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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只是工作能力。”

  “不只是工作能力。”他打碎她的希望,似乎以看见她闻言的惊讶表情为乐。“还有你的人。”

  “谢谢。”

  “那个男人没有眼光。”

  “这是我的私事,你逾越了。”

  “给彼此一个机会,我不会比你的前任男友差。”

  “不,你不会。”这是事实。“你很优秀,真的很优秀。但我目前没有再接受另一段感情的心思,工作是我目前的生活重心。”

  “用来逃避?”张成珞轻笑,认为眼前的女人在逞强。“工作麻醉不了自己。要疗伤止痛,最好的方法是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我不会让你后悔。”

  共事多年,他看著她从业务员往上爬,一路上的表现出色得令人激赏。

  他一向欣赏有能力、自主性高的女人,那些弱不禁风、需要人保护的小家碧玉,就留给其他男人追求呵护,他张成珞要的是一个能与他并驾其驱、不逊于他的女人──能是左右手,也是贤内助。

  “多谢你的建议,但我不需要。”淡漠的拒绝添了火气。

  她的确是在逞强,是在利用繁重的工作埋葬经营四年却如烟花水月消逝的感情,但又如何,这些是她个人的事,与谁都不相干!

  是否需要新恋人介入生活、对象是谁──这些决定权也都在她。

  而她──选择不。

  不需要新恋人介入生活、不选择谁。此刻的她不需要男人带著自以为是的同情与怜悯,以救世主之姿前来拯救她,她只想一个人调整心绪、做回自己。

  “我可以走了吗?”不接受他的追求并非公事上的出错,无畏高权主管的冷脸询问,只是基于下对上的礼貌。

  “你会后悔。”火气因他这句话催谷一成。

  顾不得上下属之别,离开会议室前,唐思琪任情绪带领自己,撂下一句──

  “不,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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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说:男人如酒,愈陈愈香;女人如衣,愈放愈旧──不是吗?

  柳探春的小脑袋困惑地运转著。

  按工作闲暇时翻阅的言情小说所透露的讯息,在在告诉她:身为女人,招蜂引蝶、谈情说爱最合适的年纪平均值锁定在二十四、五岁;更有甚者,十八心花开、二十为人妇;再多再多,遇上恋童男主角,狠狠滚上个十年八年情谊的青梅竹马,再结为连理枝。男大女十来岁不稀奇,女大男十数载则视为创举、归于突破。

  但小说归小说,现实属现实,坐二望三的新时代女性大抵有不婚的心理准备,将来养只猫呀狗的,晚上关灯看影碟,品味单身的夜半孤独。

  身为坐二望三族一员的柳探春如是想,认定她那才能出累的上司,不久后即会加入她的行列。

  前提是──没有眼前锦簇的花海。

  示情表意的卡片如蝶一般点缀在花海上,来源不乏各方企业高阶主管、公司小开,求爱招式千篇一律,有如江水滔滔不绝泉涌而至。

  难道──上司大人今年红鸾星动?

  “果然!”

  号称冠亚秘书室四姝──同事甲、乙、丙、丁,瞧见柳探春经手签收的花海成果,纷纷羡慕地叫出声。

  “就说美女是永远不退的流行。”同事甲说。

  同事乙言:“啧啧,随便一束给我,我就会高兴得今晚睡不著了。”羡妒啊!

  同事丙抽出其中一张小卡片。“哇呜!连张总都沦陷了!”

  “就说吧,经理和男朋友分手的消息一旦曝光,就会开始陷入诸子百家争鸣的春秋时代。”同事丁感叹著,“红颜多娇,引天下英雄竞折腰。”

  柳探春两道眉一高一低,望著有感而发的同事们。

  她想问:上司分手的消息,怎么会成为人尽皆知的新闻?

  眼前四姝,嫌疑颇大。

  此时,唐思琪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惊讶里头一大早的热闹和──花团锦簇。

  “怎么回事?”

  “经理──”无须她撵,原先看好戏的秘书室四姝在主子驾到后便打哈哈退场,面露的不安更落实她的揣测。“这是今早送来的,赠花者名单十分钟后呈上──”

  “不,请几个工读生把花移走;另外,代我向送花的人致意,说词随你编纂,原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内容应该难不倒你。”

  呼──淡扬的风势甚至带有微恼的气息。

  “小的明白。”深谙上意的柳探春自然不会以为主子此时凤心大喜。

  但是,上司的快乐就是属下的快乐,上司不快乐,属下就难做了。

  她涎著脸跟进主子办公室献上阿谀,“经理今天的打扮也很漂亮。”

  落坐的唐思琪挑眉。“道行不够。”

  “咦?”

  “要说甜言蜜语,你得先去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难道有人比她深谙阿谀奉承这门处世绝招?“谁?”

  直觉的一问,反而问愣了正翻开文件的美丽女上司,脑海里浮现陌生但知悉她心事的俊美男子──

  怎么搞的,突然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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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周五夜晚、同样是特别在淡水举行的晚会,同样身边有倩笑娇声的女伴,却是不同的感觉。

  可法·雷怀里搂著一名身穿连身短裙的美女,心里却想著另一名女子。

  那日分别之后,她是不是又独自抱著旧情伤恸哭?

  犹记那晚,她哭得好惨,比初见时还惨上十倍,是他从没见过的狠狈哭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弄脏了不知何方女士送他的名牌衬衫,又要哭又要说话,忙得抽噎不已。

  四年呐!她竟能坚守一份感情长达四年之久,让他直想脱帽向她致意了。

  在这个未论及婚嫁的情侣偶有偷食也令人不甚意外的年代,竟然会让他遇上一个明明出色、却甘心守在稍嫌弱势的男人身边的好女人。

  他实在忍不住想鼓掌,虽然当事人此时不在,今后也难再相见。

  唐思琪。他会记住这个名字,虽然他不擅长记女人的名字。

  好比此刻,他真忘了身旁这女伴的名字,只好一律匿称为──

  “宝贝,累不累?喝杯咖啡如何?”今晚,对于花前月下与美女手牵手逛街,可法·雷显然兴致缺缺。

  美女躺卧在俊美男子的臂弯里,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在PUB,这等出色男子,大家玩个一夜情也足以令她回味再三。

  处在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情境下,美女也乐于为短暂的一夜男友掏腰包付帐。

  出色显眼的男女举动本就容易引人注意,四周羡慕的目光在瞅见女方付费这等阵仗后,了然于心之余,嘲讽的哼笑随即扬起,而后才陆续回头对自己的伴侣倾注款款深情。

  不久,服务生送上咖啡,与可法·雷正要执杯的手碰了下──

  花痴美女配上午夜牛郎,再怎么出色也不过是场金钱交易,哪来的真情实心?

  泰半如是的心思意念,在这瞬间传进可法·雷的脑海里。

  真该戴上手套才对。可法·雷不禁后悔怕热而脱下手套的决定。

  这么热的天气为什么戴手套?常有人这么问他。

  如果能,他也不想戴啊。

  无奈祖先留下来的慧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能藉由直接碰触他人感应到对方的想法。

  除非,在他碰触对方时,事先在脑中胡思乱想形成一堵防护,以杜绝旁人的意识传入,或者,让自己忙得连脑子都空不出一点缝隙去接收对方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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