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八年没见他,却在这期间,接收不少有关他的消息。
老爸说得没错,他真的很出色,在美国那里,他是知名的企业奇才,又英俊到女人趋之若骛,花边新闻几乎要跟他上商业封面的次数成正比。
想及此,又是满腹火气——风流男子!
“以前看你跟文迪站在一块,就觉得你们很相配。”金再水还是自顾自地说着。
金智晴翻翻白眼,“那时我才十七八岁,总不能把一个大哥哥扯小妹妹头发的动作说成喜爱——你想想,当时他的女友有我那么小的吗?他不过是把我当小妹妹,一个他很讨厌的小妹妹!”
“可你现在大啦,文迪一定当你是女人。算起来,他大你六岁,比起跟你同年纪的男人来说,文迪成熟稳重多了。”
“你都不听我的解释,我们说别的,可不可以?”金智晴扯扯父亲沾满尘土的衣袖,“你没去公司,一整天都在田里?”
“我种的葱成熟啦,再不采收,老了就不好吃了。”金再水笑呵呵地说。
“那就不管公司了?”
“我还没那样老糊涂,公司有你老妈跟达风在,我才放心去田里的。”
“达风在家。”
“啊!”金再水震惊大叫,算是很大的反应。
“他从昨天凌晨睡到现在。”
“哇!”矮矮的身子激动站起,抖动着圆滚滚的肚皮。
金再水的反应像是“雄雄”记起自己还有个儿子,很震撼。
“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迟了?”金智晴徐缓地问。
金再水思索了一下,长吁一口气,笑道:“那倒不会,公司还有你老妈在。”
“智——晴!”
门口尖锐的呼唤刚传进大厅,一个苗条的身形便冲向金智晴,来个热情的拥抱。
金智晴眨眨眼,愕视眼前风韵犹存的美丽妇人叫
“我的女儿愈来愈有我年轻的样子,美极了!”李春花望定金智晴的脸蛋,骄傲地说。转一转迷人的大眼,她再道:“是不是想通了,辞掉新加坡的工作回来帮你老爸?”
“总公司需要调配人手,我是回来接替企画副理的位子。”金智晴口中忙解释,还不忘打量母亲的打扮。
母亲还是用高贵的旗袍装来包裹她宛如少女般的姣好身材;眼波流动之佘,仍旧散发着独特的气质,和身边的“阿公”比起来,母亲是天生的豪门贵族。父亲的身份却是多重,穿西装倒还人模人样,脱下西装,他是赛车手、鱼贩、屠夫、农夫……曾经还被误认为流浪汉。
几番打量比较,发现这对夫妇今天有一个共通点——都没带公事包。
这就表示——
“老妈,你是不是没去公司?”金智晴觉得这样问比较直截了当。
李春花无谓地挥挥手,“有你老爸跟达风在,我还有很多应酬,没那时间。”
“早上联络你说我要去拔葱,你忘得一干二净?”
“正好运上头,走不开。”李春花说的理所当然。
金智晴立即垮下脸,知道母亲指的是什么。
母亲还是没变。
别看这妇人一副高贵有气质的模样,上了牌桌,她会说:真夭寿、死人骨头、再不出牌杀你全家……
“没关系,公司还有达风在。”
“达风在睡觉。”父女两人叹道。
“歙?”李春花笑脸顿时僵硬。
父女两一并无奈地低下头,“从昨天凌晨睡到现在。”
半晌,没听到李春花的回应,两人抬头后才知她早巳消失不见。
茫然之余,对面日式大宅传来男人惨痛的哀嚎
第二章
“达风,今天家里不开伙?老爸说好要亲自下厨的,该不会只是说说而已吧?”整理行李后,金智晴走下楼,推推坐在一角背向她的金达风。
良久,金达风没理会她。
“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金达风的回答比蚊子还小声。
“那请你礼貌性的看着我。”
金达风依言缓缓转头。
金智晴呆了呆,看着金达风的脸孔。“我无心的。”
“我能理解。”金达风神色异常凝重。
金智晴扭头过去,心想:任谁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现在那张英俊的脸,跟大拜拜咬着橘子的猪公没什么两样。
他的脸,很肿,谁的杰作?可想而知。
郎姨搬着旧箱子走下楼。“小姐,你怎么还待在这?”
“郎姨,这样问什么意思?”
“老爷夫人说……”即姨停顿一下,又忘的差不多,赶紧拿出记事本,盯着内容念:“上面骆家宴客,他两人洗好澡就去了,你跟少爷要是迟到太久,不太好,今天到场的贵客很多。”
“你没跟我说。”
印象中骆家或秦家常会宴客,这种气派场景,是富贵的象征,贵族的家常便饭,大多商业交涉都是从这里开始,加上骆、秦两家在地方上的势力,有谁不想借此讨好关系。倘使贵客多到不知其姓氏,也是预料中的事。
“我有。”郎姨惊人的坚持总是在这时候出现。
“你没说,不然我现在不会穿的那样随便。”金智晴垂首看看自己的打扮。
郎姨失望地叹气,摇着头说:“女孩子年纪轻轻就懂得推卸责任,以后要怎么持一个家?”
金智晴好生无辜。“不、不是,郎姨,你真的没告诉我。”
“你自己反省,我去叫少爷起床准备准备。”
金智睛看坐在沙发上的弟弟一眼,忙说:“郎姨,达风在这里。”
郎姨听到呼唤,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达风在这里。”金智晴以为郎姨有点重听,好心重复一遍。
即姨转移目光,望着沙发上的男人。
盯了好一段时间,郎姨沉默,再度往大门走去。
“郎姨,你去哪里?”金智晴高声呼唤。
“我去叫少爷起床。”
金智晴张大嘴,斜视一旁情绪有点压抑的金达风。
不跟他说话为妙。
“我换衣服去。”说完金智晴快步跑上楼。
回到房间,金智晴顺手拿了白色套装穿上。
她不想在打扮上花太多时间,第一,她不是有心讨好骆家的那一方,第二,不过是过去打个招呼罢了,没那间工夫去跟人争艳夺丽。
再说,那个被公认出色英俊的骆文迪人在美国,除非他在场,否则不会有多少花痴到场……
金智晴眉头一蹙。
无端端想起他做什么?
甩掉莫名的思绪后,发现时间过了十五分钟,迅速套上高跟鞋,奔出卧房。
“达风,我开你的车去。”金智晴绕过沙发,想想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凝视坐在椅上的金达风。
“喂;我说车子借我。”金智晴抚着下巴,面前的弟弟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达风?”她轻轻推他。
高大身躯失去重心地缓缓往前倾,砰然倒地!头壳还在地上发出“叩”一声。
金智晴吃惊的瞠大双眼,听着因为熟睡而发出的打呼声。
老妈会用泯灭人性的暴力叫醒他,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因为这小子根本不是人。
看看墙上的时间,再不去宴会,就要失礼了。
金智晴走到车库,随意挑了一辆车子,眉头一皱,发现车里没钥匙。
探一探大院,她拉开嗓子喊:“有谁能帮我找找钥匙!”
“那个小姐!我有钥匙的啦!”
吼得比她还大声的阿泰,极度兴奋地跑过来。
“谢谢,请给我,我要去骆家,快迟到了。”
“我载你去,很快!我的外号叫shy!”阿泰莫名激动地狂吼。
金智晴脑海马上浮现老爸说的话……
我开车那甩尾动作,还是阿泰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