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吗?还是怕你自己控制不住,旧事重演?放心好了,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到这个地方来。”
他就非得一定要提醒她那一夜发生的窘态不可吗?她脸红的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到了,就是这里。” 车子停靠在湛蓝清澈的岩岸边,拍打着岸头的浪花,卷起一阵阵的波澜。
好漂亮!辛歆登时双眼发亮,看着呈现两种不同色调的海水,在经过阳光的反射后,映出缤纷的色泽。令人惊艳的美,这属于大自然特有的富丽,却又带着点神秘的感觉,似要夺人呼吸……
远处有渔船正在撒网捕获,白色的小小船身,为海天一色添加几许诗意,这一切令人产生无穷的遐思,就像许多古老的传说,它记载了不可考的年代,迷人的浪漫典故。
这里就是他的心情港湾?他通常会因为什么事而不快乐?辛歆忍不住想着。
“你也喜欢这里吧?当夕阳西下的时侯,还会更美丽。”
还会更美丽?光是这样就已经够教她赞叹的了。
“要不要下来走一走?”
梁膺白看出她的雀跃,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小心点,这里有很多尖锐的石头。”
她没听他在说什么,只顾着看防波堤上垂钓的人们。她没有钓过鱼,但看垂钓的人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很有趣?
“你会不会钓鱼?”他像能看透她的心事般问。
辛歆讶异的望着他。
“我没有机会试。”等唯竣回来,也许他会愿意带她来这里。
“下次我再带你来钓鱼。专心一意注视着海平面的变化,很有趣,你应该试试看。”
“不用麻烦了,我可以……”
“一点都不麻烦。找个假日,我会帮你准备好钓具。你不会晕船吧?到远一点的中央地带,会比较容易有大鱼上钩。” 她虽很生气他总是为她做决定,但不知怎么的,她就是无法讨厌他。
***
不是她没有拒绝,而是对方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也无视她拒绝的举动。 对于梁膺白的热络,辛歆一点办法也没有。
若是在之前。当她有任何的困扰,唯竣都会耐心的倾听。然后给予她中肯的意见,而她也一直以他的意见为意见。但现在,唯竣已经结婚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现在去度蜜月,人在海外……
想到这里,她就有满心的沮丧。 也许,她应该试着为自己解决问题,她应该和梁膺白谈一谈。
她要告诉他,她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在她的心里,只有唯竣才是她的唯一。 今天梁膺白又来接她下班,这次,辛歆没有犹豫的就上他的车。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有关于什么?”他好像很高兴她的主动。 “是有关于现在的情况,我不认为……我是说,我觉得……”
他耐心的静待她将话说完,但是她老是词不达意。
“你觉得?”
“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我们应该没有再联络的必要。” 她说完了,语气却充满了不肯定,反倒像是疑问句。 “为什么?你想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我是没有想到,但是……”
“那就对了,我也不认为有什么不该继续的理由。”
“话不是这么说,我认为……” 梁膺白再次打断她的话,“你认为你应该先问过唯竣,等他批准以后,你才能知道该怎么做?” 他怎么知道?辛歆瞪大眼。 “不。这不关唯竣的事,是我自己不想再这样下去,我不能再和你见面了。”她否认心底真正的原因。
“不管你心底真正想说的话是什么,你需要的不是唯竣,从婚礼那天开始,你需要的人就已经变成我了。”
“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对我的热情,而这也是唯竣不可能有机会发掘的,你只属于我。”
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就像在她的血液里注入麻醉针剂。她迷失在他话里诡谲的暗示,令她想起那一夜的证明……
“我不可能爱你,我也不属于你!”
她的话被风吹散,在空气中稀释,不再坚定。 ”你已经喜欢上我,你很快就会知道。”语毕,他立即吻住她的唇。缠绵的相濡以沫,她羞怯的发出微弱的叹息,有如折翼的天使,再也不能独力飞翔。
“唯竣他不可能这样吻你,也不可能激起你同样的反应。这证明了你已经为我心动,你将会属于我的事实。” 辛歆一脸迷蒙的望着他,无法思考他说的话。
***
梁膺白非常坚定自己对辛敢的爱。 从他第一眼看到她开始,他就没有停止过想她的念头。她不懂成熟的爱情,她对唯竣的感觉只是自己不切实际的想像力,那是一种习惯和依赖。
独生女的她把大哥哥对她的爱护曲解为爱情。爱情里面,还包含渴望,会有难以抑制的动情,会希望能时时刻刻拥有,会不计代价的希望对方能更好,会只想付出,不在乎是否有所回报。
他对辛歆,就有些感觉。 “咦!大情圣在周末居然没约会?!” 好友蒋鸿遇打断他的思绪。
梁膺白在俱乐部里刚洗完三温暖,正想打桥牌来消磨时间。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周末的精华时段,怎么不见你的小跟班?” ‘
他说的是蒋鸿遇的女友——蓝心。她向来不放心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十公尺,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简直就像形影不离的连体婴。
“说真的,难得她今天有事,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逍遥。”
“还没结婚就怕成这样,你以后还有好日子可以过吗?”他消遣他。“习惯就无所谓了。你呢?情海飘泊,何时要找个港口停靠?”“没发生海难就不错了。”
“什么?!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位美女让我们的贵公子吃闭门羹?”
“别说得那么夸张,你明知道我已经好一阵子没交女朋友了。”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技术’退步?”蒋鸿遇把握难得机会糗他。
“别瞎扯。对了,上次麻烦你拍婚礼的相片,都洗好了吗?”
“当然,不过现在不在我身上,到我的摄影棚去吧?”
他是国内知名的顶尖摄影师。
“也好,反正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梁膺白说完便去更衣室换装。
接着很快的,两人驱车前往蒋鸿遇的工作室。
由外面看似老旧的楼房,里面别有洞天的开阔,不同的布景道具,分设在不同的房间内。 .
“要加洗的小事可别麻烦我,那送到附近的照相馆处理即可,我的责任只负责到拍摄完成。”
“谁会那么不识相,用这种助手可以完成的小事来麻烦你?我们都知道,大师都是有所为、有所不为的。”
只要一谈及和他专业有关的事,蒋鸿遇马上会将姿态摆得老高。这可是他辛苦的成就。
“有几张不错。说真的,以柔认识的美女可真不少,但怎么都没见她帮我介绍过?”
“你的小跟班怎么办?你不怕她剁了你?”梁膺白挑眉调侃。“别说得那么恐怖!”光是想像他就觉得害怕。
梁膺白没理会他,径自望着照片上的影像发呆。
“干嘛?你看上谁了……不错,挺有眼光的。”
蒋鸿遇很贴切的表达辛歆的神韵——含羞带怯,楚楚动人的模样。“来宾这么多,你怎么光是照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