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若状似不在意地动了一下,让自己的头发自然地从他手上流泄而下,而她也在认为已然冷静下来的情况下再次迎视他。“你不觉得原本的工作会比服侍来得辛苦?如果你真的想让我不好过的话。”没办法,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每每在无形中总忍不住要向他的自信挑战。
意外地,沃斯竞低声地笑了,而令秦莞若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的笑声竟轻轻撼动她已然死寂的心……
“你真的这样认为?”
秦莞若摇头,她才不会再自欺欺人地以为他在怜悯她、体恤她才特地派给她这个工作。
“知道就好!”沃斯敛去笑容。“那些女人主要在服侍我,如何装扮自己、打点自己,吸引我的注意及取悦我就足以令她们不敢懈怠,我想,这一点恐怕不是你做得来的。”他别有所指地对她说。
秦莞因为他充满暗示性的口吻而绋红双颊,但她坚定地拒绝再让他影响到自己。
“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你更会发现这份工作将是如何的不容易。”
沃斯眯着眼、抿起嘴,嘴角微微上扬,那种莫测高深的神情,害得秦莞若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
第十章
沃斯说得没错,服侍的工作的确不容易。
若非亲眼所见,她实在看不出那些妾群平常看似轻松惬意的生活下竟也是付出一番心力。为吸引主人的眷恋目光,她们无一不使出浑身解数,从处处限制的饮食、悉心的装扮,甚至是举手投足任一动作都是小心翼翼,而这些辛苦全都只是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美、更惹人怜爱。然而结果往往与辛苦的付出相反,多半落得望月兴叹,芙蓉帐内始终是他人!
对于这种情况,秦莞若只是打从心里的替她们感到悲哀及不值,每个女人天生该是来让男人疼爱的,而不是痴守着一个不会永远属于自己的男人,期待他心血来潮时的召唤。
“你在发什么呆引还不快把那边的长袍取来!”
一声娇暍伴着一巴掌落下当场打断秦莞若的出神,她捣着脸颊连忙照着贝莲娜所指的长袍取来就要为她换上。当她认出这件原是自己最钟爱的白色袍子时,她怔忡了一下,仅一下子,她立刻若无其事地服侍贝莲娜着衣。
她该习惯,早在沦为她们的女仆时,她就有被恶整的心理准备,毕竟谁会善待
一个曾获得主人注意如今却变成女奴的人?可是有谁真正知道事实的真相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再者除了她们,沃斯似乎也存心不让她有好日子过。
她随侍地站在一旁,尽可能的强迫自己不要去看眼前相拥的两人。她紧咬着发颤的下唇,头垂得低低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塞住耳朵不要听见他们耳鬓厮磨亲热的声音。
她拒绝去感受,包括那道若有似无的犀利视线。
她不会在意,才不会去在意,管他爱与谁亲热。
秦莞若拚命说服自己,然而耳边依旧传来声响,无情地揪扯着她的心,倏地一声撕裂声划破旖旎气氛,亦像一把利刀划过她的心。继而是衣物掉落的声音,她紧闭起双眼拒绝那副情景在眼中及脑海里出现。
“女人,还不将衣服捡起来立刻补好。”沃斯毫无预警地朝几乎僵化成为房内摆设品的秦莞若喝道。
受惊的秦莞若下意识地抬起头,这个动作却使她不经意对上沃斯的眼神。那个目光似乎在说--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只要顺从他就可以得到一切,否则就只是女奴!
在沃斯爽朗的笑声下,他抱起贝莲娜往里头的大床走去,留下呆若木鸡的秦莞若。
她恨沃斯,从里头不断传出的呻吟声更加深她对他的恨意,她相当清楚这是他折磨她的手段,毕竟他的狠心她早见识过了,可是她为何还是会感到难过、心头犹如刀割?不是早已决定要漠视却为何偏偏做不到?
她明白!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乎他,而且已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可是他对她只是纯粹地想征服的欲望,如果她真的臣服于他,她并不再具任何吸引力……她不敢想像那天的到来。
她端详着手中袍子破损的情形,她以颤抖的双手笨拙地进行缝补,一上一下规律而几近呆板的动作着。现在的她一心只想尽快完成工作离开这个令人难过的地方。
一声声的娇吟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同时也残忍地勾起自己亦曾感受过的情欲,令人血脉债张,神智几乎燃烧消逝……
“啊!”突然一阵刺痛打破她的遐想,她检视被针扎伤的手指头,一颗血珠逐渐凝聚变大,然后流下滴落在雪白的长袍上。一滴、两滴,形成令人触目惊心的一幕。
“好痛!”她连忙将受伤的指头含住口中,眼眶中的薄雾凝成珠泪夺眶而出。椎心刺骨般的疼痛从手指头阵阵传达至胸口。撕裂的衣裳可以缝合,手指的疼痛会逐渐褪去,然心里的伤口?谁来保证它有痊愈的一天--
她好痛苦!有谁能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做?
晦暗不明的月光在熟睡人儿脸上打上一层阴影,突然,一道黑影挡去月光,无声无息地由上俯视着床上的人。
他到底该拿她如何?为了她,他都变得快不是自己了,想漠视她,非但做不到反倒更加在意,而她表现的漠然着实令人难以忍受。她说的没错,如果他真想惩罚她,应该将她留在奴隶群中继续奴役,而不是在发现她受到欺侮时立刻找理由说服自己将她安置别处,其实他不过是想将她安置在随时可见的地方。这张清丽容颜日夜纠缠着他,即使拥着其他女人也不能将她的形影从心中驱逐。
他缓缓地伸出手抚过在他大意下失去的秀发,曾经缠绕着他手指的柔顺青丝,现在却变得参差不齐,原本丰润的面颊,如今失去瑰丽色彩苍白地凹陷……
她为何就是不肯低头?!只要她肯放下身段,再次央求他,他也可以趁势收回自己气愤下所说的重话。然而她就是迟迟不求他,真是该死的倔强女人!偏偏这样的她就是叫他无法置之不理。
迥异于内心复杂的情绪波动,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上她柔软的唇办,他伸出手臂将她搂紧,就像呵护宝物般地将她抱起贴入他怀中,小心翼翼地不去惊扰她。手游移于她的背脊轻抚,脸颊轻贴着她,享受着耳鬓厮磨的美好感觉。即使只是拥着她,什么也不做亦觉得满足。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全新感受,他的倔强小女人啊!
秦莞若在沃斯怀中下意识地蠕动寻找更舒服的位置,这是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再发生的事,被他的气息所包围,还有肌肤相贴的感觉。为此,一股强烈带有酸楚的温柔紧紧攫住她,一阵热气更是袭上眼眶……
“沃斯……”她伸出手反拥着他,偎向那个睽违已久的温暖怀抱。就算是在梦中,她满目疮痍的心,至少也获得些许慰藉,这就够了。
在听到她无意间脱口轻唤他的刹那,沃斯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亦随之溃解。从他体内涌出无数的情感,全是为了这个倔强又脆弱的小女人,他是如此迫切地渴望着她,任何人皆无法取代。
他呻吟一声再次吻上她,他的手往下移至她的袍子下摆迅速褪去不适合她柔软肌肤的粗布衣裳。手滑入她大腿内侧细致、敏锐的部位,温柔的唇吻遍雪白的颈项,然后徘徊流连于丘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