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站住----"谁找我?"
"总裁!这……她……她……”
须句怀正好下楼,远远就听见喧闹声,走近看清楚是游深怡。"是你。"他手一挥,接待人员松了口气退开。"什么事?"
"你这小人!"游深怡劈头就骂。
"游小姐,我哪里得罪了你!"须句怀表情不变,淡淡地问。
"你好不光明,把朝颜还我。"
朝颜!他蹙眉,神色一敛。"她在你那儿,你却跟我要人!"
他一直强迫自己给她想要的自由、宁静,忍着不去看她,忍着思念的煎熬,现在游深怡却来他这儿找朝颜!
"少装蒜了。你好阴险.知道朝颜不想回来,就趁我不在偷偷去强绑她回你身边,太没道德了,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甘情愿了!你这不知反省的混蛋!"
"我没有。"
"才怪:不然为什么我回家找不到人!她没穿外套、钱包没带,甚至连鞋子都还在,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失踪了?"
"我警告你,别以为台湾没法律,我告你侵害人权----"
"她在哪里!"他猛地抓住游深怡,神经紧绷,厉声问道。游深怡端详他的表情,"你没……带走她?"天,须句怀不像装的,她突然升起极为不祥的预感。
"你居然把她弄丢了!"他以为她会安好,才让她留在外面。
"她还是病人,我一直叮咛她待在屋里休养,她都很听话的。”
"她现在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朝颜,朝颜……游深怡真要急死了。须句怀的心在颤抖,但他的头脑毕竟习惯冷静,立刻询问游深怡:"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前兆?例如奇怪的电话,或者----”
"没有、没有!今天早上……对了,除了今天早上我出门时来了一名律师。"
"律师?!"
"姓候的律师。"
游深怡说到这儿,一道电话拨进来,须句怀一接听霎时像是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刀,他屏气凝神,专注地聆听,久久才吐出一句话----
"不要伤害她。"
不是候叔敦。模糊的意识逐渐恢复,她记得侯叔敦说完了那些话后,要她慎重思考。
"怀需要你,你又何尝不是呢?"他,慈悲的眼睛看透他们对彼此的痴情与折磨。
她懂,下了决心点点头,他微笑地离开了,她送他到门口。一会儿铃声却又响起,谁呢!突然觉得紧张,忐忑不安,是候叔敦又折回来,或者……须句怀!她满心的犹豫与期待,打开门,然后----
朝颜睁开眼睛。她被袭击了,头侧的痛楚外口鼻间还余存着药剂的味道,是乙醚。
"哦,你清醒了。"
她低哼,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缚得死紧,这话的声音她认得。"是你!"
姚兴瑞坐在她面前,仪容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他擒着阴森的冷笑。"怎么,想不到是吧?"
"你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
"哼,问你自己!你替须句怀那畜生挨子弹坏我的好事,我现在找不到机会对他下手了,只好再拿你开刀。怎样,你的伤还好吗?命挺大的。"
"原来是你!"
"是呀,那杀手还满有职业道德的,不过话说回来可吸了我不少血,连最后的跑路费……妈的,老子被你们害死了!"他愤怒地狠瞪朝颜。
是姚兴瑞买的杀手。不意外,应该不意外。
"我的公司投有了,须句怀害死我!"姚氏真如须句怀所预料的提前倒闭,挂名董事的姚兴瑞欠了一屁股债,四处躲窜。
"跟他无关。"
"他见死不救,我也要毁了他才甘休。"姚兴瑞不思自省,全怨到别人头上。须句怀若肯借钱给他周转便不会落到这步田地,他相当恼恨。
"你抓我又有什么用?"
"当然是用你这条饵钓大鱼了。乖乖别动,我并不想伤害你。"现在弄死人,待会儿可就没戏唱
了。
姚兴瑞想利用她引须句怀来……绝对不行!想到他可能面临的险境,朝颜就心慌。
"你不怕他报警吗?你等于是自投罗网。"
"自投罗网!自投罗网的人不是我。你以为我这么笨?我当然是有把握的了。放心吧,须句怀不会报警,不但不会,而且他绝对是单独前来。"
“你……这么肯定?"
他啧啧两声,"看样子你不怎么了解他嘛。我这个表弟呀,多疑到偏执的地步,他有病,没办法相信别人,谁都不能,在他眼里每个人都是会出卖他的敌人。我打电话给他是透过变声器说话的,他根本不知道是我,如此一来身边的人都可能有绑架你的嫌疑了,你想他会报警吗?如果他还要你的命,就绝对不会。"
“他不会来!照你这么,他也不可能为了我涉险。”
“他当然会。你的事我调查得很清楚,须句老头死了你就被他带进家里到现在,你们的‘关系’还用说吗?你可是他最心爱的未婚妻,最重要的人。"
朝颜只能努力摇头,试图动摇姚兴瑞的看法。
"也难怪呀,你生得这么可人。"他忽然诡异地看她,眼中闪若淫邪的光芒,缓缓靠近她。
朝颜被他的眼光看得胆寒,心里厌恶。"不要过来……走开!"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他捉住她挣扎的手,正欲进一步,外面传来声响,姚兴端啐了声转手一掏,一把手枪赫然抵住朝颜的太阳穴,同时拉她起身退至墙边。
须句怀依照指示走上仓库二楼,左侧最里面的小房"我等你好久了。表弟。"
须句怀果然只身前来,见到姚兴瑞阴恻恻的脸容,他嘴一抿。"我早该想到了。"
"现在知道也不迟。东西呢?"
他扬扬唯一带来的手提箱,眼晴盯着朝颜。"放开她。"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朝颜与他胶着相对,心里溢着激动,看到他强烈的思念瞬间翻涌直上,她真切明自自己有多么多么想着须句怀。而从他的眼中,她也终于看到了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脆弱情感。
"你不该来的。"她绝望地。
他凝视朝颜,戒慎看着抵住她太阳穴的枪管,两手紧握成。"没有该不该,只有会不会,而你知道我的答案。"
是的,她知道,他一直如此在乎她。
"对不起……"
"我绝不会不管你。"陷在这般紧张情形下,他的声音还能有着安抚她的柔软。
"感人哪,呵呵,可惜戏码的重点在我身上。"姚兴瑞朗声宣告。
"你要求的五百万在这,不连号旧钞,放了她,这些都是你的了。"须句怀将手提箱放在地上。
姚兴瑞却动也不动,歪着嘴冷笑。"你比我想像中的单纯,表弟,五百万不过塞塞牙缝,这么点钱你以为我会满足,就可以买回你的女人吗?
"你还想怎样?有其他的条件尽管说。"
姚兴瑞下巴一指,"那儿!一份文件,几个签字的地方请你了。"
须句怀看了内容,见识到他的胃口。"你要须句家的全部财产!"
"怎么,舍不得?"他威胁地动动扣扳机的手指。
"不要听他的!"朝颜大喊.勒在颈上的臂骨立刻收紧。
"闭嘴"
“你敢伤她!"须句怀大吼,镇吓的力量比姚兴瑞的威胁还强。
他顾忌地松了手,不耐地嚷着:"少罗嗦,你答不答应!"
须句怀照做了,他签字按印,名下所有资产无条件让渡给姚兴瑞。"你有这份文件有何用?只要事实认证,根本不具法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