这绝对是她会说的话。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楚沐云愣了几秒,终于了解查尔斯的意思,不禁大惊失色。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想取回我应得的东西罢了。”
“唐宇珵,我警告你,第一,我不是你应得的东西。第二,如果你敢伤害她,小心我也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她气急败坏的直呼查尔斯的中文名字。
“看来他在你心中的确占了很重要的地位了。”她只有在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才会指名道姓地叫他的中文名字。
“没错!”
“很好,那就等着看吧。”
第六章
可不可以不要进去?
楚沐云脸色阴沉,在饭店走廊徘徊约二十分钟了。她就是鼓不起勇气敲门,走进查尔斯的房间。在公司里与他交锋,她可以有恃无恐;但在他的地盘与他过招,却显得困难无比。
三天前,查尔斯原本要和瞿拓与苏菲连袂前往大陆,却在临出门时,声称感冒而留在台湾。听闻这消息时,她内心暗暗叫苦,直觉查尔斯一定会找她麻烦的。可是这三天来,他却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连公司临时拨给他使用的休息室兼办公室也没有进来。提心吊胆了三天,她好不容易让自己相信,他正沉溺在某个温柔乡中,不会来找她麻烦了,他却在一个小时前,突然来电以有重要事情交代为由,要求她到他下榻的饭店房间。
她早该知道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你到底要在那里站多久?”不知何时房门已被打开,低沉微怒的语调显示出说话者内心的不耐烦。
打从二十分钟前柜台通知他有访客起,他就等着她的来到,谁知她竟怯懦得连门都不敢敲!
看到查尔斯一身怒气,过往的记忆突然鲜明了起来,并清楚地提醒她他发怒时有多可怕,强迫武装出来的神勇顿时被轰炸成雪花碎片,融化在窗外六月的骄阳下。
“我在一楼大厅酒吧等你。”快速丢下话语,她转身逃离。
“进来。”
下一秒,楚沐云发现自己已经被拉进房里,并站在他身边,两人间的距离极为靠近。这项认知让她迅速倒抽一口冷气,他高大的身躯就像山一般,矗立在眼前,令人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似要塞满整个房间。楚沐云突然感到呼吸困窒,不自觉地往后倒退两大步,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将自己又往房里那张大床的方向推进了几寸。
“不向许久不见的前夫问好?”他朝她走近一步,两人立刻恢复两秒钟前的近距离,这次她甚至可以感觉到从他大腿上传来的温热,正透过薄薄的布料,烧灼着她的感官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