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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像我这样,只会落得更不堪的下场。”

  “你要是夏这么想你就错了,大哥请马当先托人去问媒,这其中就有几户好人家的公子哥知道你这么位姑娘,对你颇有好感呢。”侯立勇连忙说,目的是想让她心里好过些。

  “他们要是知道我不识字,又任性又刁蛮,一定吓得关门送客。”

  “问题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是啊是啊!”马当先再插上话。“沈家染坊的那个沈大娘啊,就说自己的大儿子对你一见钟情呢。”

  “他儿子是谁呀?听都没听过。”她不感兴趣的皱皱鼻子。

  “看在大伙儿劳心劳力的分上,和他碰个面再说嘛,好不好?”

  见她一脸冷淡,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分批游说,可说是软硬兼施,逼得她不得不投降。

  “好啦好啦,不要再对我说教了!”折腾了一天,回来还得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炮轰,侯荔已经快疯了。“我去就是了,求求你们别再搬出一大堆伦理道德了,行不行?”

  “这可是你说的,我们已经约好了这个沉定光,午时会在落暮坡等你。”

  “是,我知道了。”她不甘不愿的答。

  第九章

  已经午时了,然而侯荔却因为听到有人谈论那名卖身葬父的小姑娘,由于仍然筹不到钱,窝在破旧的草屋里不吃不喝,任凭尸体发臭束手无策,当下又改变心意,跑回“小草包”拿了不少银子,打听好草屋的位置便急忙奔了去。

  凑巧的是,这草屋就位在落暮坡的南方不远处,心想只是耽搁一下应该不要紧,反正她也不是认真要去赴那个沉定光的约。

  匆匆来到了草屋,大老远就闻到那股腐烂湿霉的气味,这房子也没门,一眼即看到那可怜的小姑娘面色苍白的靠在墙边,眼神涣散,似乎也无活下去的意思。

  “小姑娘、小姑娘……”她心中一急,一口气就冲进去猛摇她。“你快振作振作吧,我带了很多银子来,你可以让你爹爹下士安葬了。”

  小姑娘听到她的话,从混沌的意识中渐渐回神,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向她磕头。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雁儿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

  “哎呀,别这样!你快起来吧。”侯荔手足无措的说。扭头一望,草席上的那具尸体可谓恐怖至极,爬满了蛆虫不说,连皮肉都被蛀得见骨。“这样吧,你先拿了这些钱去请人找块地让你爹入殓。还有还有,肚子饿了可别忍着,一定要吃东西,要是数目不够,我回头再给你。”

  “小姐的大恩大德,雁儿今生来世都愿意做您的奴婢。”

  雁儿瘦小的身子哭得震颤不已,悲苦之情令侯荔不禁为之鼻酸。

  “好了,快去快回,你爹再不下葬,可就麻烦了。”

  “是,是,我马上就去。”

  雁儿跑出去后,她也跟着奔到了落暮坡外,不过,已经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惨了!不会是等的不爽掉头走人吧?”她低呼不妙。但回头一想,这男人这么没耐心,不要也罢!

  “才刚来就要走?”

  冷不防的,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她骤地抬起头,看到了她日夜思念的人。

  “识涯!”

  她简直不敢相信他又出现在她面前,然而当她想上前一步时,在瞥见他淡漠而毫无热度的眸子之后,她退缩了。

  “来等你准备定亲的对象?”

  听到他冷得不能再冷的音调,她扬起居,震诧得无以复加。

  “你、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心脏跳得比什么都快。她咽了口气,减缓说话时的干涩与艰困。“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耿识涯幽幽的沉声道,眼中掠过一丝受伤的黯然,唇边却挤出再牵强不过的苦笑。“你来了,表示你是想嫁人的,只不过这人不是我。”

  “不,不是这样的。”她瞪大瞳孔,被颠覆的原意使得她心中大乱,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扯住他的手臂。“识涯,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这三个月来,我总是眼巴巴盼望着你来找我,可是……”

  “你可知道这三个月来我废寝忘食,翻遍了整座山的在找你?”他面无表情的扳开她的手。

  “我……”她委屈苦楚地连连退去,不堪的回忆一幕幕在脑中重演。“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当颜不莒掳走我的时候,你没有追上来?为什么颜不莒想侵犯我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出现?”

  耿识涯的脑子突地一声轰然巨响,刹那间卸下盔甲和所有的伪装,他狂恣火爆的冲到她面前按住她的双肩。

  “你说什么?颜不莒对你做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失控地大吼,再无适才的沉稳与镇定。“如果不是我两位哥哥要去贡玉镇找我正好碰上,让我免于受难,否则就算我没死,也无颜再活在这世上了。”含着眼泪,阵阵酸楚的泪水泛滥,她胸臆间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痛。

  “荔……”

  长久压抑的爱恋瞬间决堤,积在心口的情感如排山倒海地袭来,这些日子的相思与煎熬,已让他变成行尸走肉,几度不能自己。

  如今她还活着,健健康康的站在他面前,他为什么还要责怪她?

  是的,他不该责怪她,他所祈求的,不就是她安然活着吗?

  “颜不莒死了,你活着,这才是我来的目的。”

  这一刻,她扬起梨花带雨的脸,扑进他瘦了大半的胸膛里,紧紧地、紧紧地,将他抱得密不透风,想把自己累积了三个月的思念传递给他知道。

  他同样紧搂着她,生怕怀中的人儿只是一时错觉,怎么都不愿松手。

  “识涯?”

  “嗯。”他嗅着她身上无比清新的淡雅香氛,安心的合著眼。

  “我带你去个地方。”她轻轻地说。

   

   ☆ ☆ ☆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清风徐徐中,侯荔牵着耿识涯的手,来到城外数里远一处广袤的河谷。

  棉絮般的云朵聚了又散,山岚兀自幻化出多种风情,鸟叫虫鸣声中,绿色长城恣意绵延着,闪烁金黄羽翼的白眉也自幽谷中传来啼啼铃声。

  绕过迂回的山路渐行渐高,最终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屏障在层峦叠翠间,如梦似幻、烟雾缥缈的匙状湖泊。

  湖上景致变化万千,猫如妙龄女子,一会儿蒙上薄纱,翩翩起舞,神秘中透着妩媚;一会儿又换上鲜丽彩衣,衬着绿色风华,荡漾娇柔的神韵,引人微醺。

  湖畔湿地上,间有隆起的高地,夹杂一些高山芒草、玲珑小花,环抱的山壁隔绝了谷内的山明水秀。

  “你带我去过紫色花海,我便带你来这鸳鸯湖。”

  他握住她的织腰,凝视着碧绿涟漪的湖面,偶有飞禽走兽在林径间走没,增添不少生气。

  “我小的时候,常常都是独自一个人玩,没人陪我。”她的思绪一下子拉得好远。“所以我常常东跑跑西跑跑,像探险似的满山乱窜。有次迷了路撞进这个山谷,才发现别有洞天。后来我大哥出动了整个‘无偷窝’的人四处找我,我还记得我因为走得极累,所以在一个布满藤蔓的天然山洞内睡着了,当他们把我抱回去的时候,我正睡得甜呢,一路上都没醒过来。”

  “做你的哥哥也更辛苦,动不动就得出远门找你。”

  “我二哥说我小时候很好动,看到大伙儿会轻功,就吵着要学,也不怕拉筋的痛,一开始常使不上劲跌得鼻青脸肿,不过就是没见我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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