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骆邦是绝不可能喜欢上平凡无奇的她,但是,在她心里还是不禁存有一丁点希望,期盼他俩能有日久生情的一天。
如今有吴欣恋这么强劲的情敌出现,她根本就渺无希望了嘛!
“对不起,我们得赶下一个通告了!”
纪如晴硬是切入他俩的谈话中,先向吴欣恋致歉,再对骆邦指指手表。
在互相留下联络电话后,骆邦跟着纪如晴坐上电梯下楼,只有两个人的电梯内,她微噘着嘴,故意站在离他最远的角落生闷气。
“你怎么了?”骆邦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反常行为,“脸色真难看,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她负气的说。
骆邦主动走到她身边,站定直瞅着她。
“干嘛?”她耳根微热,被他看得别扭极了。
“除了口红之外,你脸上没擦任何化妆品吧?”他突然问。
“嗯……”他问这个干嘛?
“刚才那个女歌手是我大学时期的学妹,她脸上原本有不少雀斑,长得可爱却称不上漂亮,没想到现在化妆技术这么进步,硬是把丑小鸭变成天鹅。”
他朝她咧嘴一笑,“你没化妆肤质就已经不错,搞不好化妆后也能成为天鹅喔!”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话意,“你说我是丑小鸭?”
他双掌相贴比出鸭嘴张合的动作,笑着说:“是啊!生气时噘着嘴说话就更像罗!”
“你——”
明明想生气数落他的,但是一看到他的手势和笑脸,她反而自觉好笑地笑出声。
“这样才对嘛!我还是喜欢你微笑的样子。”
电梯门开了,他摸了一下她的头,取出挂在上衣口袋的墨镜戴上。
“我也是。”她浅笑看他,“我也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
他咧嘴一笑便走出电梯,她立刻跟了上去。
是啊,差点忘了,她接近骆邦并不是想将他占为己有,只是想支持他、帮助他,多看他几个笑容也好。
算了吧!就算她喝了一缸子醋,骆邦也不会明白她的心。
当不成情人,就努力当他的知己吧!
第四章
参加完慈善义演再搭机回到台北,已经是半夜了。
开车回到骆邦的住处,纪如晴已经累得呵欠连连,她确定自己再这么昼夜不分地工作下去,寿命肯定会缩减。
“车子我开回去罗!晚安。”她坐在驾驶座对着正要下车的骆邦说,反正四个小时后,她又得带他开始第二天的宣传行程。
“嗯,明天见。”骆邦说完便下车,但就在纪如晴准备倒车离开时,他却又突然敲敲车窗,示意她下车。
“怎么了?”她听话地下车。“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骆邦把今天领到的一座镀金奖座交给她,自己开了车便驶向一旁的地下停车场入口。
虽然是一头雾水,但纪如晴也只好先依他的话,拿着奖座在路边当铜像。
过了一会儿,骆邦重新回到她身边,不等她开口问,便先说:“今天晚上你就睡我这里吧!”
“啊?!”她瞪大眼,惊呼一声,没想到他那么大胆!
而且,他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喂,你是不是想歪啦?”他半调侃地笑说:“我是想省去来回车程,好让你多睡一会儿,同睡一室可不是指同寝一床喔!基本上,我对‘平胸族’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你尽管放心。”
平胸族?!“我三十二B,才不平——”
她双颊浮出两朵红云,一时口快竟对着他报出自己的胸围,这么丢脸的事她真难相信自己会笨到说出来!
“三十二B呀?那你平时的‘隐藏’功夫还做得真好。”
“我——”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不逗你了,我保证会做柳下惠,上楼吧!”
上楼前,骆邦照例先看信箱,只见他取出一叠信,快速抽看信封,然后取出其中一封,开心地像看见情书一样,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去按电梯。
纪如晴看着他收到信的表情,唇角不禁也泛起淡淡笑意。
这还是她做宣传之后,头一次看见骆邦收到她的匿名信时的表情,她从没想过自己的信会被他这么特别看待,毕竟每天都有许多热情的歌迷要求公司转交信件和礼物给他,而她的信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你还不进来吗?”骆邦一出声,还在原地想事情的她才发现他已在电梯里等她,连忙快跑。
已经数不清来过他住处几次了,一进屋,骆邦说要以最快的速度洗澡,要她先上床睡,但等她整理完他扔在茶几上的杂物,和收拾他四处散落的衣物后,他也洗完澡出来了。
“你真的很贤慧!”骆邦把换下的脏衣物也扔进洗衣机中,“以后娶到你的男人一定很幸福。”
“没你幸福,有个免费的钟点女佣。”她说的当然是自己,“以后嫁给你的女人一定很辛苦,整天都得跟在你后头收拾——”她哑口了。
按下洗衣机的微电脑设定后,纪如晴边搭着他的话边转向后,这才发现骆邦光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就站在她身旁,近得她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怎么了?”骆邦不只发现她脸色转红,甚至可以听见她突然急骤的心跳声。
“被你这个暴露狂给吓到了!”她将视线定在他颈部以上,“你会不会穿得太清凉了点?有女孩子在你家,你就打算穿条短裤晃来晃去吗?”
“睡袍还晾着,我就直接走出来拿衣服罗!”他手指向晒衣架,愣了一下。“咦,衣服呢?”
“帮你收好放在床边了,快去穿上免得着凉。”她无奈耸肩,“唉!答应住你这里真是不智之举。”
骆邦走到卧室拿起睡袍穿上,“我可没叫你整理喔!你早该上床睡了,替歌手整理家务可不在宣传人员的工作范围内。”
“对不起,是我太鸡婆了。”他的话让她倍感委屈,“看来,身为宣传人员,我也不应该因为贪睡而借住歌手家,那可不在宣传可享的权利中,我回去了。”
“别走,我是开玩笑的!”骆邦看她当真要走,连忙拦在她面前,扳住她双肩。
“宣传不该留,但好朋友大可留下。”他赶紧留人,“我可是把你当哥儿们一样看待,你不会连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吧?”
哥儿们?
这种“荣衔”真教纪如晴不晓得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男人跟男人之间才能称做‘哥儿们’吧?”她嘟起嘴,指着自己鼻头。“先生,我可是女的喔!”
瞧她这半撒娇的模样,应该是已经消了气,骆邦也就放下心,又开起她的玩笑。“噢!我都差点忘了你是女人了咧!”
“你——”她抡起拳头想捶打他,却被他飞快的握祝“再玩下去就没时间休息了,快去睡吧!”
“谁跟你玩了?”她微害臊地抽回手,“不理你,我要去睡了。”
纪如晴已经把床上的薄被搬到坐卧两用的客厅沙发床上,又循着印象打开衣橱找到另一床薄被,要躺下时才想起自己忘了拿枕头给骆邦。
“你怎么还不睡?”她抱着枕头出去,却发现他还坐在沙发上看信。
“我看完这封信再睡。”他说时还专注地在看信。
“谁的信那么重要?”她明明已经看见那是她选的信纸。
“一个长年匿名写信给我的笔友。”她有些意外,没想到骆邦会这么老实的回答。
“看你那么注重那封信,不晓得的人还以为是情书呢!”
“如果对方肯留下姓名、地址,也许有朝一日我们真的会成为情人。”他坦然告诉她,“也许你会觉得很奇怪,不过写信的这个女孩子在思想等等方面都跟我十分契合,而且总觉得她好像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却没有一丝被偷窥的不安全感,相反的,这些年来在我情绪低潮的时候,都是她给予我支持与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