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放不开自己,害怕爱人太累,所以胆小得想逃避,没想到却因此伤了他的心,都是她不对。
昏眩的摇晃着头,「你还是在生气,不肯原谅我是不是?」他痛苦的扭曲着脸,表情就像有只无形的手紧捏着他的心。
「我没有。」她摇头。
「那你为什么总是从我身边跑开?」他心痛的捧起她的脸。「是我对你不够好?还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泪水盈满眼眶,白水灵突然啜泣出声。
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刽子手,狠心地将他的情感斩得七零八落,只为了保护她自己,完全不顾他的感受,她简直自私到达自己都想唾弃。
将她的哭泣误以为拒绝,因而脸色变得惨淡。
「不要哭,我的灵儿……」他伸手抹去她脸上滚滚落下的热泪,声音粗嘎的低道:「我不要你爱我,我不敢再作这种苛求,只求你不要离开我,让我奉献所有的一切,让我爱你……」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白水灵激动地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入他的胸前,唇瓣微微颤抖的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任性伤害你,才让你受苦,对不起,对不起……」
蓦地喉头紧缩,无法言口语地抱紧她。
好半晌,他才以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嘶哑着声音深情道:「为了你,我无怨无悔。」
白水灵抬起头,感动得再次落泪。「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爱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爱上你。」深情专在地凝视她。「你是我的最初,也是我的唯一,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只是……」
「只是什么?」她举起手,轻轻地摸他俊挺的五官。
「你………」他眼神幽然一黯,粗哑地问:「你会爱我吗?」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她幽幽地轻叹。「若是不爱你,我又何苦要三番两次的逃离你。」其实说到底,真正傻的人是她才对,竟然想要逃避这份感情。浑身一颤,眼底有着不可置信的狂喜。「你是说………」
「我爱你。」她攀着他的颈项,轻声地在他耳边低喃。
原来说出这句话并不如她想象中困难,以后她应该要常常练习才是。
「你是说真的吗?没骗我?你真的爱我?」心脏像是要炸开似的,屏住气息,全身激动得颤抖。
将他焦躁的情绪看进眼底,白水灵轻柔一笑,用温热的香唇来安抚他的不安。
低吼一声,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在身下,热切的手褪去她的衣衫,爱抚着她洁白柔软的身子,并在她脸上、颈项洒下细碎的密吻……夜在激情当中悄然落幕,相爱的男女沉溺在情欲的世界,让滚烫的情潮一波高过一波,直到烧成灰烬,成为融合的一体……※※※
楼家赌坊内的议事厅里,聚集三位出尘清灵、艳冠群芳的绝色佳人,和三名做素衣打扮的秀丽丫环。
一个是无聊得直打呵欠的唐水晶,身边的婢女冬菊则是静静地为她轻摇羽扇。
另一个是楼水仙,她悠悠哉哉的泡着茶品茗,站在一旁的婢女夏兰则是细心地为主子擦拭茶具。
而侧躺在贵妃椅上享受由婢女秋竹按摩加捶背的聂水银,则是一脸懒洋洋的样子。
总之,整个议事厅给人的感觉相当冷清,好象有种提不起劲的烦闷。
「唉,好空虚哦!」唐水晶咳声叹气的摇头,少了水灵这个可以磨练舌功的对象,她的脑子好象生锈得更快了。
「嗤!才半天,你的花痴病又犯了。」聂水银冷眼轻扫,看她活像失宠被打入冷宫的怨妇,一脸哀愁。
「要是能犯花痴那还好,只怕我连跑到街上勾引男人的力气都没有。」唐水晶无奈的轻叹,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没人会了解。
聂水银不齿的冷嗤着,「杀鸡焉用牛刀,你家冬菊不是摆着当花瓶好看的,请你睁大眼睛多多利用。」
虽然小雏菊不若玫瑰花野艳,但单纯天真的清新容貌,依旧可以钓到几个不长眼的登徒子回来练练拳头。
唐水晶不以为然的挑挑眉「我家冬菊没得罪你,犯不着把主意打到她身上。」
人家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她家小冬菊何罪之有,聂大冰人根本是摆明损她。
「有没有听过什么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聂水银唇畔露出一抹令人生寒的浅笑。「你少在我面前装一副弃妇样,看了就恶心。」
「你以为我愿意呀!」唐水晶怨对地斜瞟。
整天无所事事,只能窝着当废人,她的骨头都生锈了。
「你们两个既然有空起内哄,要不要顺便到外面打一架?」楼水仙端着瓷杯浅饮,脸上透着一抹诡异的笑。
「想看戏到外头去,街上戏班子多得是,只要有钱不怕没人演。」
聂水银太了解她了,外表虽然一副柔弱似水的模样,其实内心则是标准的阴险狐狸。
楼水仙故作叹气的摇头,一脸惋惜的说:「好可惜哦!我只喜欢看不用付钱的好戏,因为那特别有趣。」
「要有趣还不简单。」聂水银拧着鼻心,勾着唇角嗤笑,「我立刻把守在门外的两个呆子打包当礼物,送给你练习射靶用。」
而且,还免费附赠两颗红苹果让她当靶心,这样够义气了吧!
这时,在门外站岗的彪形大汉大巫和小巫两人同时起了个寒颤,他们互相对看一眼,当做是天气多变化,不小心着凉了。
楼水仙脸上挂着圣洁的微笑,眼底的戏谑却藏不住。
「我家大巫和小巫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亏她说得出口,真毒的心。
「男人就该有男子汉的气概,我真怀疑你家的保镖是从哪个屎坑找来的秽物,一个个比纸扎的老虎还不禁烧。」聂水银厌恶的嗤之以鼻。
她就是看不惯每次一群魁梧大汉见到她,就好象耗子碰上猫一样,全都躲得不见纵影,无用到让人唾弃。
「没有人不爱惜生命,见到凶神恶煞出巡当然要回避。」楼水仙坦白的浅笑。
聂水银口气十分不肩地轻啐,「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专门扮猪吃老虎,说一些骗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工往往愈是无害的表面,其中暗藏的诡谲是波涛汹涌,威力足以灭顶。
「现在不是磨牙练舌功的时候,别忘了此刻有人正快活逍遥。」唐水晶用小指掏掏耳朵的提醒。
「你的脑袋瓜子被驴踩烂了是不是?」聂水银没好气的送她一记白眼。「没事提那个令人发指的女人做什么?」
可恶!不提便罢,一提就令人生气,该死的臭水灵,更想狠扁她一顿,好消消满肚子的郁结之气。
「没办法,谁叫我怨哪!」唐水晶烦闷的吐了口气,这口气早已憋在她心中许久,不吐不快。
「怨谁?水灵吗?」楼水仙明知故问的扬扬眉,神情悠闲的问着茶香。
「还说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没天良的死女人,只顾着自己玩乐,把我们这一伙狐群狗党丢弃在洛阳当怨妇,你说我能不怨吗?」唐水晶咬牙切齿的道。
回想往日,她们四个人从小到大同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交情,她想要不郁卒都难。
楼水仙浅笑地喝下半杯茶,眸光掠过游戏般的狡黠。
「有个人倒是可以让你出出这口怨气。」她不想使坏,只是最近生活太闲散,不找点事活络一下脑细胞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