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穿上。」没能看见他穿上她的鞋,说什么也要让他穿上她的衣服来抵,她眼里闪过狡狯的光彩,拿起她的衣服往他身上套。
「为什么?」他一惊,连忙制止她。
她娇软的伏回他胸口,顽皮的手指沿着他胸膛的线条轻轻刻画。「你不是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我只是想看你穿上我的衣服,就像你一定也很喜欢看我穿著你的衣服。」
「这……不太一样吧?」他虚弱的抗拒。
就快成功了。翩飞再接再厉。抬头啄吻他的嘴角,轻啃他布满胡碴的下巴,柔声诱哄,「穿上,好不好?」
「嗯……」阳格呻吟。
她嘴角悄悄扬起得逞的诡笑,没停下诱媚的动作。她吻着他的胸膛,小手一边揉抚一边将他推倒躺下,然后跨坐在他腰上。举起他的手套遇她的衣服,柔软的布料滑下,她的吻随之而来,捧起他的头套过衣服,又立刻给他一个奖赏的热吻……
如果他的理智有一丝丝的清醒就该明白,她的表现越娇柔,他就越危险。可惜阳格的理智早被丢到外层空间去,总长一百九十二公分的身躯除了下半身之外,没有一颗细胞是清醒的,只能虚软的任由翩飞摆布。
「呵……」就快得逞了,翩飞忍不住娇笑。
她的笑声触动他的理智,他霍然惊醒,而她已将她的连身洋装套到他的肩胛处。
「住手!」他连忙抓住她的双手制止。
眼看计谋即将得逞,她说什么也不肯放弃。「不要!你乖乖穿上!」她奋力扭转双手以摆脱他的控制,勾媚的眼神尽敛,此刻她亮得异常的眼里写着必胜的决心。
「我会乖乖穿上才有鬼!」
「你明明答应我了,你耍赖!」
忙着互相对抗的两人没注意到屋外早已风云变色,更没听到门外不寻常的声响,以及木门被打开的嘎嘎声。
「大骗子,快把衣服穿上!」
「我宁可全身脱光光,也不穿妳的洋装!」
「你们……在干嘛?」
陌生的声音终止他们的争执。
阳格和翩飞对望一眼后,以极缓慢、极缓慢的速度转向陌生声音的源头。
呃,有人?
第五章
「年轻人,你们很有情调哪!大半夜跑来这里玩喔?」一位肤色黝黑,身材稍矮但壮硕,操着原住民口音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狐疑的问着屋内姿势暧昧的男女,揶揄的口吻让屋内的尴尬街上最高点。
翩飞呆住了。
她等待了一整晚的「人」,终于出现。但,她不知道该雀跃欢呼、燃炮庆祝,还是该羞惭的躲进地洞,了此残生。喔!脸丢大了!
没想到此时会有人出现,阳格也愣了几秒,但很快回神。他立刻抄起床上的被单,密实的包裹住翩飞,起身走向门口的男子。
「抱歉。你是这屋子的主人吗?」他伸出友善的手。
「是啊!」主人看见阳格一身奇装异服,笑得露出雪白门牙,伸手与阳格相握。「我是不介意把屋子借给你们嘿咻啦,可是你们也要看状况啊!」
「哦……」翩飞懊恼呻吟,羞赧得连头都躲进被单中。完蛋了,她肯定被贴上大色女的卷标,洗不掉了!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是……」阳格连忙解释,但还没说完又被主人的惊叫声打断。
「啊!我有看过你们哪!」屋主兴奋的大喊。「就是在电视里面啊!」
阳格与翩飞面面相觑,应该不会吧?他们并非影视名人,甚少有机会上电视的。
「有没有?就是那个抢银行的啦!」
什么?这下他们变抢匪了?
「你们就是人质?新闻都有播的啦!」
喔!原来如此!这屋主也不一口气把话说完,会让人误会的咧!
