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怪怪女的味道尝起来出乎意料的好,这也只不过是个乘机扳回劣势、顺便证明他宝刀未老的游戏罢了
绝对、绝对不可能有其它的意义。
她杏眼圆睁,仍处于震惊状态中,戚允臣得意地咧开嘴,显然对游戏的结局感到满意。
看来,他已经找到她的罩门在哪里,往后再度交锋时,他至少知道一种武器可以用来制伏这个尖牙利嘴的怪女人。
嚣张又刺眼的笑容将她的神智拉回,原先停摆的身体机能终于重新运作。
“你、你、你……”她还是无法相信几秒前发生的事。“你吃我豆腐?!”太……太令人发指了!
“妳用了我家的浴室,这只是一点水电费。”她爱算,大家就来算清楚。
就在小火山要爆发之前,他又俯身向前。有了前车之鉴,陶筱茱反应迅速地捣住嘴巴,如临大敌地瞪着他。
“顺便告诉妳一件事,我不只是吃妳的豆腐。”他在她耳际缓缓说道:“就连妳身上哪里凸、哪里凹、哪里长了几颗痣……我都已经一目了然。”
她愣了半晌,原本通红的脸蛋在终于想通他的话之后倏地刷白,走廊中飕飕的凉意无情地指出一个可怕的事实--
那条裹住她身躯、同时维护住她尊严的大毛巾,不知道在何时早已落下……
此时的陶筱茱,就如二十六年多前初出娘胎的那一天,光溜溜、赤裸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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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筱茱两眼呆滞地面对着空白的画纸,前额在又一次哀叹之后坠落在书桌上,彷佛有千斤重的脑袋迟迟未离开桌面,就连五岁的戚康也能感受到环绕在她四周的诡异气氛,不敢太过接近。
今天,小猪姊姊比平时更加奇怪。
门铃响起。
“康--康--”有气无力的声音从书桌上飘来。“去--开--门。”
嗯……小猪姊姊果然反常,她连他的名字都叫对了呢!
“噢,好。”小男孩任劳任怨地被奴役。
“啊!好可爱的弟弟!”林青青甜腻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不要拍他的头,也不准捏他的脸。”陶筱茱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从牙缝间挤出来的话却有效地阻止了死党的魔掌。
“茱茱,妳很不够意思喔!什么时候背着我偷生了一个这么大的baby啊?”林青青的手只好改为抚摸自己那染成红色的秀发。
“少三八了!他就是我那房东的小孩。”陶筱茱终于将头拔离桌面,因失眠而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一脸浓妆的好友。
“就是那个臀……”在眼神警告下,林青青及时住口。
“来,告诉青青姊姊。”她弯下身对小男孩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戚康。”怎么又是一个要人叫姊姊的阿姨?
“不要拿妳那张大花脸吓他,他晚上会作恶梦。”她转向戚康:“回去画你的图。”
小康子领命,又回到地板上继续自己的抽象画。
林青青款摆着腰肢走到床边坐下。
“啊!妳把亲爱的大卫怎么了?”她惊讶地看着横尸在床下、状况有些惨不忍睹的充气娃娃。
“拿来出气。”起码那个没大脑的假人还有点用处。
“妳又在生什么气呀?”林青青轻蹙着秀眉,干脆整个人趴在床上,双手托着媲美调色盘的脸蛋装可爱。
想到昨天发生的那件糗事,陶筱茱又忍不住拿头去撞书桌。
咚!咚!咚!
“我毁了……”她哀嚎着:“好想死喔……”
林青青困惑地侧着头,突然恍然大悟地睁大双眼,顺道眨巴了两下那又长又发的假睫毛。
“妳失身了?”她咧开嘴说:“恭喜!恭喜!”
“失妳的大头!”被茱抬头赏她个大白眼,只有青青才会把这种事当喜讯。
“康康,继续画你的图,大人在说话,小孩不准听。”她没忘了不远处另一双好奇的眼睛。
“好。”戚康像小媳妇儿般顺从地低下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床上的身躯朝书桌方向匍伏前进。“该不会是跟那个美臀爸爸有关吧?”她看了地上的威康一眼,以小男孩听不到的音量问道。
陶筱茱很快地将事情经过说给死党听,脸部的肌肉也在讲到故事结局时严重扭曲,看起来有点狰狞。
“妳不但送出了初吻,连全身都给人看光光?”林青青以惯有的夸张口气问道。
“不必再重复一遍好吗?”呜……她的一世英名就这样毁了!
“那……接吻的感觉怎么样?”五颜六色的脸上有着旺盛的好奇。“妳有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紧搂着他,对他上下其手……比方说摸摸那美丽的臀部?”儿童不宜的谈话内容以耳语的方式继续进行着。
“我哪有!都被吓呆了哪有可能去想那个?!”现在想想,她果然亏大了。
“那他吻妳的时候,妳到底有什么感觉?”一向只擅长纸上谈兵的林青青虚心地向已进展到真枪实弹阶段的好友求教。
“就是恶心嘛……”心虚的目光飘向别处。“妳问那么多干么?”想到那两片唇在她嘴上引起的酥酥痒痒的感觉,和那种膝盖发软的古怪症状,她就鸡皮疙瘩掉满地,更别说那张害她的心脏差点难以负荷的脸口
“是--吗?”林青青拖长了语音,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妳敢说妳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说没有就没有。”她抵死否认。“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很碍眼。”
“怎么个碍眼法?”
“碍眼还有分种类吗?”她不耐烦地瞪她一眼。
每次看到戚允臣对待他儿子的那种既温柔又关心的模样,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而且那股莫名的烦躁总是让她不由自主得想激怒他,非得激到他变脸,她才会觉得稍微爽快一点。
若真要追根究柢的话,她只觉得自己有点--变态。
“好吧!”林青青也不跟她争辩。“可是别忘了他还有个会让妳喷鼻血的臀部。”她就事论事地指出。
“那又怎样?”她很冲地回了一句。
林青青没有立即回答,摇头晃脑地思考了一会儿,终于得到一个结论,两只刻意勾勒出来的眼睛因此而瞇成两道粗粗的黑线。
“妳想说什么?”陶筱茱警戒地看着她,化着熊猫妆的脸上展现的那种笑容实在是说不出的恶心,而且……诡异。
“妳就要恋爱了。”林青青笃定地宣告解答。
“跟他的屁股?”她到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死党已经病入膏肓。“我看妳真的没救了。”
“这妳就不懂了,”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林青青又说道:“妳一定有一点喜欢他,但潜意识里拒绝这个想法,才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的其它部位,然后说服自己只是看上他的臀部。”她煞有其事的口吻只换来全然呆愣的反应。
“说国语好吗?”这算哪门子歪理?听得她一脑雾煞煞。谁知道这女人又是从哪本妇女杂志上看来的见解?
“我问妳,他是不是对他儿子既温柔又充满爱心?”
“嗯。”再怎么不情愿,陶筱茱也无法否认这一点……但,这跟她们现在的话题有关联吗?
“所以妳也承认他是个好爸爸,一个好爸爸通常也就等于一个好男人,也就是说……”林青青刻意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妳一定是先对他这个人有好感,才会只对他的臀部流鼻血……不然妳想想看,我们一起看足球赛的时候,也看过不少猛男的后侧;在电影里甚至看过超健美的光屁股,怎么妳都没事,偏偏就只对妳那房东的臀部有这么激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