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雾水的钮议勋赶忙追上前,但半途却被伍尚凯和男配角给拦下谈话,待他表明有话待会再聊,急急追上时,看见的只剩寒又冰扬长而去的座车。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好不容易来了,为什么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难道是看了刚刚的吻戏,所以生气了?这……
岂不代表她吃醋!?
若是这样,那他该高兴喽!这猜测让他的不安在一瞬间消失,好看的薄唇缓缓扬起得意的笑,目光熠熠闪动。
吃醋表示在意,在意就表示她真的爱上他了!
钮议勋杵在花园里,径自揣测,压根儿不知让寒又冰生气的是另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第九章
寒又冰沉浸在复杂的负面情绪中,一夜无眠。
在片场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她无法接受他竟是因为和别人打赌,才来追求她!
难道因为她看起来冷漠难以接近,所以几个大男人玩心一起,把她列为游戏对象!?
那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体贴、执着算什么?
全是假情假意!?
她几乎信以为真了呀!几乎已经肯定了他的付出,并打算作出更多的回应了,没想到……
男人果然是不可以相信的!她怎会天真得以为有例外,而这例外还能让自己幸运地遇到?
早提醒过自己千万别谈感情,这下好了吧,没把持好自己,轻易爱上他,却那么快就落得伤心的下场,这是否叫作活该!?
她懊恼得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冷静,此刻的她就恍如每一个正失去爱情的脆弱女人。
寒又冰有些恍神地在会议室里检视着毛片,表面看起来虽然很平静,但心情却仍旧翻腾不已。
倘若她没有付出感情,现在就不会如此心烦意乱。
责任心催促她要完成工作,所以此刻她只能借着忙碌来掩饰自己的落寞。
初步将失败的作品挑掉,把散满一桌的照片收拾好,叠在一起后,她起身离开了会议室,步下一楼。
"弩立,把这些依造型归类好。"寒又冰把毛片递给正在点收胶卷的恒弩立。
"好,我待会儿整理。"
恒弩立应道。
"要快点弄,这组客人今天就要来看,别让人来了,我们却还没整理好。"
她淡淡叮咛。
正当她把事情交代完,欲转身上楼时,眼角余光却不期然瞥见一辆熟悉的银色跑车在门外停住。
钮议勋!她的心莫名一震,当场怔住,但很快地回神,霍然转身,快步上楼。
"又冰!"
发现她就在接待处的钮议勋立刻跑了进来,急切地喊住她。
在场的工作人员全都因他这大声一嚷,而停下手边工作,将视线投向他。但是寒又冰却恍若未闻般,脚步毫不迟疑。
"你到底是怎么了!?"在阶梯上追上她,钮议勋扯住她的手臂,将她扳向自己。
"这是做生意的地方,请你不要在这大呼小叫的。"寒又冰冷冷地提醒,脸上的表情陌生而疏离。
他看了下四周,才发现自己引来的侧目,歉然地收手。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手机也不开?你家的对讲机已经被我按到声音分叉了。"他压低音量质问。
他以为她只是吃醋,解释解释就没事了,没想到,他根本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对讲机坏了正好,以后就不要来打扰我。"寒又冰冷言冷语,下了封杀令。
昨天,她料准那样离去,钮议勋一定会急着找她,然而,她需要一点缓冲时间整理心情,不想见到他,因此住到杨娃娃家去。
当然,一上班就无法避免见到他,这也是她预料中的事情,只是,经过一夜平息,她较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要这么说!?"钮议勋略显恼怒地再次握住她纤细的手臂,一双冒着火光的俊眸直勾勾地睇着她。
苦心经营的恋情,怎容许她任意说出这种伤感情的话!
她冷冷别开脸,不瞧他。
"你昨天明明来了,为什么连话都没说就突然走了?"见她明显赌气,钮议勋抑下不悦,打算好好和她沟通。
"没什么好说的。"
她神情漠然地挣开他的手。
"又冰,你介意我拍吻戏是吗?那只是演戏,你如果介意,我以后能免……"他诚恳的解释被一盆倏然泼来的冷水打断。
"钮、先、生!"她板着脸,生疏地唤。"你太高估你自己了,你爱吻谁、想吻谁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她昂着下巴,双手环胸睨他。
乍见吻戏时的酸涩,早被之后听到恶劣消息的震怒与失望所取代。
比起看他和女演员亲热,她更介意他把她当成打赌的对象,那种不被尊重且被戏弄的感觉击倒了她对他建立起的信任和情感。
她不是敢爱敢恨的人,她情愿不爱不恨,为了保护自己不踏上母亲后尘,她决定以冷漠的态度疏离先前的亲近。尽管心有不舍,也总比到头来伤痕累累的好。
"真的与你无关吗?那我们之间算什么?"他轻声问,感到一丝挫折,难道真是他错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
他深邃的眸子注视着她,想分辨出她此刻的淡漠到底是为了什么。
然而,除了那场吻戏,他想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劲。
"我不打算在这里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寒又冰冷冷道,心里充斥着复杂的情绪。
那两名男子的对话还清晰地留在脑海里,她却因他恳切的态度而几乎要以为那段话只是她的错觉。
不!她不能心软。
打赌代表游戏,他是为了在同性友人间证明自己的魅力,才会如此积极表现。掳获她的一切之后,就不会再认真了。
"你别这样子,我们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说吗?"钮议勋急了,声音又大了起来。
他情愿她发火,而不是用这样冷冰冰的态度,什么都不说,教人弄不清她的心意。
"什么样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她冷哼一句。"请回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我也有工作要做,但是你这样莫名其妙耍脾气,要我怎么安心工作?"她的逐客令激起他少有的火气,声音更冷了几分。
寒又冰怔了怔,从没看过他对她板起脸,如此严肃。
须臾,骄傲的自尊心升起,驱散了一时的犹豫。
"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吧!"还不心虚!?他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她瞪他,冷如冰霜的口吻像是对他彻底失望。
问什么?他哪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气得对他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如果不是拍吻戏,我想不出自己做过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他摊着手,简直哭笑不得。
"欢迎光临。"此时,婚纱馆里来了客人,门市人员们立刻高声招呼。
钮议勋和寒又冰不约而同顿了顿,寒又冰瞧见了恒弩立投来的眼色,知道对方是约今天看毛片的客人。
"钮先生,很抱歉,我该去忙了。"她生疏地说,越过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钮议勋看着她冷淡的背影,那种被拒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又重新回笼了。
明白她不容许私事影响到工作的原则,他现在除了懊恼。什么都不能做。
满腔的郁闷无法纾解,他仰首,烦躁地叹了口气,挫败地耙梳头发。她的驱离,和他已经迟到的通告,使他迫不得已必须离去。
他开始担心,忙碌的自己实在很难再像之前那样时间充裕,能够慢慢跟她解决问题。
忙了整整三天,钮议勋不忘趁空拨电话给寒又冰,无奈他拨得手快抽筋了,寒又冰手机不开就是不开,婚纱馆的电话也在她的交代下不予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