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至杰明白他所指的“她”就是雨茉,他感激地睇他一眼,点头同意。
雨茉满眼有趣地望着眼前这三个与众不同、气质各异的出色男人。他们是如此优秀、如此不同却又彼此了解,他们之间联系的情感虽没有言明,但却强烈得教人难以忽视。
“雨茉,等会儿你要和警方做笔录,你的身体没问题吗?”翟至杰关心地问。
雨茉被他们这群奇特的人吸引得忘了自己才刚从一场谋害中死里逃生。她这才恍然大悟,严磊刚才话中的人指的就是自己。
“我没关系。我想早点将它结束!”她摇头,“对了,为什么阿忠会突然出现帮我?”
“他是我安排的,之前他常载晴薇去找我,于是我在你回来之后便雇用他帮我监视柯霆钧的一举一动,也请他帮我照顾你。”他说,“只是他并没有受过训练,警觉性不够高,今天才会被罗莉晶支开。我知道你有危险,便叫他赶紧回来保护你。”
“他为了让我逃走,遭到罗莉晶的毒手了。”雨茉自责地难过道。
翟至杰紧抿着嘴,安慰地搂紧她。“别担心,我会处理。”
警察终于进入齐家,在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后,立刻调派大批人马支援,并封锁现场。
雨茉如严磊所料,不断被询问事件的细节,她不厌其烦地道出她所知的一切,并将她找到的那本笔记下落告诉警方。
警察在浓密的树丛中找到那本卡在枝桠间的黑色笔记。
翟至杰也不可避免地做了笔录,终于在三个小时后,警方确定暂无问题后,才同意翟至杰一干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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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茉这两天被罗莉晶下了迷药,虽然雨茉只是觉得累并无其他大碍,但在翟至杰的坚持下,她还是到医院检查了一番。
医生说她可能服了某种置人于昏迷的草药,这种药的毒性经过代谢后并不会对人体造成危害。
翟至杰不放心原想让她在医院住几天,观察一下。但雨茉却希望能回翟至杰的公寓,而不是待在冷冰冰的病房里。
而阿忠也早已被送至医院急救,翟至杰告诉雨茉他会派人照顾他。
在回翟至杰住处的路途中,雨茉终于疲惫地睡去。
此时天已大亮,明朗的阳光映照在雨茉白皙、疲累的脸上,翟至杰心疼地搂着她,亲吻她的太阳穴。
雨茉像是感觉到他的情意般,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甜蜜地将脸偎向他的怀抱。
终曲
凉爽的夜风,夹着微咸的海水味,轻轻地吹进宽敞的室内。
雨茉穿着粉红色丝质睡衣,外罩一件同款晨楼。她此刻正舒适地蜷缩在一张雕琢精致的古董椅上,迎着夜风,聆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海浪声。
{}里岛果然是个度假天堂,温暖的气候,如诗如画的原始美景,热情友善的居民,让人仿佛置身世外桃源。
为了让她忘却险些丧命的恐怖经历,翟至杰在警方宣告命案结案后第二天便带她到{}里岛度假。
而透过“靳宇集团”的力量,雨茉并没有受到太多质询,对于罗莉晶的死,警方以意外事件结案。至于罗莉晶和柯霆钧之前所犯的案件,也因雨茉找到的那本黑色笔记而真相大白。
原来罗莉晶本名叫于丽铃,是一间酒店小姐,而柯霆钧是她的客人。柯霆钧的第一任妻子因发现两人的婚外情,而心脏病发身亡,意外地留下一大笔保险费。自此后,两人便决定以此模式谋取不法之财。
雨茉将晨楼拉紧,叹息地将所有不愉快的回忆抛在脑后,但这并不是令她失眠的原因。她的烦恼来自于另一股情感纠葛。
自案发之后,翟至杰便将她安顿在他的公寓,像是怕她受到伤害似的呵护着她,但雨茉却一天比一天感到烦躁。
她知道自己开始变成一个贪得无魇的女人,她不但需要翟至杰的关怀,更需要他的爱和承诺。可是他还没准备好付出这些,而这也是问题所在。
她不想逼他,她想慢慢等待,但随着日子过去,她却越来越感到不安。尤其是当靳岚出现时,她当场成了一个可笑的妒妇。
想到那个令人难堪的下午,雨茉忍不住将脸埋入双膝之中。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醋劲这么大。她如往常一般拎着刚出炉的糕点,想和翟至杰共度一个悠闲的午后,没想到竟撞见一个妙龄女郎倚偎在他的怀中。
雨茉想也不想地便将那盒蛋糕砸上翟至杰充满错愕的脸上,虽然误会马上被解释清楚,但雨茉永远也忘不了当时她糗得多想立刻消失在地球表面上。
而翟至杰则像是抓到她的把柄似的,不断拿此事揶揄她。每次当他以某种得意的表情望着她,她多希望能再砸他一次蛋糕。
突然一只手覆上她的脑后,雨茉自双膝中抬起头来,和翟至杰四目相遇。有好一会儿他们彼此凝视对方。
雨茉知道他很担心她,从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多希望她能别这么别扭,她希望能立刻挤出一个微笑,化解此时凝滞的气氛。
“嗨!小茉莉,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吹吹风而已。”
翟至杰敢拿他的性命打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有某件事正困扰着她,但她却不想和他分享。这让他有种挫败感,他多希望她能敞开心胸和他分享生命中的每一件事,而不是像以往一样独自承担。
“该死!雨茉!”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我们都很清楚有问题正困扰着你,你难道不愿意告诉我,让我一起分担吗?”
“至杰。”她低唤他的名字。
或许她该再忍耐一阵子,更无所求些,等他准备好面对两人的关系,愿意给她承诺时,他自然会告诉她。
可是她的潜意识却不这么想,而等她意识到她说什么时,那些话已经出口了。
“我不知道我们这样还能继续多久。”
翟至杰感到他的血液在瞬间被抽干了。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得有些不寻常。
“我知道你从没想过维持一段长久的关系,但我不晓得你对一段感情的忍耐期限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两年。”雨茉知道自己开始语无伦次了,但她就是无法停下来,“我对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我不知道怎样才算好聚好散。”
“所以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所以我不知道何时该结束,我不想对你死缠烂打,让你感到厌烦。”
雨茉咬着嘴唇,双眸潮湿地望着他,眼底的绝望让翟至杰感到呼吸困难。
“那么你呢?你对我们的关系感到厌烦了吗?”
“我?当然没有。”
他觉得胸口的压力稍微轻了一些。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对我们的关系感到厌烦?我说错了什么或做错了什么吗?”
她摇摇头,濡湿的睫毛让她的眼睛看起来大又亮。“可是,你说过你不擅长维持长久的关系。”
翟至杰根本不记得自己何时说过这种话,也许他是在无意间表露了这样的信息,毕竟长久以来他的确不曾想和谁安定下来。
但他很清楚,雨茉不一样。可是她显然并不知道。他大概知道她的烦恼所在了。一抹微笑在心中扩大,但他仍维持平静的表情,甚至眉头轻蹙。
“没错,我的确不擅长维系长久的关系!”雨茉的脸垮了,泪水在眼眶积聚,“我不知道怎么和另一个人朝夕相处,我已经习惯一个人过活太久了,而无法容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