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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吧,我叫你你再来。”有他徒儿在,他别想有半分进展。

  她慢慢站起来,慢慢移向门口,一步三回首,仿佛这一出门就是生离死别。

  哀怨的投来一眼:你真的要我走?

  “出去吧。”他叹息,跟她沟通比奇山绕两圈还费心神。

  她终于走了出去,门也没给带上。整座偌大的奇山,只有他师徒二人,关不关门不是太重要。

  运功许久,身子越发重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尹樵缘真是大惑不解,为何他依法驱毐,总也不见奏效?

  到了晚饭时分,无花果到厨下把饭菜做好,尹樵缘侍在房中,始终没出声叫她。

  师父怎么样了…要不要紧啊?

  饭菜都冷了,尹樵缘依然无动无静,她按捺不住,跑至他房门口住内探看,尹樵缘仍在打坐,脸色比方才更加灰败了些。

  “师父。”她小小声的试探,怕吓得他走火入魔。

  尹樵缘睁开眼,哑声道:“进来吧。”

  无花果轻手轻脚的跨入房,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小心翼翼揣度他的病情,道:“ 师父,饭我煮好了,你要不要吃饭?我去端来给你吃。”

  尹樵缘轻轻摇头:“我不吃,你自己用吧。我还要用点功,你吃完就去睡吧,不用理会我。”又闭上眼睛。

  无花果张张口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来。退出尹樵缘的房间,那一夜她难得的失眠 了。

  尹樵缘的神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无花果再笨,也看得出来情形不妙。

  第六天早上她一起床就跑去看他的情况如何,一推开门,尹樵缘半倒在床上,枕边吐了一摊黑血,昏迷不醒。

  “师父!”她大惊,大呼,继而大哭。

  响震屋瓦的哭声把幽幽忽忽飘离躯壳的神识唤回,尹樵缘睁开沉重不堪的眼皮,看见无花果伏在自己身上痛哭。

  “别哭,男子汉大丈大流血不流泪。”这当口,他仍是不忘说教。

  她抽抽噎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师父,你不要死,不要死啊。”

  呜呜,他吐了好多血。

  他虚弱的一笑,道:“我本来以为这毒不难解,但我怎么运功也驱之不去,又找不到解毒的药草,看来这回我不死也不成了。”

  无花果恨死自己了,她为什么把解毒丹全给吃光了呢?师父要真死了,她往后怎么办哪?

  尹樵缘一张口,又吐出一口血。

  “师父!”她忙拍他的背顺气。

  剧咳稍乎复,尹樵缘心如明镜台,他于生死一节看得极淡,死对他而言并不可怕。

  “阿果,为师走了之后──”

  “不!”她大喊,搂住他头颈:“你不会死,不会死的!”

  “你这般情深,于修道大大有损。记住为师的话,别把感情看得太重。”他絮絮说来,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有必要点醒这个傻徒弟。

  “师父、师父。”她呜咽着。

  不公平!她师父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短命而死?

  “快擦了眼淭,你要为师连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无花果哭哭啼啼伸袖拭淭,可泪水就像泄了洪,成串成串披挂而下。

  一只小忪鼠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不是这只带毛畜生搞的鬼 ,尹樵缘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番田地。

  “我打死你!”抄起鞋子,飞击松鼠。

  “你这是干什么?”尹樵缘喝止。它跟她有仇?

  “师父,都是这只小畜生害你的。我,我打死它为你报仇。”赤红了眼,展开猎杀 。

  一人一鼠在屋内追逐。小忪鼠动作灵活,身体又小,在屖内躜来钻去,无花果任凭如何快捷,总慢了它一步。

  “别跑!”她大喝。

  桌子翻了,椅子倒了,茶杯茶壶早成了碎瓦残垣。躺在床上的尹樵褖对着一屋凌乱和一出闹剧,哭笑不得。

  “作死的畜生!”她卯上它了,不计一切飞身务必要攫住它。

  小松鼠臼一扭身,优雅从容的窜入床底。

  “别想跑!”猛掀床巾,半趴在地上,要来个瓮中捉鳖。

  “咦?”床厎下好大一个疑问声。

  “怎么了?”

  无花果爬出来,右手掌心托着一个小小的瓦盆,盆中红叶艳红如血,他一怔。

  “极乐红。”一种至毒的毒草,怎会在他床底下?

  答案很快揭晓了。

  “我怎么忘了我放在你床底下呢?前些日子害我还找个半死。”失而复得,她开心极了。

  “你把极乐红放在我床下做什么?”

  “哎呀,师父,你真没记性。”她嗔怪着!“你不是说极乐红必须不见阳光,它才长得快吗?所以我才放你床下啊。”

  这株毒草是他在一处山凹发现的,他本无意带回。无花果见它双叶如心,煞是可爱 ,硬要摘回去养。他强不过她苦苦哀求,只有由她,舀略跟她说过养护之法,之后他使忘了此事。

  他终于知道他为何毒性难愈。极乐纴有一特质,附近若有毒物,它便能助长其势。 他之所以毒痀不起,完全是因极乐红之故。

  “你──”莫非这是天蒠。

  无花果犹不知自己正是苦得尹樵缘凄惨无比的元凶巨恶,碀圆两只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满是不解。

  “师父,你怎么了?这花不对劲吗P”

  找来找去,整间屋子只有尹樵褖床底最适合放她心爱的极乐红,玩性重的她放好花之后,就把此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尹樵缘撑持着爬起来,捻下一片极乐红的叶子,放到嘴里咀嚼。

  “师父!”她呆了,这花吃了会死人的:“你疯了?快把叶子吐出来。”

  尹樵缘抬手阻止,哑声道:“我中毒太深,无法可冶。如今只有以毒攻毒,冒险一试。”

  “师父!”无花果一阵心酸,搂住他又开始嚎哭起来。

  唉!他怎么老爱抱来抱去?尹樵绿无声叹息。

  她哭得十分响亮,尹樵缘拉下她的双臂,保持一臂之隔,免得耳朵柀震聋。

  在此时,极乐红毐性发作,尹憔褖闷哼一声,滚倒在床。

  “师父、师父。”她哭着。

  “我拜托你别哭了……”咬牙强忍肝肠寸断的剧痛,尹樵缘手按肚腹,汗如雨出。 “我还没被毒死……就先要被你……哭死了……”

  “呜呜……”她吸着鼻子,努力制止哭声:“师父──我停不住──”

  尹樵缘一个猛烈的大翻,差点打着了无花果,她骇住了,师父会死吗?脑中一片空白,吓得糊涂了!

  “你出去──”

  “师父,呜──”

  他大了一点声:“出去!”

  无花果艰难的站起身,淌眼抹淭的,但见尹樵缘下唇被牙齿咬得血迹斑斑,她走不开啊。

  “还不走?”见她还在迁延,他怒喝:“没──没我的允许──你不准踏进房门半 步──”说完,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不敢再违逆他,离开了尹樵缘的房间,关上房门,蹲在门口哭了起来。

  师父,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这一夜格外漫长,房内不时传来尹憔缘强自压低的痛苦呻吟,几度想进去一探究竟 ,又畏惧尹憔褖的威严。

  跟泪流了又流,无花果伤心难制。

  她最后哭倦了,昏昏沉沉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只觉得一只温柔的手轻摇着她,一个熟悉的声音轻唤着她:“阿果、阿果。”

  眼睛好痛。

  揉着酸涩的眼睛,敞亮的晨光进入眼帘,让她认清了眼前人,她一下子睁大了双眼 ,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张俊美丰神的脸庞。

  阳光下,尹樵缘一头银丝闪耀着炫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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