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霓!我们--”齐剑飞望向不远处的“蛇堆”,事到如今只有“饥不择食”了。
“你敢喝吗?”齐剑飞向着云霞。喝着皇宫琼浆玉液长大的云霓,喝蛇血可是头一遭。
“云霞,你把刀给我,我先杀了一条蛇看看,试吃一下。搞不好蛇有毒,我们会被那疯婆子骗了。”齐剑飞悻悻然道。
“阿飞,这回你聪明了些。”即使在危难中,云霓也对他的“举一反三”感到有些安慰。
可是齐剑飞不是拿刀动剑的料,一柄小碧玉刀挥来挥去都砍不中地上的蛇。
“气死我了!”他不断咒骂,最后手脚并用,好不容易给他浸住了一条小蛇。他兴奋得不得了,差一点就手舞足蹈。
“云霓!这是条小蛇,可能刚出生不久,八成还没吃过那疯婆子的排泄物,还很‘幼齿’、新鲜呢!”在妓院待过,一些“行话”齐剑飞也懂了。
小蛇在齐剑飞手中扭动着身子,似乎想逃掉。
“对不起了!小蛇兄,若不吃你,我们就会饿死、渴死,只好牺牲你了--”齐剑飞暗自默祷着。
没想到齐剑飞生平第一次拿刀比划竟是杀蛇。他手中的碧玉刀朝蛇身砍了下去--
小蛇的头应声落地,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这时不能有“妇人之仁”。齐剑飞一咬牙,抓起蛇身猛吸了去。蛇血很腥,味道呛鼻。可是渴了三天之后,再难喝也得下肚。
齐剑飞喝了几口蛇血下肚之后,等着看有没有“副作用”
“没事,云霓--你喝喝看。我再去杀一条来--”齐剑飞此时才像个大“男人”
云霞接过来,她犹豫了一下之后,也喝起了蛇血。
“抓到们看你往哪儿跑?这一条比较大尾!”
喝蛇血、吃蛇肉,两个人好似“山顶洞人”般,过着野蛮而原始的日子。人为了求生存,不得不这么做。
壁上的刀痕越积越多,已经有将近三十划了。也就是说两个人在地洞之中,已经生活了一个月。
“云霓,你养的蛇好像比较滑嫩哦!”齐剑飞说笑着。
如今他们俩也“养”起蛇来,用他们自己的“饲料”。云霓有些哭笑不得,这种生活她从未料想过。
“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洗澡了。”齐剑飞嚷着。
夏天已经到了,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
“不如把玉珠子收起来吧!我们穿少一点就不会那么热。”由于地洞的通风口只有一处,以往洞口被大石头挡住了,但空气仍可由缝隙吹进来。如今洞口虽开,可是太高而且太远了。
空气不但稀薄,而且干燥无比。令人真想脱光了衣服。
“为什么没有人在洞口出没,这样也许我们就得救了。”齐剑书抱怨着,他运气老是这么背。
真的很热!而且衣服穿了这么久,又酸又臭的。
“反正地洞内阴暗无比,我看不到你啦!”齐剑飞好想光着身子,实在受不了了。
云霓只好收起玉珠子。没了“夜明珠”,洞内伸手不见五指。
“云霓,我要脱了喔!反正你也看不见。”
“云霓!你在哪儿?”齐剑飞看不到她。
“我在这儿--”云霓回应着。
“你脱了没--热死人了!”齐剑飞脱得只剩下一件短裤。他又抓起蛇来,虽然看不见可是摸得到的。就怕摸到了云霓,又冒犯到人家。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两个人已经当“原始人”三个月了。两人彼此分享过往的故事。但齐剑飞三下五时地就冒出一句“小麦”,让云霓听了有些不是滋味。
“想想找老爹虽然很凶,也不至于像石破天那样无情。”齐剑飞有感而发。
