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被陈太太带往二楼,她非常热心的将米兰带到房间后,便转身离开。米兰进浴室沐浴,紧绷的神经在热水的包围下,慢慢的获得了释放,她真想就这样什么也不要想,舒服的进入梦乡,然而逐渐冷却的水温提醒了她,她还是起身换上了他们为她准备的衣服。
这种生活大概就是所谓的“豪门”吧!米兰心想。
在七楼的空间里,她见识了所谓有钱人的生活。
这整栋建筑物加起来约有几百坪的面积,都只是为了贺家五口而建造,大片的落地观景窗让台北市的夜景清楚的映入眼帘,除了大概可以席开三桌的餐厅外,其他则划分了厨房和几间撞球室。健身房等休闲设施。
陈太太好意的为她准备了较容易吞咽的清粥小菜,还坐在一旁帮她夹菜,“多吃一点麻油川七,女孩子吃这个很补的。”
她觉得米兰的精神已经好多了,于是开始说起一些有关贺忱在家里发生的趣事,“这个孩子,三兄弟里面最让人拿他没有办法,你知道太太他们管得紧,但是谁也拿贺忱没有办法,从小他就是古灵精怪的惹祸精,不过,他是一个好孩子,嘴巴甜又有正义感……虽然到现在还是制造了大大小小的问题让他哥哥去解决,不过也不能全都怪他,他的确拥有很好的条件,自然会吸引女人的注意的。”
米兰大概可以想见,贺令为他善后的通常是些什么样的问题,准是有关于女人的。陈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都这么大的人了,他就是学不会向女人说不,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说这些,贺忱知道了会不高兴的,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楼层,这里是餐厅,我的房间和客房呢就在二楼,太太他们如果回台北就住三楼,贺忱住五楼,他弟弟贺然住四楼,贺令呢就住在六楼。”她一口气讲完。
“你先吃吧,我不吵你了,待会吃完就乖乖去休息。”米兰对她来说就像贺令兄弟一样,在她眼里永远需要照顾。
贺令?不就是那个讨厌鬼?想到自己居然住在他的房子内,米兰不禁为自己曾经认为他是“瘟神”而感到不好意思。
她静静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在这么大的餐厅里却只有一个人用餐,显得多么冷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低沉冷硬的声音忽然出现,米兰吓得差点噎到。
这个声音她不会忘记,它是属于和它同样冷硬的主人——贺令。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回答我的问题,你在这里做什么?”贺令走进餐厅并略微提高了音量。米兰一时为之语塞,支支吾吾的说:“我?我……在吃饭……”连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说出这么白痴的回答。
“废话,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至少他还记得她,不然自己可能会被当成贼一样,先挨两拳再说也不一定,“是贺忱让我……”她还没说完“住在这里”这几个字,他已经大声的打断了她的话。
“陈太太!”
“什么事,大少爷?”陈太大的身影很快的出现。
米兰心里想,真奇怪,陈太太直接称呼贺忱的名字,却称呼贺令为大少爷,看来这家伙习惯和人有距离。
陈太太看了看米兰一脸吃惊的模样,很快的便知道问题发生在哪里,“米小姐是二少爷的朋友,今晚要睡在客房。”
“她要睡在这里?!”贺令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随即走出餐厅。陈太太马上安慰她,“别担心,大少爷就是这样,他这人不坏,只是不习惯忽然有个人出现,没事的,你继续吃饭吧!”
怎么可能还吃得下?米兰故意摸了摸肚子表示自己已经吃得够多了,藉口身体不舒服很快的又溜回房间。
◆◆◆
贺令没有浪费任何时间,马上找上了贺忱。
他们在贺令六楼的书房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当这里是收容所吗?”
“哥,她身上没有带任何钱,又发生了那么多不幸的事,难道我不应该帮她?换成是你,我不相信你会有别的作法。”他已经猜想得到他哥哥贺令可能会有的反应,只是没想到会那么激烈。
“先不论她所说的事可信度有多少,台北市有那么多的饭店,你要帮她找个栖身之处我想不会太难;况且,你又了解她多少?她说的话有多少是事实,她说的这些倒霉事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起发生!”
这个女人编故事的技巧也太拙劣了吧?贺令心里想。
“是,找个饭店很容易,但你不要忘了她才刚刚经历那些事。在台北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不认为我应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饭店。”
“那你打算留她在这里住多久?你别忘了你对她一点都不了解,你甚至不知道她留下来的目的是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单纯。”贺令有过太多次经验,贺忱在外面因同情而收留的女人,最后造成的“困扰”后来都是由他出面解决;只不过直接将人带回家中,这倒是第一次。
“你可以不相信她,但你不能否认没有一个女孩子会将这种事拿来开玩笑!卓尚伦是你的同学,他的为人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会和卓尚伦扯上的女人,也不会是什么良家妇女,他撇撇嘴,“卓尚伦是我高中同学,出社会后我和他根本很少联络。不过,我记得在几天之前,你还提过他做人成功,善于交际呢!”
贺忱被哥哥的话激得有点脸红,他当然记得,那就是在卓尚伦介绍了米兰的时候;不过卓尚伦又很快的告诉他,米兰说她对他没兴趣。
“光我们自己讨论你是不会相信的,”贺忱看了看表,此时将近十二点,“我相信现在卓尚伦还没回家,你打个电话直接问他,我相信你可以自己从他的话里判断,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其实他不能很确定这方法有用,但他相信他哥哥自有办法。贺忱用免提听筒以便两人都能听到谈话内容,拨通了卓尚伦的行动电话。在简单的寒暄之后,贺令直接的进入主题,“尚伦,我实在不想这么说,不过我去了米兰那里一趟。
我想知道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卓尚伦知道,贺令绝对不像贺忱那么好对付,也不像贺忱对这种事那么“热心”,他得想想自己该怎么说。
“唉,”他先故意叹了一口气,一味的否认已经不是办法,“总之这种事说出来你未必相信,像我这样的人总是有些传言,当然我不能否认其中有些是事实……米兰只是我们公司里的一个职员,你知道我再笨也不会找自己公司的人下手,公司里有多少眼线,传出去我连位于都保不祝但是,我也有失算的时候,我以为她年轻单纯,工作上又时常有接触的机会,你知道男人嘛,是禁不起女人的主动,尤其是豪放又漂亮的女人……起初,她只是要求一些礼物的馈赠,那是应该的,我当然也愿意,哪知道她愈来愈过分,一会儿要职位,一会儿又要求名分。你知道我是不可能离开我老婆的,最后她便要求我付出一大笔钱,要不然她要去告我强暴。有一次她听到了我提到贺忱的事,便一直要求我介绍贺忱给她,这女人的厉害我见识过,怎么可能再拖他下水,后来虽然安排了他们见面,不过我很快的就在中间传话,也告诉米兰贺忱对她没兴趣,我真的没想到她这么厉害,现在还把你们也扯进来。唉!我算是栽了个大跟头,这女人虽然年轻,但是手段可不是一般……”连卓尚伦都很佩服自己的机智反应,滴水不漏,所有的事都交代得合情合理又不必负责任。为了取信于贺令,他不得不举出一些例子来佐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