「是啊!」为避免这屋主又说出什么奇怪的话,阳格赶紧解释清楚。「我们被抢银行的歹徒丢在山里,在山里面走了很久,终于看到这间木屋,所以想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我知道的啦!」屋主朝阳格暧昧的眨眨眼,「就是人家常讲的『QK』对吧?」
就让她安静的死去吧!翩飞绝望的想着,她再无脸见人了。
阳格听不懂「QK」是什么意思,但从屋主的表情也猜到八分,为避免场子继续尴尬,他连忙转移话题。
「这位大哥,是不是可以向你借个电话,好让我们联络家人,并通知警方。如果你方便的话,是否可以送我们下山?」
屋主大哥困扰的搔着头,「借你们电话是没问题啦,可是如果现在要下山的话……」
「如果你不方便,送我们到有公车的地方也可以。」
「不是啦。」屋主大哥摇摇手解释道。「台风来了你们不知道吗?外面都开始刮风下雨了,现在下山很危险哪。」
呃?台风?
阳格将视线调往窗外,外头不知何时已下起大雨,风势也逐渐加强中,果然是一副台风来临的模样。
这……呵!很有趣的一天。
「这样吧!你们躲在这个小木屋也不是办法,不如你们先到我家,等刮风过去我再送你们下山。」屋主大哥热情邀请,毕竟他平凡的一生里难得能见到「电视里面的人」。
也只能这样了,阳格向屋主大哥道谢。
但翩飞却紧紧的用被单将自己捆住,说什么也不肯出来。
「翩,哪里不舒服吗?」阳格连同被单将她抱起,奇怪她突兀的举措。
心里。翩飞闷闷的想,还是躲在被单里摇头。
「到底怎么了?」阳格强迫将被单拉开露出她的脸,她却迅速的将脸埋入他怀中。
「好丢脸。」阳格怀里缓缓飘出她哀怨委屈的低吟。
「原来小姐会怕羞喔?呵呵……」翩飞的委屈引起屋主大哥一阵狂笑,羞得翩飞忙把脸埋得更深。
阳格也笑了起来,虽然无声,但胸口的起伏仍让机敏的翩飞察觉,她偷偷抬头瞧他一眼,确定他也在取笑她,气得抡起拳头往他胸膛猛槌。
翩飞的绣花拳没能搥疼阳格,反把他一腔浓烈的情感毫不克制的槌醒,阳格心头泛满对她的爱怜,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收藏不住。他非常确定自己爱极了她羞糗的模样,太诱人了!
「小姐!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怕羞的啦。我跟我老婆也常做啊,只是我老婆比较不喜欢在上面。」屋主大哥狂笑一阵后,试着安慰翩飞。
哦!不管是谁,请他闭嘴!
显然屋主大哥的贴心不但没能安慰翩飞受伤的心灵,反而造成更大的伤害了。
「屋主大哥,为避免她羞到脑充血,我们别再谈这件事了,好吗?」虽然贪看她娇羞模样,但最好是独处时表现给他看就好,阳格决定为她解围。
于是,屋主大哥再三向翩飞保证绝不再取笑她,并且绝不向第四个人透露此事,才让翩飞羞红着脸走出被单,然后坐上屋主大哥的吉普车,回到他位在半山腰的家。
路上屋主大哥与他们闲聊。他说,他姓潘,山上那片大果园是他和朋友与农林试验所合作经营的。
昨天他原本在山下贩售水蜜桃,听到有台风来,担心山上家里只剩老弱妇孺应付不来,才半夜赶回山上。又因小木屋是一手整理的精心杰作,所以想趁着风雨尚未太大,上山巡一下。
也幸好他上山了,否则等到天亮阳格与翩飞被风雨困住,屋内的食物又已被他们吃光,两人就要断粮了。
阳格则告诉他银行抢劫的经过,及他们被挟持着逃亡的惊险过程,这位老实庄稼汉听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自己就是阳格,能身历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