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吞下烈酒,幸运的话,火辣辣的烈酒或许可以浇熄他的冲动,或者,至少可以麻痹他。
他扭亮台灯,桌子顿时笼罩在一片白光中。“莎曼,”他呢喃道。“你让我夜夜难眠,事实上,我现在似乎做什么都不顺。”
他举杯灌下更多的威士忌,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地充满自怜。“莎曼,我今天出丑了,道尔让我受尽学生嘲笑。”
明天他要对她下最后通牒——搬出去。他做得够多了。他将两只脚跨上桌,举杯庆贺。
“敬道尔,全世界最烂的钢琴家,希望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烂掉。”
他嘴巴没接好,酒洒到裤子上。
“莎曼,看你对我造成的影响!”他抓起一把面纸。“你一定要让我的生活有如炼狱,是不是?”他放下双脚。他属于医院,正如莎曼属于她有名有望的家庭一样多采多姿的社交圈正在等着她。
等到实在想不出理由骂她,他才步入黑漆漆的夜。沁凉的冷风使他清醒不少,他走向百老汇,刻意走错路,以延缓回家的时间。
终于回到家。打开门,迎接他的是流泻一室的浪漫音乐,他走到厨房,看到布置好的餐桌、美酒和花饰,客厅里的玫瑰以及房门上的留言。
我的爱,叫醒我,让我们一起庆祝幸运之神。
他长叹一声,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要面临这种难以避免的抉择?他已经尽力去做自认为正确的事。他爱她,但也清楚她除了具有模特儿和设计家的天分之外,本质上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清纯少女,因为她母亲和朱力的保护以及宗教的影响。他不能自私地拦住她发展的机会,她有权享受家族能带给她的一切。去周旋在上流社会中,好好挑一个金龟婿。
而现在,门上的留言似乎在向他招手。他迟疑一下走过去,深情地注视莎曼姣好的体形以及散落在枕上的银色瀑布。美丽的女巫,他想,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想要她,他看到柜子和书桌上的蜡烛。
莎曼侧躺,一只手放在臀部上。月光自窗外照射进来,更突显她秀气的长睫毛和搪瓷般的肌肤。他的视线往下溜到上下起伏的胸部。她的唇逸出细微的呻吟,他跪在床边,捕捉住她诱人的气息。
他的吻滑下她赤裸的肩膀,然后叹口气站起身到浴室淋浴,刷牙,准备度过另一个无眠的夜,但首先他还是点燃莎曼准备的四支蜡烛,为黑暗的房里增添几许光明和温暖。
他坐在床边细细观察她雅致的脸庞。她一定感觉出他在看她,睫毛眨呀眨地。“我在做梦吗?”
他轻声细语。“至少我是。”微笑绽放在她的脸上。
他掀起毯子爬上床,将她温柔地拥入怀中,开始亲吻她的眼睛、脸颊、粉颈,羽毛般的细吻使她春心荡漾。“嗯,你好香,我在黑暗中也能认出你来。”
她也伸手环住他。“我一直梦想这个,梦想着你和我,我们一起坠入爱河。”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脸上梦幻般的表情。“我俩都坠入爱河了吗?”他问道,感觉无助得心脏仿佛要爆炸。
她的蓝眼睛透出了解和智慧,手指在他唇上游移。“是的,我的爱,在全世界所有的男人中,我只要你和我做爱,我已经等待这一刻好久了。”
莎曼将自己献给他柔情的双手、热切的唇。哦,她曾经多么懵懂无知。现在她知道,爱不只意味着他们即将分享的肉体关系,他眼里的真挚还告诉她,爱还代表一种美妙的亲昵,一种精神的契合,代表珍惜与被珍惜,代表属于千万个男人其中之一。
大卫……
他一只手找到她曲线美妙的臀部,另一只则小心翼翼褪下她的衣衫。她好细致,优雅的长腿几近完美。肌肤中闪着年轻的光芒,令他情不自禁。他把脸埋入她散发异香的秀发,亲吻她优雅的粉颈,唇线,然后到她诱人的酥胸。
莎曼呻吟的声音细到大卫几乎听不清楚。“大卫,你的经验丰富,我什么都不知道,怕会让你失望。”
她率真的坦白使大卫忍不住呻吟,他以极尽的温柔搂她
近身,以温柔但严肃的声音向她保证她的完美。“只要去感觉。”他教导她。他的唇探索她发颤的眼睑和嘴唇,舌头深入其中,尽情地汲取甘泉,深入的吻引发两人多年来对彼此的渴望。在欲望的驱使下,她本能地发出喜悦的呢喃,更加激发他男性的雄风。
他的手滑下她柔软的肌肤,莎曼的双手埋在大卫的发中,觉得自己仿佛航行在感官的欲海中,驶向不知名的目的地,亟待高潮的来临。身上似乎所有的神经都活起来了,她不停地低喊,贪心地想要更多。
而他,也想要她想得发痛,他拨开她太阳穴附近的秀发,脸颊摩擦她的,用他们的母语法文倾诉亲密的话语,将她搂近他身体的坚硬,仿佛要融化她一般。
一双深邃迷蒙的眼睛锁住她,他在她颈背、酥胸、心上印下无数个吻。
“没关系,我的爱。”他安慰她;声音中带着深沉的歉疚,因为他伤了她。他弯下身,将她静静地搂在怀中,直到短暂的痛楚褪去。她绽露出微笑,眼里闪着泪水,痛楚已被远远地抛在脑后。
她的手爬上他的胸,环住他的颈,品尝他的体热,她不再矜持,热情已将她卷入感官的风暴中。
莎曼慵懒地伸伸腰,左手覆在大卫身上。他们相拥而眠,连在睡梦中都探索彼此的唇和身体。生命多么奇妙啊——她想,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已经跨过一条看不见的界线——成为真正的女人。她已经完完全全属于大卫,而他是她的男人,永永远远。他对她如此小心,如此温柔,她根本无需害怕,甚至不想结束,她从未感觉如此美好过。
事后躺在大卫的怀中,她知道以前的梦想、和咪咪的讨论以及她看过的电影都不足以和这次美妙的结合相比。能和自己所爱且爱自己的人相结合是天赐的礼物。
大卫静静地躺着,想着自己对莎曼的深情。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在门上高挂“请勿打扰”的牌子。他叹口气,知道这不可行,并且暂时搁下想立刻和她结婚的梦想,询问她家里的事。
她以敬畏的语气描述自己出生九个月时曾经住过的大宅,里面豪华的布置、古董、印象画以及私人电梯,然后叙述自己遇见美琪以及对父亲、莎兰和黛丝的印象,口气缓和许多,黛丝还邀请他们这星期五共进晚餐。“道尔也一起去。”
“你原谅你父亲和祖母了吗?”
她承认那并不容易。“我为母亲抱不平,莎兰则因为她带走的是我而觉得难过,但我的心里可以感觉到她会克服一切的,我们在很多方面都很像。她还邀我后天中午一起吃饭。我有没有告诉你她想创业?”
“做什么?”
“为上流社会的人办宴会。”
“那如果她邀你这位重要的双胞胎与会,你会共襄盛举吗?”
“是的。”她高兴地说。“莎兰和我一样高兴我们找到了彼此。麦斯哭了,气氛好伤感。黛丝说高氏企业也有我的一份,你能想象吗?”她吱吱喳喳继续道。“参议员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可怕的人,我无法恨他。”
大卫的手指探索她的太阳穴、鼻梁、嘴唇到她的下巴,而她则倾诉自己对莎兰的同情,以及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