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小环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也想不起来她会去投靠谁?于是只能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乱逛,一直到三更半夜依然没找到人才放弃回家。
子威开门见父母尚在客厅,有气无力地问了声:“还没睡呀?”
“子威,人没找到是不是?”陈父关心的问。
“嗯,明天我会到警察局报案,你们不要担心,早点休息吧。”他疲倦的走上楼。
子威躺在床上为小环担忧得睡不著,他努力地想为什么小环会无缘无故的离家出走?她又会去哪里?整晚反覆不停的自问,直到东方大白总算让他想起有个地方小环必定会去。
他精神振奋的出门,趋车前往台北县郊。
果然,他在灵骨塔前的空地上看到小环那辆金光闪闪的机车,他倚著车门等小环从灵骨塔内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环迟迟末出现,他等得不耐烦正想进去找人,就见有人从塔内慢步走出。
“杨玉环!”陈子威积聚所有的怒气大吼,并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啊!你怎么来了?”她惊喜的大叫,手中的行李“咚”一声地掉到地上。然而乍见的喜悦却很快地被满腔的心酸所取代,她冲过去抱住他号啕大哭。“子威……我好想你,好想你哦……”
陈子威被她瞬息万变的表情搞胡涂了,但见她平安无事,一肚子的怒气也就消了。
“乖,不哭、不哭,平安就好,平安就好。”他轻拍她的背安慰道。待她止住了哭声,子威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离家出走?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受了什么委屈?”
“都没有。”她靠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昨晚她想子威想了一夜,为自己一时冲动犯下愚蠢的行为懊悔不已,尤其是用硬币决定去留更是可笑。想了一夜的结论是,这辈子她做了太多为他人著想的事,这次她决定自私的保有子威。
“那又是为了什么?”他追问。
杨玉环摇头不语,不管子威如何软硬兼施的逼问,她就是守口如瓶。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就好,我们回家吧,爸妈昨晚一定也担心得没睡好,回去看你怎么向他们赔罪。”他揽著她的肩头向车子走去。
“子威,等一下,我的行李和机车怎么办?”她倏地想起。
“机车!别管它了。”说到机车,陈子威又满腔怒火。他突然一把将她扛上肩,狠狠用力打她屁股。“我不是跟你说过不准骑车来看阿婆,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万一出事了怎么办?白痴,没大脑!”
小环惊声尖叫,双脚在空中踢动。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好痛啦……放我下来,我快吐了……”
“少来。”手掌又重重落下。
“真的快吐了——”她反胃的“呕”了一声。
子威见状,赶紧放她下来,小环立刻蹲下吐得烯哩哗啦。
“要不要紧?要不要紧?”子威从车上取来面纸给她,还轻抚她的背,希望她能舒服些。
“子威,我好难过哦,呕——”一阵阵的反胃感吐得她脸色发青、手脚发软。
子威见她难过,心疼得不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紧急将她抱上车送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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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是一个令人欣喜的答案——小环怀孕了。
“我要当爸爸了!”陈子威震惊的低喊,“哟呼!我要当爸爸了。医生,我好爱你哟!”他兴奋地紧抱医生,并在医生两颊各亲一下后,抱起孩子的妈就往外跑,留下医生面红耳赤的站在原地。
子威小心翼翼地护送小环返家,乐不可支的向父母宣布这个好消息。陈家有后,子威的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母凭子贵,如今小环在陈家的地位更是稳固,就算她还愚蠢的想退让给珍妮佛也不可能。
珍妮佛在得知这消息后随意找个藉口黯然返美,她知道自己已不可能取代杨玉环在子威心目中的地位,但她很感谢小环没把她的恶行供出来。
新郎新娘“先上车后补票”的行为在婚礼当天被宾客拿来当作揶揄的话题,尤其是小纪和耀文更拿它大作文章,羞得小环脸色砣红如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倒是子威不以为意还挺骄傲的。
喜宴即将结束时,子威陪新娘回休息窒换装,他隔著玻璃窗注视她,仍然不太能接受小环已成为他妻子的事实,然而每次想到这件事,总会让他觉得心满意足。
“在想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傻笑像呆瓜一样,走啦,送客了。”小环勾著他的手臂往宴客厅走去,突然脚下一时没踩稳拐了一下。“啊,好痛,穿高跟鞋真不习惯。”
子威听了气呼呼的指责:“谁准你穿高跟鞋的?怀孕了还穿高跟鞋,不要命啦?”
他蹲下来帮她脱下鞋子。
“搭配衣服嘛,喂!你做什么?”她惊慌的尖叫。
“抱你送客啊,你不要命我还要老婆咧!”
“不要啦,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了多糗。”
“哪会,这是我爱的表现耶。”
于是,杨玉环成为全台有始以来第一位打赤脚被抱著送客的新娘,当晚他们还自嘲地说:“搞不好以后此举会蔚为风尚呢!”
—— 全书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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