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茉感到不可思议,她认识他不过三天,但感觉却像认识多年那般深入。他说他们之间有股强烈而且无法逃避的吸引力,她可以理解自己为何深受他吸引,却不知道自己何处吸引他。
雨茉很有自知之明,她并不特别美丽,身材也不算特别好,但翟至杰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是世上最珍贵的女人。而他吻她的方式,让她感到……备受宠爱而且欲火焚身。
他向她走来,而那位等候已久的女子,已消失不见。雨茉睇着他优雅的动作和英俊的五官,心跳不禁加速。她的思绪仍徘徊在昨天的那个吻,她的唇瓣渴望再次体验到他的碰触。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享受晚餐了!” 翟至杰道,“但你让我突然想改变主意。”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只想带你回家,彻底地吻你。”他望着她艳红的嘴唇,喑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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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真如他所预言,到他的公寓吃晚餐。由于他们所选的那家餐厅不但客满还大排长龙,所以他们决定外带食物回他的住所享用。
雨茉自在地打量宽敞的客厅,发现整个装潢很有居家风味,而且朴实无华。木质地板、舒适的浅色沙发,还有印度风格的毛织地毯,这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单身男人的住家。
翟至杰将外带的食物装进瓷盘中,他将两盘看起来美味可口的意大利面,端到餐桌上。当他再次从厨房走出来时,手中拿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玻璃杯。
“可以开动了,希望你不介意用筷子吃意大利面,我找不到我的叉子。”
雨茉笑着摇头。“嗯,这倒是不错的体验。不过就一个单身男人而言,你的公寓倒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除了不齐全的餐具外。”
他耸耸肩。“我的室内设计师一直想说服我,采用那种冰冷、单调的装潢,可是和那比起来,我比较喜欢让我的公寓看起来像个家。”
他将斟满的酒杯递给她。“至于我的餐具,我是真的有一组从未开封的刀叉,是我朋友送的,只是我不知道放到哪儿去了。”
他们边吃边聊,翟至杰是个很容易让人敞开心胸谈话的对象,他有一股力量让人很容易信任他,并对他畅所欲言。
当雨茉喝完第二杯红酒,她忍不住开口问:“你的家看起来就像随时欢迎一个女主人进驻,出了什么差错让你到现在仍未找到她?”
他再次耸肩,而雨茉已经熟悉他这个习惯动作。“因为从没有人像你一样吸引我,让我失去理智。”
雨茉呻吟一声,酒精和美食松弛了她的神经,她夸张地翻翻白眼。“别又来了,我承认你非常吸引人,但我不认为自己有那个魁力可以迷倒众生。”
“我不知道其他人的感受,但你真的迷倒我了。为什么你不相信,难道我昨天的表现不够明显吗?”
一想到昨天的吻,雨茉原本被酒精染红的脸变得烫热,她庆幸她可以拿酒精当借口,但心知肚明她的脸红大部分是因为他大胆的言语。
看来他昨天的“保证”显然不够。“难道从没有人告诉你,你是多么迷人吗?”
她清清喉咙。“我有过谈恋爱的经验,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
“但他们不曾告诉你,你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女人。”他下结论道。
“他们不像你这般能言善道。”
“不,他们若不是眼盲看不见,就是个吝于表达的家伙。”
雨茉轻笑出声。“你都是这么俘虏女人的吗?这一定让你无往不利。”
“嗯哼,我的确有许多女伴,也有过几段不错的恋情,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但我从不玩弄女人,每一段关系都是你情我愿的,只是我似乎无法留住她们。”
“那是因为你太会放电了,你的女朋友知道抓不住你,只好放你走了。”
“是吗?那你呢?你的罗密欧为何没将你绑入礼堂?”
雨茉原本充满笑意的眼神一黯,她扯扯嘴角苦笑道:“因为我不够刺激。几乎每个和我交往过的男人都一致认为,我是个好妻子的人选,而不是一个好情人。可惜他们都还不想踏入婚姻这个坟墓。”她学他耸肩,故作轻松,“所以我还是继续当我的悲伤茱丽叶。
但翟至杰并没有如她预期地轻笑出声,反而一睑认真地问:“最后一段恋情是多久之前?”
“你为何这么问?”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想必伤你很深。”这是一个肯定句。
雨茉诧异他竟能看透她,而她有股冲动想对他倾诉所有的心事。她深吸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他长得很帅、很温柔,我一直以为他不可能会看上我,但他却主动追求我。我很快就陷入爱河,交往几个月后他向我求婚,于是我将他介绍给我惟一的家人,没想到他却和她一见钟情,然后他们仟悔地求我成全他们。于是我便飞到美国,离开这个伤心地。”
好半晌,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翟至杰才打破沉默。
“于是你就好心地成全他,让未婚夫成了姐夫。那个混蛋背叛了你,摧毁了你的自信,而你竟然原谅他?”他的声音中有着极力克制的愤怒。
“晴薇是我惟一的亲人,我不能让她痛苦。”她苦涩道。
“所以你选择让自己痛苦。”他说道,“告诉我,你还爱着他吗?”
她望进他漆黑、迷人的双眼,摇摇头。“我曾为他的背叛感到痛苦和愤恨,但是时间抚平了一切。对他我不再有任何情感,只有同情,失去晴薇对他打击很大。”
翟至杰露出不屑的表情。“我怀疑。”
“我知道你对他的怀疑,但也许那只是你的想象力在作祟。”她看见他一副想要辩驳的模样,又说:“没错,他对我说谎隐瞒卖土地的理由,但不表示他就是杀人凶手。而且晴薇是病死的,而不是被害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挑眉问。
“他告诉我的!”看着他翻白眼,雨茉知道他定然不信,“晴薇患了狭心症,莉晶也说她生病至少半年之久了,她是猝死的,所以才来不及通知我。”
“有证据吗?你看过她的病历吗?”
“如果她的死因不单纯,那为何医生开立死亡证明时没有注明?我想她的死亡证明你应该看过,有任何问题吗?”
“有,问题可大了。死因的确是狭心症病发而猝死,但是我可以证明她在一个月前还健康得很。”他的眼神坚定不移,“我有她的健诊报告书,上头显示她没有任何疾病——包括狭心症。
雨茉迷惑了。“你确定吗?”
“一个月前她突然跑来向我表明要立遗嘱的意愿,因为那阵子她老觉得胸口闷痛,精神也变得很差,于是我建议她去医院检查。检查报告说她身体健康、一切正常。于是她也就安心地回去了,我曾提醒她这份遗嘱会让你深陷险境,但她不以为然。然后过不久她就去世了。
一定有人在说谎,但雨茉不知道是谁。所有的事情像团难解的谜,还覆着层层浓雾,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你这么讨厌柯霆钧?”
沉默了良久,雨茉直觉地问出盘绕在心中的疑团,翟至杰仅拿那双澄澈、凌厉的眼神望她,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