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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页

 

  水玲一听他要回王府,立刻和他展开拉锯战,脚跟钉在原地死也不肯动。

  她窘促地说:“不行呀,我不能走。”

  “不能走?”

  “是啊,我不能走。”

  她的话才刚讲完,雍怡的脾气立刻火到最高,终于难以平息地开骂:“你不讲我还不气,你一讲,我就火冒三丈!我从没看过像你这么蠢的人,不会赌还跟人家玩什么骰子?你怎么跟人家比啊?里头那些人聚在一起数牌张时,你都还不知道在哪里找奶吃!”

  水玲明白他的意思,企图澄清说:“我不能走是因为我赢了很多钱,不能半途就开溜散局……”

  那是一种道义!

  他闻言,两眼倏地迸出火光:“你当我是瞎子吗?赢钱的人头上的簪花翡翠会全不见踪影?承认吧,你根本就是输得一塌糊涂,现在脱不了身了!”

  他索性不再多说,转身老大不高兴地拖她回赌坊。

  “没有啊,我真的没有输钱……雍怡……雍怡……”

  水玲不断喊他,想解释清楚她真的没输一毛钱,反倒还赢了几百两,至于头上的簪花之所以不见,是为了筹赌本,暂时跟胡老板抵押换钱的,一旦赌局结束,她就可以拿那些赢来的钱去把首饰赎回来。

  “我去替你讨回来。”

  只是雍怡完全不理她,快步进到赌访后,便一屁股往她的位置上坐去、然而当他的视线首度迎上庄家时,他却因讶异而微微顿了一下。

  是他?!

  罢,那已不是重点!雍怡瞳中倏地换上一道大胆、傲然的光芒,盯着这位熟人撂话:“我来跟你赌!”。

  “欢迎。”男子闲着他,晒然扬起唇角,兴趣浓厚地说。

  听到在家开口,站在一旁的水玲思绪纷乱地望向雍怡阳刚俊挺的容颜,有一肚子的话想对他说,但却已不知从何说起。

  仿佛感受到她的视线,雍信转头看她,声音粗嘎地警告:“学着点,别尽替我找麻烦。”

  “喂,喂,听见没有,这男的叫姑娘学着点,别尽管他找麻烦,可想而知他的赌技一定不得了!”

  赌客之一的胖汉子,以手肘顶了顶友人,压低音量贼头贼脑地说。

  友人经他一提醒,立即附和:“女的已经够吓人了,十赌九赢,看这男的更加信心十足,可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别管他天了,反正等一下他一下注,我们就跟着押,铁赢的啦!”

  “说的是!说的是!”

  妙手挑起装骰子的杯子,骰子在里头发出几个清脆的响声。男子那张散发着闲适魅力的俊脸,顿时漾开了意味深长的优柔笑靥。

  雍怡给了他一个不太搭理的酷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来,也没多想就直接往桌面上的“大”字压去。

  “大啊!”围绕在他身旁的人,喝的一声,数十只手全往“大”宇按。

  大家有志一同嘛!

  雍怡纳闷地抬头看他们,不明白他们的反应干嘛这么大?

  ☆☆☆

  一个时辰后——

  “小!小!小!”

  “小!小!小!”

  “小!小!小!”

  整个赌坊的气氛凝结到最高点,参与赌局的赌客们纷纷异口同声地摇旗呐喊,紧张地盯着庄家即将揭晓的骰子点数,就希望杀出一条血路。

  “开。”男子微微笑道,揭晓答案,“三个‘六’,豹子,通杀。”

  “天要亡我,不会吧!”

  “不……我不要了!”

  有人如同泣血地痛苦嘶喊,有人干脆仰天长啸。

  那一票搞不清楚状况、跟着乱睹一通的滥赌徒,这会儿,一个个脸都绿了,苦恼得几乎要跪坐到地上去。

  这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在赌场混了这么久,从来没看过手气这么背的人,十赌十一输,没赌就已经知道下把会输!

  而最令他们想撞墙的是,他们明知道他手气不佳,却一个一个像中了邪术似的,义无反顾地把身家财产全押上,只为了一个信念——

  下把也许会更好!

  可事实证明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截至目前,他们轻者输个一二十两,重者已经欠了近百两,背了一屁股债。

  “这是什么道理?!”

  “天啊!”

  一大群汉子哭丧着脸呼天抢地。

  至于害大家输钱的雍怡,脸色一样难看至极。

  在过程中,他就已经知道水玲其实是赢钱的,只是“赌”总是令人丧失理智,一涉入,便难以抽身,以致他越陷越深,输了第一把后,就没想第二把会赢回来,输第二把之后,就试图搏第三把,恶性循环下,他终于输个精光!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赔上水冷赢得的赌本,落个一个子儿都不剩的田地。

  这教他情何以堪?!

  他前一刻才刚大言不惭地教训过水玲哪!雍怡在心中呐喊,自觉难堪得要相胸顿足。

  “不行!我要再搏最后一把,无论如何,这把我都要赢。”他阴沉地道,誓言雪耻的意味十分浓厚,这次押上的不仅是一口气,还包括他身为男性的自尊及名誉。

  “雍怡,你别再玩了,我们都输光了,可以走了!”水玲哄着他说,不忍心他把自己输得一毛都不剩。

  “就因为输光了,所以才不能走!”他简直颜面尽失,“你敢不敢跟我赌这一把?”

  男子开朗地扬起笑容,好心地提醒他说:“但是你已经没有赌本了。”

  雍怡眯眼,危险地道:“我赔上我自己!你赢的话,就把我的人带走,做牛做马任你使唤,但是你要输了的话,就要把我输给你的钱一毫不差地归还给我,如何?”

  他话一出,其他赔客耳朵都竖起来了。

  男子悠然一笑,怀疑地问:“话别说得太快,我养的下人们全是些粗手粗脚的布衣,你能不能和他们过着相同的劳役日子还是个问题。”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既然敢开口,就一定坦然接收一视同仁的安排,不过那也得要你赢了我才行。”

  “一句话,多久?”

  “一年为期。”

  就在此时,有人也豁出去地跨上前一步,“我跟!”

  “我也跟!输赢就看这一把!”

  “我跟…”

  “我也是……”

  大伙儿又全不怕死地往前冲,在他们的想法里,反正情况已经这么糟了,也不差赔上这副臭皮囊。况且,惟有赌,他们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不赌,他们就啥机会也没有。

  男子自若地挑眉:“好。”

  “开始吧!”雍怡道。

  响亮的骰子碰撞声,遂以纷乱混杂的音调回旋不绝于耳,绕了几圈后,杯子倒盖在桌上,骰子在杯内停住不动。

  庄家说话:“一局定江山,请。”

  状况来了,下注者显然背弃雍恰,雍怡押点数为“小”,大伙儿立即一面倒地压“大”,绝对不要再信他!

  一时之间,雍怡那边就显得孤零零的,害他自个儿也不禁犹豫起来,原本重重压在桌面上的大掌,开始三心二意地拿起,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移到大家那边去。

  “押定!”他道,凶骇的眼光霎时锁住在家,“开牌吧!”

  男子眉间愉悦的成分居多,扬唇一笑,不慌不忙地开牌。

  “哇!”

  哄堂一声,他们果然十分成功地把自己输了,开出来的点数是一二三点小!

  “天杀的!”

  雍怡一拳击在桌上,气得差点没呕出血来,他根本不该改。

  突然间,他赔红了双眼,丧失理智地揪住水玲前襟往桌上抓去:“这次换她来当赌注——”

  水玲惊恐地看他:“我?!”

  ☆☆☆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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