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羞涩的唐容开始挣扎,仍只是换来他执迷不悔的掠夺跟狂猛的占有。他执意索取她的娇柔、她的顺从、她的全心、她的全意、她的一切一切……
他不该沉溺在肉体的欢愉上。
应该先告诉她他爱上她的事实。然后,不管她爱不爱他,他都希望她能留下来陪他,度过这往后的每一天。
他会付出所有的爱,直到她爱上他的那天。
他还要告诉她,他好爱好爱她!也许在朝夕相处的每分每秒之中,他渐渐爱上这个看似冷情,则坚强、热情的唐容而不自知。
不,不,或者还要更早!他霍然忆起多年前的那个夜里,一双如子夜星辰的水眸向他发出寂寞孤单和渴爱的讯息,从此他就被吸引了……
再也无法自拔……
“阿天,阿天。”
我知道,我知道,要跟容儿表白嘛!但她娉婷的蓓蕾是那么的诱人……再再再等一下!
“有人……按铃。”被狂吻得昏天暗地、被逗弄得意乱情迷的唐容,也许是羞赧的心境让她听到门外有人按铃。
“哪有,你听错了。”
“真的有人在按铃。”虽不确定,但她就是听到了,而且愈来愈清晰。
“别理它。”衣擎天迷恋上她年轻的身体,一夜之间,他变成了个色情老头。
“按得那么凶……会不会有什么急事?”唐容推开他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大手,羞赧地娇嗔。
衣擎天不情愿地暂时停了手。
“你说会不会是玮爸?”她不要关心她的玮爸操心。
“那就更不用理他了,他又不是没等过。”不知为什么,从唐容的口中听到汤玮浴的名宇,他就一阵不舒服。
“我去开门。”唐容无法像衣擎天说的那般视若无“听”地享受欢愉。
她下床拾起上衣……
她该要怎么跟玮爸解释她跟阿天上床的事呢?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阿天要跟她上床。
她不后悔把自己给了阿天,只是有些惶然,阿天还有个杨思枋……
这……愈来愈复杂了!她心慌意乱,怎么也扣不好那一大排的钮扣。
看到唐容脆弱的背影像个小孩似的无助,衣擎天从背后抱住了她。“别怕,容儿,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再正常也不过。”
正常吗?他们之间并没有爱,至少阿天对她并没有,充其量他们只能说是发生了性关系,而且是在他醉得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这样能说正常吗?
他的安慰加深了她的不安,而且他似乎也误会了她不安的原因。
他将她的身子反转过来面对着他,一双眼沉重地凝视着她,语重心长地说:“我会用玮浴说清楚的。”
说清楚?阿天他为什么要对玮爸说清楚?这件事用玮爸有什么关系?他真要说清楚的人应该是她吧!
她不解,愕视他匆忙地套上T恤、棉裤走出房门,她这才从怔然中回神过来,想叫住他也来不及了。
瞧他那分杀气腾腾的模样,该不会对玮爸怎么样吧!?
她慌张地拾起她又掉了一地的衣物,快速地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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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擎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论玮浴怎么说,他绝不放弃容儿。深吸一口气,他毅然决然地开门。
意外地,门外的人不是汤玮浴。
“思枋,是你?”太过意外,衣擎天说活的频率高亢。“你怎么来了?”
惊讶的人不只是衣擎天,还有房里整装完毕正要出来的唐容。她倏然停下脚步,握在门把上的手亦不动。
“我来看你。”杨思枋脸上堆满歉疚的笑容。“不请我进去?”
衣擎天让过半个身,让杨思枋进屋来。她精灵的眼眸随即将整个屋里转过一圈。没有唐容的影子……
跟着又走进厨房。没有早餐又干净拉齐得不像有人动用,看来……
“唐容呢?”她不假思索地一转头就问。
“她……在睡觉。”衣擎天有些窘态。
喔,看来一定是昨天照顾衣擎天太累了。
“你还没吃吧?我来做早餐。”杨思枋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准备开始。
“你不用做,这些事自然有容儿会做。”
这话一出,同时伤到房里、房外两个女人的心灵。
“她在你的心目中永远比我重要?”杨思枋忿然不平地嚷出口,同样也是唐容的心声。
“在我的心中,你们各占一席之位,一样重要,是无法比较的。”衣擎天跟杨思枋交换了一个眼神;像是他们之间的那个秘密一样。“你懂得我的意思,不是吗?”
衣擎天的话,杨思枋明白,但房里的人儿却误解得更深。
“什么时候你才肯停止无聊的追逐,让我见见她?”衣擎天诚恳又无奈地说。
“她来台北了。”这次杨思枋终于说了真话,她再也无法逃避、捉弄衣擎天的一片真心。
“真的?她在哪?带我去见她。”衣擎天无法按捺激越的情绪,尤其他已经等了那么久的时间。
“在我家,她……也在等你。”这才是她来这趟的最主要目的。
“那还等什么,走吧!”衣擎天捉住杨思枋的手腕就往门口去。
“等等!”
“你又怎么了?”衣擎天以为她临时又想改变主意了。
“你该不会想这样走出门吧?”杨思枋瞄了他身上睡衣一眼。
“喔,对不起。我去换个衣服,你等我一下。”
衣擎天喜孜孜地匆匆进房,完全忘了房里还有个唐容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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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衣擎天就往衣物间走,忽略了还有个唐容。她跟过来,冷不防地出声问:“你在做什么?”
“容儿,快帮我找一件正式的衣服,我要出门。”衣擎天翻箱倒柜,找到了西装,却找不着领带、袜子。“领带放哪了?”
唐容打开第二个衣柜,拉出暗格,一大排的领带立时出现在衣擎天的眼中。
“这么多,怎么挑?容儿,你快帮我看看,哪条适合配我今天的西装?”衣擎天惊慌无措地喊着。
他一向不太重视外观的衣物,今天怎么如此的紧张?见什么人要如何的慎重?唐容翻着领带,思忖着。
“你要去哪?”唐容从中挑了一条条领带递给他,看似随便地问。
适才他跟杨思枋的对话她听到了八九分,他好像要去见什么人。
“思枋的母亲,她刚上来台北。”衣擎天喜不可遏地说。一边将头低下来,要唐容帮忙打领带。
他跟杨思枋之间发展得好快,已经到要见家长了吗?那昨晚的一切又算什么?
“不要去。”唐容悲从中来,冲进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她眼底那抹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以为她只是撒娇,衣擎天轻柔地搂抱她,像小孩般的安慰。“容儿,我非去不可,我等这天已经等了好久,我必须去确定……”
“确定什么?”他跟杨恩枋的婚约吗?
“秘密!等我回来,我再告诉你。”衣擎天想到昨晚的事情,扳起唐容的小脸蛋,说:“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我必须好好的跟你谈。”
“那就现在谈。为什么要等你回来,你可以不要去。”
“容儿,别任性。”
唐容硬是别过脸,不看他以示抗议、不满。
“好好,我答应我快去快回,给我半天的时间。晚上,你煮好餐等我回来。”衣擎天讨好地求她。
“你要去就去,但回来之后,没有晚餐,也没有我。”唐容侧过半个身,让出条路,低眉敛眼,下了最后的赌注——希望阿天能了解……这是她绝望的告白,而非任性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