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这守露出笑靥!海桐的体贴与柔情令她如沐春风,积压在心中的阴霾也因此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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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这么邪门吧!我早上明明还看见的……」阮恰沮丧的一把甩上档案柜的门。
甫进门的梁海桐见状,很不解的问道:「怎么啦?谁惹妳了?还是那柜子碍着妳的路了?」
「海桐,你回来得正好,『肯亚实业』的文案呢?我把整个办公室都翻遍了,就是找不着!」她像只火勚似的直嘀咕。「最近公司里不是掉了这、就是少了那,我每天光花在寻找这些东西的时间就去掉大半,我还能做甚么事?偏偏又遇上『彩绘』的恶性竞争,真可谓是『内忧外患』啊!」
海桐无奈的掏掏耳朵,非常庆聿雪雁不像阮怡这样的喋喋不休。「别紧张,我刚刚还看到它在亭宇手上;此刻,他去拜访客户,那妳就到他抽屉里找找看吧!」
「该死的亭宇,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紧张个半死!」
她迅速地翻这了亭宇的每个抽屉,却仍遍寻不着;最后祇剩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她再度沉不住气的埋怨:「亭宇这个人真的很别扭,上甚么锁呢!难不成他抽屉里藏着甚么宝贝,怕被我们偷了不成!」
她生气的踹了一下桌子,准备放弃寻找,却在转身之际瞄到他的笔筒里躺着一支小钥匙;于是,她抓起钥匙,决定做最后的尝试。
她本来没有抱太大希望的,没想到,抽屉竟真的应声而开了。
「太好了!」
她终于满意的绽开笑睑,开始动手翻找--突然间,抽屉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同时也让她的笑容倏地消失,脸色逐渐由红润转?苍白,手也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找到了吗?」原本埋首案前的桑海桐,突然?头看她。
「没有!」她立刻抽出文件,将它紧紧的藏在身后,并且快速地侧过脸,不让海桐发现她的异样。
除了她和亭宇,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虽然她知道自己没有这项权利,也知道这对其他人不公平,尤其是对雪汇,但?了亭宇,她宁愿忍受良心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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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怡将那件差点掀起轩然大波的文件,重重丢在邵亭宇的桌上,而发出的嗓音却异于平常的沉静、低哑。
「你怎么解释??甚么大伙遍寻不着的『飞达』资料,会锁在你的抽屉里?」
邵亭宇愀然而变的脸色,代表了他的心虚,但他却强作镇定的面对阮怡质问的眼神。「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她有股想掐死他的冲动,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怀疑她出卖他?他是她最心爱的人啊……
「你以?我?甚么要选大伙都不在场的时候找你摊牌?你以?如果我把你的所做所?告诉大家,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里吗?」
「妳?甚么不说?」他突然厌恶了?装。「妳?甚么不说?」
「你是不是疯了?」他激动的模檬把她给吓坏了。「亭宇,你究竟怎么了?你?甚么要这么做?」
「我是?了救海恫,我要从伊雪雁的魔掌中将海桐拯救出来……」
阮怡摇头打断他。「不!海桐根本不需要你的救助,他根本不需要!雪雁对海桐的爱是日月可鉴的,她祇会爱海恫,?海桐牺牲一切,她不会害他的。」
「伊雪雁根本不该接近海桐,她祇会害了他!」他的执拗像永远动不了的金石。「她已经?他带来了无限的灾难,难道这还不够惨吗?我必须赶走她!把她从海桐身边狠狠抽离掉,这样一切才能再回到从前,妳懂不懂?」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眼前的邵亭宇是如此陌生,尤其他眼中异常的狂乱和激动,更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所以你故意藏起这份重要的文件,想叫海桐怪罪雪雁,甚至赶她走?」阮怡猛的摇晃他,试着想将他摇醒。「亭宇,你怎么那么傻?海桐不会再轻易赶走雪雁的,因?他正无法自拔的深陷在雪雁的柔情里,他已经爱上她了,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不--」他像被伤及要害的野兽般,发出暴怒且凄厉的吼叫。「海桐不爱她的,他不会爱她的,他不可以爱她!」
阮怡茫然不解的瞪看他,没道理,这一点道理都没有!邵亭宇对雪雁的排斥竟此她所想象的还要严重!甚至,他表现得宛如雪雁抢了他深爱的恋人一般……
一股冰冷的感觉立刻充塞她的胸口,突然她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亭宇,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可怕?多疯狂?」
「我是疯了!」他突兀的仰首大笑;那笑声犹如鬼哭神号般凄厉。「是伊雪雁逼疯我的!她不该从我的身边抢走海桐的,她不该!」
「亭宇,你……」阮怡彷佛被雷劈中般,惊吓得久久无法言语;事实上,她更希望自己能在下一刻倒地身亡,再也不必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解脱的快感像潮水般席卷而来,抚慰了他如火灼般疼痛的心灵。他终于说出了深藏在心中已久的秘密!从此,他不必再苦苦隐藏对海桐的那份见不得光的深情;即使所有的人都看不起他,当他是怪物,他也无所谓了。
「没错!我是个祇爱男人的同性恋,我已经偷偷爱海桐好久、好久了……」
虽然她还活着,但此刻的感觉肯定比死更痛苦。她竟然爱上了一个她不该爱的男人!她那苦苦埋藏在心底的爱意,如今却像漂流在汪洋大海中几遭灭顶的船只般,随时都有翻覆的可能。
她茫然、无助的看着他转身离去,一股椎心刺骨的伤痛彻底击溃了她,使她虚软的跌坐在地上,任凭悲伤的泪水淹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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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亭宇独自啜饮着金黄酒液,渴望让酒精麻痹他混乱的思绪;但事实上,喝得愈多,他的脑筋愈是清明;这大概就是所谓「酒入愁旸愁更愁」吧!
「麻烦给我一杯冰冻啤酒!」
这熟悉的声音令他错愕的侧过头,更惊讶的迎上了阮怡那双明亮的瞳眸。
她敏捷的跳坐在他身旁的高脚椅上,爽朗的吩咐酒保--「麻烦给我特大杯的。」
「妳?甚么要跟着我?」邵亭宇低头回避她的视线;在他冲动的坦承一切之后,阮怡会用甚么眼光看他?
她耸耸肩。「因?我也需要痛快的畅饮一番。」
闻言,他?头看她,但眼中却满载着强装出来的疏离与自嘲。「妳现在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怪物了,妳不是该像逃避瘟疫般的躲着我吗?」
「不需要用那种嘲讽的态度对待你自己。现在都甚么时代了,你以?我是少见多怪的井底之蛙吗?那种事,已经没甚么大不了的!」她把自己的悲伤藏了起来,勉强乔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甚么都讲究自由,尤其是爱情,每个人都有选择对象的权利,这无关对错,更没有--性别之分。」
「妳在安慰我?」
他那不可置信的模样,教阮怡深觉不平,不禁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别装得那么难以置信的样子行不行?好歹我们也同学那么多年,我不试着安慰、关心你,难不成真要我唾弃你?」
他非常庆幸阮怡还是以一贯粗鲁、毫不淑女的态度数落他;现在的他,最骇怕的无非就是面对同情的眼光和小心翼翼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