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是在想他!
而是……而是……
“啊!”她忍不住大吼。
她真搞不懂自己!
怎么老是想起那个大坏蛋!
“发生什么事了?”张和惊慌地推门而入。她可不能有所损伤啊!不然他怎么向庄主交代呢?
“没事。”她狠狠地瞪着他,口气不善。
“没事就好。”见她真的完好无缺,他松了一口气。
眼光无奈地又瞧见一地的残骸。这组桌椅今早才摆进来,如今却成了一地的“尸骸”。阿弥陀佛!幸好那不是有生命的东西,要不然以她这等残忍之资,恐怕可以冠上恶人之首了。
“你那是什么眼光。”她不满地喝住他。
每次一见到地上的残骸,他总是一脸心疼的模样,然后眼光又充满了怜悯。那模样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没。”他吞下惊慌,急忙换上无辜的眼神,匆匆忙忙地走出去。“那我出去了。”真是苦差事啊!他不禁摇头叹息。
这几天她没事老找他麻烦,甚至故意挑衅。他可不能让她成功,要不然以后苦的可是自己。
“你……”柳云儿又生气又沮丧地看着张和走出去。她连话都还没说,这家伙就冲了出去,怎么?当她是洪水猛兽不成?
真气人哪!
她犹如困兽般在房间内来回不停的走动。而有事没事还伸脚踹了踹地上的残骸一脚。
走累了她便到床上去休息,脑海中老是不停的浮现公孙越那张笑脸,以及前几天那一幕。
恍惚中似乎听到公孙越说师妹拜堂成亲了。若真的,想必是嫁给银龙了。看来师父真的可以安享晚年了,那她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希望师父若有一天听到她的噩耗时,不会太过伤心。
明天!明天一定要想办法出去,若是不成……那就想办法出北虎庄,到林虎他们三人所在的分堂去伺机行事。反正,总之一定要报仇!
她想妥之后心情一松,满身的倦意涌上心头。不知为何最近总觉得累?她疲倦地打了个呵欠。今天拆那组桌椅拆得她好累,她发觉那些桌椅好像愈来愈难拆了,木质也愈来愈硬,好几次她将它们气得摔在窗台上,结果居然分毫无损,反而是窗台缺了一角。
她累得呵欠连连,最后不支倒头大睡。犹不知公孙越这时正好遣退张和走了进来。
走过一地的残骸,公孙越不禁笑着摇头。这几天他在书房内时常听见寝室内碰动的声音,晚上又见一地的残骸,真没想到她的精力这么旺盛。不过,到了深夜,她倒像是精力用尽了般倒头就睡,丝毫不觉他每晚就睡在她旁边。
他走向床边,脱了衣衫,掀开棉被,随即上了床躺在她身边,将她搂在怀中。
入睡前,他不禁深深地凝视她美丽的睡脸,一股甜孜孜的蜜意霎时涌上心头。
他忍不住亲了亲她额头和白里透红的双颊,以及粉嫩的樱唇。
不知她梦中可否有他?
对于自己对她的保护欲及独占欲,他渐渐厘清她对自己的重要性。原本以为她是南龙庄派来卧底的,而他也只想利用她罢了。可如今夜夜拥抱着她而眠,那股满足与温馨感充塞整个胸口,将他原本空虚的心顿时填得满满的。
他好喜欢夜夜搂着她而眠的感觉,更喜爱她在他面前娇嗔以及发脾气的模样,但更爱她气极了的娇颜。
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暗暗地发誓。
这一生他不会放开她了!
不论她同意与否,他是要定她!
也许过几天将那些叛徒全数捉拿后,他得叫人去南龙庄请云儿的师父过来一趟,然后好好的办一次婚礼,将她名正言顺地扣留在他身边。他愈想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入睡前。他满心期待这天赶快来临——
第六章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夜幕沉沉。柳云儿心灰意冷呆坐在床上不言不语,脑海中呈现一片空白。
前些天林虎三人早已离去,而她却始终无法逃出北虎庄。不管她搞破坏、骂人、怒吼、还是咆哮,却始终无法让他们放松警戒。她真不知道如此被囚禁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公孙越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就见到她呆若木鸡的模样,他忍不住坐到她身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听说你一早到现在都没用餐?”
她无精打采地瞄了他一眼后,依然故我地坐着发呆。
见她如此,他无奈地叹口气。转眼瞧瞧房间内的桌椅居然完好无缺,他不由更担心了。
“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他将她抱在大腿上,仔细审视,见她不为所动,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额际。
奇怪!没发烧啊。
“你是不是肚子又痛了?”上回她骗他说肚子痛,让不会谎话成真了吧?
见她依然不语,两眼发愣,他着急地摇着她。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啦?”
从遇见她的那一刻起,每当他瞧见她的时候,她总是生龙活虎,就算哭泣也是惊天动地的嚎啕大哭,哭得挺有精神。而此刻却是要死不活般,让他胸口一阵难过,只能无措地紧紧抱着她。
“告诉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帮你解决,只要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帮你完成。”他一手搂紧她,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脸蛋,轻声细语地呢喃:“就算杀人也……”发觉她动了动,他惊喜地俯下头。“云儿?”
她心脏条地颤了一下,有股温暖的甜蜜涌上心头。虽依旧不语,但鼻子一酸,眼眶内不由自主地聚满了泪水,不一会儿便簌簌掉了下来。
他——是真的心疼她吗?
“怎么哭啦?”他手足无措地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但她泪水依然不停地落下,而且还不曾哭出声,这更教他惊慌。
他情愿她像上次般愈哭愈大声,甚且差点震被他耳膜,也好过此刻这般无声的掉泪,让他心疼个半死。
见他一脸心疼她的模样,她的泪掉得更凶。从小师父虽疼她,但他也疼师姊和师妹,虽说对她最为偏爱,但那是因为他自觉对她有所亏欠,为了要弥补她,才会对她百般忍让及宠爱。
但说到底他还是师姊的亲生父亲,能够对她表现父爱的并不多,反而是以师父的身份来待她。
而她从小父母双亡,又亲眼见自己爹娘惨死在眼前,而自己身上又带有内伤,能不能够活下来都还是一个问题。以至于她自小就缺乏安全感,而这一点师父并不能够做到让她有足够的信心。
虽然如今她的伤是全好了,但她还是没有安全感以及归属感;而这个人……
她抬头泪眼蒙眬地凝视着他。虽说她的贞节是丧失在他手中,但她并不恨他。只是失了贞节让她对以后的日子有点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他对她这么好,是真心的?还是在耍弄她而已?
“真的吗?”她哽咽地问。
“什么?”他松了一口。只要她肯开口,什么事都好办。
不过,泪水怎么好像愈来愈多?他摸了摸湿透了的袖子。
“你刚刚说要帮我杀人的。”她控诉地瞪着他。
“那你想杀谁?林虎他们三兄弟吗?”他叹了口气。见她泪水依旧不停,真想开口问她:女人——你是水做的吗?
“嗯。”她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杀了他们。哪,现在你可不可以别哭了?”他疼惜地碰了碰她哭得红肿的双眼。
“嗯。”她举袖擦干脸上的泪水。双眸目不转睛地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