“阿飞,你爹是‘爱之深责之切’。”云霓轻叹了口气。
“云霓,我跟你讲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哦!其实我爹当初要娶的人不是我娘,他想娶的是……聂若兰。他生平最恨人家提起这件事,因为聂大娘也被石破天拐跑了--”齐剑飞现在已消瘦了许多,整张脸的轮廓益发俊朗。
“石破天真是个滥情之人--”云霓慨言。
“可他儿子就不会,他叫石无心……”齐剑飞把石无心和陶丹枫之事说给云霓听。
“结果呢?”云霞对这故事非常好奇。
“不知道啊!他失踪了,也不知死了没?倒是他母亲聂大娘死了。岚儿也一直跟随着陶丹枫……我自从京城会考完就落跑了。现在大概已放榜单了!我爹一定气炸了,我不但名落孙山又进了妓院,被他知道了我的皮一定会被扒光--”
齐到飞说着说着,突然大叫了起来。“玉镯子呢?小麦交给我的玉镯子不见了--”
云霓即刻取出“夜明珠”一照--
洞内登时明亮,云霞刷地脸红了……齐剑飞身上就只有一条小短裤,倒是云霓还穿了肚兜、衬衣。少女的衿持使她即刻穿回那件棕衣裳。男女总是有别--
齐剑飞翻遍了他的衣裳,他原本把玉镯子放在衣中的,如今却不见了!他心慌意知得早就忘了他身上只剩一条单薄的短裤,而云霓则早羞红了睑,别过头去……
“玉镯子!是谁偷了我的玉镯子?”齐剑飞又吼又叫的。他看向云霓,会是她吗?他一时情急,胡乱猜测。
可是这种怀疑、不信任的目光,让她觉得被“侮辱”了。可她也知道齐剑飞并无恶意,他一直是胸无城府的。
“我没拿--”云霓没有拿玉镯子。
“那会是谁?那疯婆子又走不动--”齐剑飞有点语无伦次。
“蛇!会不会是蛇?”云霓想到了,也许是蛇衔走了。
“大蛇、小蛇、臭蛇、烂蛇,全给我听好。把玉镯子还给我。”齐剑飞嚷嚷“玉镯子”三字在地洞中回音不断。
“什么玉镯子?”慕容香也听见了,而且是非常讶异的语调。
整整三个月不理不睬他们两人的慕容香,一听到“玉镯子”三个字。终于开了口,而且很急迫似的。
齐剑飞和云霓走向前去。
长年生活在阴暗中的慕容香,眼睛在黑暗中仍可稍微辨物。即便没有“夜明珠”,她也感到地上似乎有“异物”。
果然没错!玉镯子是让蛇给衔走了,在地上被蛇身钻来钻去。齐剑飞看见了,想伸手去拎,可是慕容香比他更快,手一挥,一阵劲风即刻把玉镯子扫了去,一转眼间就落入她的手中。
“五镯子--怎么会在这儿?”慕容香大感惊喜。
“这玉镯子是我的,你还给我--”齐剑飞大喊。
“你的?不可能。这玉镯子是我的,石破天送给我的‘定情物’,我要留给我刚出世的女儿,可是……她和玉阈子都不见了。可怜的女儿,我连名字都来不及替她取,就让齐小眉那贱人给抱走了……”慕容香说得凄厉而哀伤。
齐剑飞和云霓听完猛然一震,那不就是说……
“这玉镯你打哪儿来的?”慕容香逼问。
“是小麦给我的。”齐剑飞诚实地说。
“谁是小麦?”慕容香紧迫盯人。
齐剑飞仍在霞惊当中。
“快说啊--”慕容香不耐烦了。
天哪!这幕容香会是……小麦的生母吗?那把小麦丢在妓院门口的不就是--姑姑了!齐剑飞心惊肉跳。
“你到底说不说--”慕容香劲风又是一扫,再把齐剑飞扫到跟前来。
“看清楚我--老老实实的说,否则我就把你的脸和我一样给毁了--”慕容香摇晃着散发,露出睑来。
一对精眸之下,是一个塌的鼻梁,还有一张歪斜的嘴。这……这不正和小麦一样吗?难道小麦遗传……可是嘉容香是被毁容的,莫非小麦也被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