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的神态霎时犀冷,一股不善的寒气隐隐散放。“我住在这个家里,出现在你的房间,好像没必要大惊小怪。”
“出去,我召的是我的侍从,不是你。”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她苛责似地扬起唇,顺手将他的朝服挂好。“自从你对我做了那件事之后,我们俩的交情匪浅呀……”
庄亲王的脸皱成一团。“你到底想干什么?”
“唔……看在你让我变成女人的分上,我特地来告诉你,与其将华珞送进静园寺,不如利用她拉拢你的眼中钉,让他喊你一声岳丈大人。”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胸膛,透过指尖撩拨着他不陌生的欲望。
“我承认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不过你休想在这件事情上兴风作浪!”他压低音量喃喃的警告,忿然挥开她。
她预期到他的冷漠,故而当他挥开她的手时,她的眼泪立即淌落。
“你这个负心汉,你干脆杀死我算了……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为你的事牵肠挂肚。你说,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一个临时让你欲欲的妓女吗?你可知道当时我才不过十二岁……”她的嘴猝然被庄亲王慌乱地以手封住。
“小声点,你想传出去,是不?”那可是一件丑闻中的丑闻!
她摇头,好不可怜地说:“我只希望你明白我全是为了你好,你老了,在皇上面前逐渐失宠,拉拢淇*这位郡王势在必行。否则,宦情薄如纸,届时……你就不只是缩头乌龟了。”
她的话巧妙地说进庄亲王的心坎里,字字说中他的隐忧,他不得不开口道:“别哭了,算我错怪你了!”他的语气依然不佳。
不过她不在乎,反而喜笑颜开地扑进他的怀里。“你能明白就好,王爷。”
她的主动令他的身子微微颤抖,他依然渴望她,八年前他因一时的冲动埋进她稚嫩的身体里,对她做出禽兽般的行径;八年后,这副娇躯更见成熟妩媚,他怎忍受得了呢?
“你离开我些,我们不应如此。”
“你怕了?”她恶意地抬眼。
“不、不是!”事实上,他汗流浃背。
“你不是色胆包天连我都敢碰吗?”她阴险地问,见他脸上闪过一阵白,继而放软音调以手指轻贴他的唇,哄着他说:“别怕,我是自愿的。”
“但……现在是大白天,若是被福晋发现,你我都完了。”他并非夸大其词。
她在笑。“天塌下来我都不怕,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她给了他最邪恶的引诱,眯着眼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缓缓将外衣褪下,一寸一寸露出她洁白如玉、却曾被他糟蹋过的身子。
“你……”他感觉呼吸困难。
“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她说。“我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情,让你明白我有多在乎你,王爷!”她的话透露出太多的恨意,若是庄亲王冷静点,他会听得出。
“过来我这里,王爷。”她对他伸出手臂。
庄亲王闻言干喘一声,唇间释出一声低吼覆向她,当场色巴巴地抱住她,对她又搂又亲又揉,欲望早已令他丧失理智了。
而她则发出夸张的嘤吟,格格笑出声。
“你会害我下地狱。”他哑声道,扯去她固定头发的簪子。
“彼此、彼此。”她亲吻他的耳际,双手为他褪去不必要的束缚。“这么多年来,我跟华珞情同姊妹,她的心思我看在眼里,让她嫁给淇*,她会感激你的。现在,你是否愿意让我着手为你安排这桩有百利无一害的亲事?”
“全听你的——”
他疯狂地冲进她的体内!
***
隔日华珞又在兰兰这个鬼灵精怪丫环的掩护下,偷天换日地溜出府。
“兰兰说,这帖药子对身体很好,不仅能强身健体,更有舒筋活血的效用,你趁热喝了吧。”而现在她正和淇*隔着炕床上的小桌对坐,好不热切地送上一碗温热的汤药。
“谢谢你。”他道,以一手支着头悠闲地侧躺在床上,满意地看着美人的身影与他居室融合的景象。“小卓子,你不是有事要办吗?”他不看小卓子一眼,直接示意他滚蛋。
“啊,对!我走了!”窗前的小卓子精明得很,对淇*拱了手答应了声,便乖乖拍拍屁股逛街去了。其实他心里不满极了,频频暗骂他见色忘侍从,来了格格,就赶他这忠仆,哼,色!
“你因我而受伤,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跟我客气。”华珞在小卓子走后接着说。
“这碗药若换成酒,我会更乐于接受。”他瞥了汤药一眼,完全没有接过去的意思,继续将目光锁在她身上,他喜欢这样看她。
“可惜这不是酒,我也不准备带酒过来。你喝了吧!”她再移过去一些,暗暗祈祷他会突然一个不小心地把药喝进嘴里,虽然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不要。”他直截了当地拒绝,对她凉凉一笑。
华珞郁闷了,愁眉苦脸地望了他好一晌,搁下碗缓缓地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人,若依你所言曾经受过比这还重的伤,那你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奇迹了。”
“相信我,华珞。我本来就是集奇迹于一身的奇迹。”
“是吗?”明明她是跟一个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在交谈,为何她有种对付不了恶劣顽童的挫折感?
“信不信由你。现在,我想谈的是令尊大人。”隔在他们之间的小炕桌突然被他一掌推下床,巨大的撞击声传遍整间房。
华珞反应不及,被吓了一大跳。
“你猜今天早朝过后,你那位可爱的阿玛跟我说了什么?”淇*投来的目光带着一片冷峻。“我……猜不出来。”她不喜欢这样的他,太尖锐、太不寻常,隐然之中仿佛有一股怒气在流窜。阿玛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嚣张不了多久,迟早要对他俯首称臣,原因他索性挑明讲了,就是你——他最宝贝的女儿!”
“我?”华珞茫然地瞪大眼睛。
“你是他的好女儿,不可能不晓得他在玩什么把戏吧?”他泛着一抹冷笑怡然起身,尽情地欣赏她惊惶无措的小脸。
“我不知道,事实上……我两天没见过阿玛了。”
自从被禁足后,她有多远就躲阿玛多远,唯恐不小心捋了他的老虎须,惹来一顿家法伺候,所以,她怎么可能晓得阿玛的事?
他实在不该这样冤枉她,咄咄逼……淇*……“总而言之,你还是先把药喝了,我要回府了,时候不早了!”她力持镇定决定回归原来话题。
“你说谎了吗,华珞?”
他的眼神会杀死……她,太冷了!“不……我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何往后挪?为何发抖?为何不敢正视我?”
“因为你一直靠过来!!”
语毕,她抿唇伸脚欲逃下床,这一刻,她真的以为他憎恨她,他的眼神太冷酷了!岂料此时她的腰部猛地被一只铁臂扣回,眨眼间她整个人已躺进他厚实的胸膛中。
“你以为逃得了吗?”他的唇瓣浮现一抹戏谑的微笑,悠哉悠哉地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亲得华珞瞠目结舌,脸部一片火红。
愣愣地眨了好几次眼,她总算明白她被耍了。“你……讨厌!放开我,我要回府了。”老戏弄她!
“是你太笨,我有什么办法?你阿玛的狡猾自私朝野闻名,至于你……我从你身上看不见任何他的影子,逗你玩的。”说笑间,他低头嘟哝地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