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前夫妻在旧别墅里面大作发财梦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藉口身体不适的姚仙,已经用床单绑成长索从窗口逃了出去。
她怕被爸妈请来的打手发现,起先是低著身体四肢并用的爬过草丛,然后进入杂乱的灌木林。
忍受著刚才著地时扭到脚的剧痛,又前日的一场大雨,使得路滑泥泞,地上的碎石尖锐的磨破了她柔嫩的肌肤,胡乱窜出的树枝更是刮得她满脸痛意,一发狠,她脱掉了不适合走山路的高跟鞋。
打了赤脚,情况并没有转好,这叫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向的树林,使得她不知往哪里去才是安全的地方。
「姚仙--」有人叫她。
她一凛,更仓皇的往树林里面钻。
树枝宪搴的声音夹著杂沓的脚步声,像是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
不要、不要,她不想被抓回去!
「小仙、小仙……站住,你不要再跑了!」
天啊,她爸妈是发动多少人来逮她?她死都不要回去。
她跑得心思狂乱,过度的惊惶让她很快的筋疲力竭,唯一的意念就是躲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找到她。
就在她心情紊乱到极点的时候,小腿不知道被什么叮了下~~
「小仙!」
姚仙颠踬了下,怎么……她好像听见夏草的叫声?
不可能,是风吹动树梢的响声,夏草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小仙,是我!别再跑了,那边危险啊!」
她把眼睛张到最大,不是幻觉,也不是风吹骚动的杂音,的的确确是夏草,一直往她这边过来的人是……哇~~哇~~哇~~
「乖,不哭。」夏草心疼得不得了。
「我以为是坏人追来……」她哭的声音像吞了把沙子。乍然问看到最信赖的人,所有的委屈一古脑涌出来,难以遏止。
「没事,没事了。」她狼狈得全身脏污,他万般不舍,用袖子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泥巴。
「我……」姚仙的脸色突然转青。「我的头好晕。」说著,眼前一片黑暗袭来,她晕了过去。
「小仙!」夏草惊喊,嘶吼的叫声让稍后赶来的搜救人员站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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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四方神明,感谢现代医学昌明,感谢天老爷没有真的要把他的小仙收回去,让他遗憾终生。
无言的感恩让夏草不敢轻忽的看著病床上的姚仙,喝下他威胁红发殿下熬来的清血祛毒的补汤。
幸好有阿霹的直升机守候著待命,才能在第一时间里将他的小仙送到医院来,救了她一命。
「我可不可以不要喝了?」姚仙苦著脸,这补药不是人喝的,从她清醒到现在天天被押著喝,现在只要一闻到中药的味道就反胃。
「这可是我从殿下的藏宝库里挖出来的顶级蜥蜴王,听说有百年的功效,他藏得紧紧,不是随便要得到的。」
「呕……你别说了!」别害她好不容易吞进肚子的通通吐出来,那就很对不起那只百年前被宰、被晒成乾的蜥蜴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真的想吐吗?我这里有香橙软糖给你甜甜嘴,一下就不苦了。」他把她捧在手心当作宝来哄。
拿了软糖,姚仙放在手中把玩,「我真迟钝,被蛇咬了也不知道。」
后来听夏草转述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少见的赤练蛇咬了,当时她只觉得小腿一阵痛意,却看不到攻击的对象。
也难怪啦,她急著落胞,哪还有心思注意那么多。
「这些都是无妄之灾,过去了就好。」他拿起梳子为姚仙梳理长发。她住院的这些日子,夏草已经很习惯为她做这些事情了。
「我爸跟我妈呢?」她看向窗外,医院小公园的树叶已经快要掉光,光秃秃的树干叫人心情更加郁闷了。
「暂时被收押在看守所,等待司法判决。」
「他们……在那里好吗?」她对父母的感情错综复杂得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有托律师多观照他们的需要,他们不会吃苦的,就算吃苦也是应该的,竟然绑架自己的亲生女儿向人勒索钱。」够那对前夫妻在牢里面好好反省自己的人生了。
「他们的刑期会很长吗?」
「我不是法官没办法告诉你,但是,他们是罪有应得。」他放下梳子,捧住姚仙依旧苍白的脸蛋,直视她清澄的眼珠。
「我觉得心痛……」也心灰。
「我知道,我会陪你一起走过去的。」他柔声安慰。
这会是一生的创伤,他会陪伴著她勇敢走过。
「夏草……」她伸出双臂要夏草抱。
「我在!」他给她最深情的拥抱,最坚定的承诺。
没有上锁的门喀声轻响,有人来得不是时候。
姚仙轻轻的挣开,赶紧眨掉眼中的泪意,夏草也适时的遮住她,让她有时间可以整理自己。
「哎呀,我们显然来得不是时候!」一个面目清俊的男子跟个头娇小、洋溢活力的女孩并肩走了进来。
「都是你拖拖拉拉的,买个水果就买了半天。」女孩是夏犀,夏草的妹妹。
「我们跟未来的嫂子第一次打照面,总是要慎重一点嘛,要是表现得不好被大哥扫地出门,那以后我们就没有家可以回去了。」夏翥是个风趣幽默的大男孩。
夏犀懒得跟他抬贡,脚步绕过夏草来到病床前,展现出最灿烂的笑容。「姚姊姊,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我叫夏犀,夏天最美丽的灵犀,很好记的名字。」
「你好。」姚仙把被子拉高了些,神情有丝不自在。「我仪容不整齐,你别介意喔。」
「怎么会,姚姊姊是病人咩。」
「我是夏翥。」夏翥抢前自我介绍。
「你们一个今天要上课,一个要兼家教,怎么有空出现?」夏草对他们的行程了解得很。
「那些事情可以往后挪,探病可不行,再说,姚姊姊可是我们家未来很重要的人,拜码头是一定要的啦。」夏犀精灵活现。
几句话还没说完,门外陆续又进来了盛雪跟余菲,她连她们送上的花都还没放下,随后红发殿下、阿霹……一共四个男人,鱼贯的走进这个已经略嫌拥挤的病房。
哇哇哇……
大家用力的挪位置,不重要的人先靠边站。
大风吹之后~~
「咦,夏草呢?」太多帅哥看得姚仙眼花撩乱,但是她心中排名第一的人上哪去了?
或坐或站或倚门的四个男人互看一眼,大摇其头。
「我在……外面!」被一群沙丁鱼挤出「沙丁鱼罐」的夏草先生哀怨的扬声。
原来,这只冬虫夏草是最不重要的--
哇哈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