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死阿本仔!你把我当什么来着?居然说我会去告状,太瞧不起人了吧?”一气急败坏,惠淳连脏话全骂了出来。
“什么是死阿本仔?”江口静信猜想那不会是一句好话。
果然--
惠淳翻着白眼皮笑肉不笑的,“那当然不会是一句赞美人的话。”
“会从你口中吐出来,想也知道不会是好话。”江口静信冷嗤。
惠淳真的冒火了!他的话严重诽谤她的人格,“停车--”她突然大叫。
被她这一叫,江口静信猛踩住了刹车,待车子停向一旁,惊魂未定的他很不悦地问:“你干嘛?”
惠淳并未马上作答,她推开车门跳下车,并用力“砰”地一声将车门给甩上。
她双手叉于腰上,做出一副准备泼妇骂街的模样,“本姑娘不屑坐你的车。”语毕,她兀自朝街道一端走去。
江口静信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会儿他才发觉,女人有时候其实非常不可理喻,而且常常说风却是雨。
第三章
东新大厦
惠淳一早跨进办公室就被公司的同事泽田雪子拉进茶水间。
“什么事?”惠淳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总经理呢?”泽田雪子左右张望,似在瞧有没有第三者存在。
“他今早有事,你找他有事吗?”
惠淳不明白泽田雪子为什么神秘兮兮的?也不明白泽田雪子为何突然问起江口静信?照道理他来不来都不关泽田雪子的事,因为泽田雪子是副总的秘书,她的工作范围不到这里。
“喂!雪子,你可别告诉我你迷上江口先生,一天不见他你会坐立难安?”惠淳开玩笑地说,泽田雪子是她进东新交的第一个好朋友。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我只是要偷偷地提醒你,否则到时你被怎么孤立的都不知道。”泽田雪子又再度捎眼四下瞧着。
“你干嘛神秘兮兮的?”惠淳有些疑惑地问。
“你先看看千野秘书有没有进来。”泽田雪子压低了音量说。
“她和你的神秘有什么关系?”这一说,更令惠淳疑惑加深。
“你是真看不出呢?还是假装糊涂?”泽田雪子有些急了,她压根没见过比惠淳更单细胞的女人,惠淳简直是怪胎一个,都成了人家眼中钉子,居然还迷迷糊糊。
惠淳愈听愈糊涂了!她不记得自己曾得罪人,更何况是公司的资深员工千野秘书,“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一句听得懂。”
泽田雪子不住地摇头,她真想像不出像惠淳这种聪明的女人为什么有时候会钝得要命。
“雪子,你今天很奇怪耶!”
“千野樱子的目标是静信先生,你没瞧出来吗?”雪子索性挑明着说。
惠淳这才了然于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我老觉得她看我的表情像是我欠她钱不还似的。”
“所以我要提醒你小心点,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她在你一进东新就盯上你了!”雪子好心提醒她。
“不会吧!她看起来没那么恐怖。”惠淳没什么忧患意识,她满心只想着作人就是她不犯人,人也必不会犯她,各人的日子各人过,完全的单细胞动物。
但泽田雪子可没惠淳这么乐天,自己认识千野樱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千野樱子向来盛气凌人又跋扈的不可一世,以前她是江口静信信任的助理时,她可嚣张得很,现在她的地位完全被惠淳取代,她怎可能不记恨在心。
“你真教人担心。”雪子忧心地说。
“雪子,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惠淳反倒安慰起她来。
“如果你知道千野樱子的为人……算了!不说了,你自个儿小心就是,别到时吃了问亏才好。”雪子再叮咛一句。
“OK!我记着了!”
“那我去忙了。”泽田雪子缓步踱开了。
※ ※ ※
“什么?”
惠淳睁着圆溜溜的美目瞧望着江口静信递到她面前的大皮盒,她心底直猜测着那之中是什么东西?
她来到东京,不知不觉已过了半年,从暑夏转至了寒冬,她已经感觉到冷风袭来的寒意了。
这段日子她和江口静信还是没什么进展,他仍对她冷冷淡淡,两人的关系除了相安无事之外,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之。
她感觉的出江口静信十分排拒感情,甚至已经到了厌恶的程度,至于什么原因?她始终不敢询问,因为她并未得到那个权利。
“今天有个客户大寿开舞会。”江口静信用平淡不带情感的口吻说着。
“那又怎样?”惠淳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该不会是教我自己去送礼吧?”
她知道她常是江口静信的代言人,可是应酬场合毕竟不同于向客户解说,尤其遇上是大客户,江口静信不到场会让人误解他不给面子,所以露露脸是礼貌。
“你要陪我一起参宴。”江口静信命令地说着。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缺舞伴。”惠淳口吻平淡地说,她今天情绪特别低落,当然和女人的“好朋友”无关,她只是今天不想对他和颜悦色,因为她吃他太多钉子了。
“你也许可以请千野秘书,她一定愿意……”
“就是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江口静情冷冷打断她的话。
惠淳挑高双眉有些怒容,“你这算是命令吗?”
“就当是了!”
瞧他连解释都省略,惠淳胸口顿时冒起一把无名火,她忿忿地抢过他手中的大皮盒,有些负气地说,“遵命,总经理。”
江口静信若有意似无心地轻扫了她一眼,他明白她在生气,但他不想浇熄她的怒火,旋了个身,他走回他的大皮椅并投身进去,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他啜了口香醇的果茶。
半年了!半年前从第一杯苹果茶开始,惠淳硬是将他嗜喝咖啡的习性改掉,如今他喜欢上了喝着她精心熬煮的果茶,再也没在早上喝过一次咖啡。
他想着,习惯还真是一种病,听着电脑室传来敲打声他竟是感到安心,一种接一种的习惯全因她而起,有时他还真担心没有她的日子是不是会变得空虚?
想着,想着,江口静信就想出了神,所以根本役发觉到惠淳在他面前站了老半天。
惠淳将文件丢到他面前,并提高音量喊:“发呆可是会严重导致脑力退化,快回神吧你!”
江口静信被她的高分贝吓了一大跳,挑起双眉,他有些不悦地说:“你可不可以降低分贝,我又没耳聋。”
“是这样吗?那请问你,我叫了你几回?”惠淳有些不悦地问。
“三次?”江口静信随便瞎猜,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她是否叫了他?他可是连一次也没听到。
惠淳憋着笑,笑他是死鸭子嘴硬,“非也,非也。”她摇头又晃脑。
“那到底是几次?”他也想知道答案。
惠淳贼兮兮地笑着,“一次也没有,可见你神游四方去了!”
江口静信一听不禁莞尔,他无话可辩,这一回他不得不承认她古灵精怪,有她在,日子一点也不会无聊,如果是朋友……
可惜!她要的不是朋友。
※ ※ ※
舞会会场
舞会真可说是日西大会串,主人是英国人,最重视舞会的气氛,所以参宴的宾客当然是个个盛装赴宴。
惠淳身穿一袭黑色晚礼眼,黑色将她的皮肤搭衬得更加白皙,紧身低胸的鱼尾晚宴服让她的身材看起来更加傲人。
江口静信发现宾客看她的眼神,就如他初看到如此光鲜亮丽又神秘的仿如天上星斗时一样,当场呆住了!可是那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他甚至开始后悔让她穿得如此暴露,或者当初他应该替她多选件外套或丝巾,总之不是此刻这般让人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