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容儿竟没送饭给他吃,真的是太怪异了!
但厨房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容儿的身影,也没有往日香郁的味道,而且还静得有点吓人。
她……不见了!去哪了?
衣擎天的脑海里窜过毕业典礼上的那群男孩,他紧张地跑进了她的房里。
还好,她在。
她盖着厚厚的棉被在睡觉,难怪她没听见他的叫唤。
“容儿,都十点了,你还睡懒觉,快起来煮饭了。”
衣擎天走到唐容的床前,发现她全身裹着棉,只露出个红通通的小脸蛋。
大热天这样闷着,她不怕热坏吗?
他推开棉被,扯着唐容的藕臂,想唤醒她;不意,碰到她烫得灼人的皮肤,他吓了一大跳。
容儿她发烧了?一向是健康宝宝的她,怎么可能生病呢?
他不确定地伸手再探向她的额头,跟她的肌肤一样烫人,而她的额边甚至渗出了汗珠。
唐容痛苦地吞了吞口水,她好难过、很挣扎地微睁开眼,看见了一脸焦急的衣擎天。
“阿……天……”她的喉咙好像要烧了起来。
“你发烧了。”衣擎天的声音变得好远,而且模糊。
“是吗?”难怪她觉得全身发冷,即使她盖了棉被还是好冷。“我好冷哦!阿天。”
“乖容儿,你怎么会感冒呢?”衣擎天抱起唐容虚弱的身子,着急得不知所措。
昨天她去面试钢琴老师的工作,录取后却不巧遇上一场午后大雷雨,由于她急着赶回家给衣擎天做饭,顾不得滂沦大雨,她往雨林里飞奔。
回家后又忙着做饭,忽略了一身湿漉漉的衣裳,没及时换衣擦拭,一晚下来,她就变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模样。
“我不要紧,我这就起来做饭给你吃。”唐容挣扎着要起来,但是一阵昏眩让她又倒回衣擎天的怀里。
“你别动了。”衣擎天心疼地抱紧她。
“可是我……好多……事……没做……昨天公司……打电话……催你……的光……碟……”唐容说的话愈多,喉咙就愈疼,力气消失的更快,说完话,整个人几乎昏迷地瘫在衣擎天的身上。
“你别管那么多事了,我带你上医院。”
“不……公司……急着……要……”唐容涣散的意识里就惦记着这件事。
“你病得都快死了,还理会那些事干嘛!”她浑身发烫,好像要烧起来似的,衣擎天决定先让她降温。
冰枕,对,冰枕,但在哪呢?家里的一切只有唐容才知道。
“容儿乖,你把冰枕放哪?”
“嗯……公司……”唐容病得迷迷糊糊,根本无法回答衣擎天的问题。
没法,衣擎天只好将唐容先放下,跑到客厅里乱翻乱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冰枕,也毁了客厅。
再回到唐容的房里,她没有乖乖躺在床上,反而倒在衣柜旁的地板上。
“你怎么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呢?”衣擎天被她吓得心脏差点停掉,赶紧抱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回到床上。
将得来不易的冰枕置在她发烫的额上,唐容却不肯乖乖休息,拿掉冰枕挣扎着要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衣擎天将她的身子压回床上,再置上冰枕。
“我……要……去……公司。”
“要去,等你好了再去,好不好?”衣擎天软声哄着她。
“……不可以……会耽……搁……”唐容说着又不安分的蠕动。
“你不要这样。”衣擎天没辙地望着意志坚定的唐容,气愤地说:“我去,我去,总行了吧!”
唐容微睁开眼望着数个衣擎天沉得发臭的脸,净是不敢置信。
他在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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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擎天破天荒出门办事。
他首先带唐容上医院,虽然所有的手续还是依靠唐容才勉强完成,但总算让唐容看过医生、吃了药,可以好好地在家里休养。
接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带着愠恼的情绪,出发去公司送光碟片。
他听从唐容的指示,一上计程车就把唐容画好的地图交给计程车司机,将他送到位在台北市中心的利亚台湾总代理公司。谁知,人算不如天算,一起车祸阻碍了交通,塞了将近半个小时,司机先生请他下车步行。
短短约十分钟的路程,衣擎天却因认不得路而兜转了许久;好不容易终于到了,而他的灾厄这才开始。
原来不是到了目的地就能交差了事。衣擎天望着坐在服务台里的两位漂亮小姐,无助地笑。
规模气派的利亚台湾总代理公司,有着门禁森严的安全管理措施,每个访客想做拜访,还必须经过预约这道手续。
“小姐,我只要见杨思枋小姐一下下就好了,拜托你们。”衣擎天额汗涔涔——已经分不清是热得出汗还是紧张所致,口沫横飞地哀求着。
“都跟您说过了,没有预约是不行的,先生。”服务台小姐一脸的难看,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要不是碍于公司规定以客为尊的服务宗旨,她们实在很想把这位打扮奇异的男子赶出去。
土气的灰衬衫外加绿背心,一条九分长裤还露出白裤。啊呀呀!都什么年代了,竟还有人这么老土。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她。”
“我们可以帮您代转。”
“不行!”光碟片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交给任何人!
“那就很抱歉了,请您预约再来。”服务台小姐下了逐客令的同时按下桌旁警铃,唤来了两名警卫。
“你们别这样,我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好歹也帮我打个电话问一下杨思枋是不是真的没有空啊!”衣擎天犹不知危机已从背后降临,仍苦苦哀求。
“杨小姐她没空。”就算有空也不会见你。
服务台小姐睇睨着衣擎天那一身奇装异服,不屑地使个眼色,已在一旁等候的警卫立刻架起搞不清楚状况的衣擎天。
“你们干什么?大家都是文明人,别这么野蛮嘛!”
衣擎天大声惊呼,推挡着两边的阻碍,却寡不敌众,身子被架空,拖往门口去。
真是太丢人了……
“等等!”一道清新可人的声音及时阻止了这样的蠢事。
衣擎天感激涕零地回头,迎面而来的是一张娇艳盈笑的脸孔,温柔地对他说:“你是唐容的朋友吗?”
他点头如捣蒜,生怕少点了一下,就会赶出去。
“我是杨思枋,你要找的人。”杨思枋掩嘴而笑,唐容从哪找来的怪人?
确认是场误会后,杨思枋撤退了两名警卫,十分抱歉地请衣擎天到她的办公室坐。
“对不起,我一接到唐容的电话就立刻下去,没想到还是来不及,让你出糗了。”一杯咖啡落在衣擎天的面前,而杨思枋就在他的对面坐下,一眼触及衣擎天杂乱无章的卷发,她低切地笑了起来。
娇俏的美人儿对着他盈盈而笑,而且就在近如飓尺的距离,害得他一颗心儿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
“没关系。”他痴傻地咧着嘴笑,笑的好不开心。
“多亏先生大人大量,不跟我们做属下的一般计较。”多年职场上的应对进退训练下来,使杨思枋很快地回复情绪,客套的场面话得像背书般流畅。
听得衣擎天心花怒放,傻傻的笑个不停,方才被赶的窘状早已抛到脑后,眼前只剩美人的一颦一笑。
杨思枋只好陪着浅笑,已不若方才失态的笑,但她还要这样笑多久呢?她感觉嘴角有点酸,想来是笑僵了,不得已,她说:
“先生,你的东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