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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还真象是他强迫她一样。

  萧昕和保镖在远远的那一桌坐下,而主厨开始将美味的法式餐点端上,雨萍熟练地拿起刀叉,优雅地吃起前菜来。

  “我以为我交代你的是,把花送到五O六号房给何优紫。”严宇峻看着低头吃得很高兴的雨萍,“可是为什么……”

  “我以为你的重点在把花交给何此紫小姐,而不是五O六号房。”雨萍连头也不抬,截断严宇峻的“质问”,“我看到她往这里来。”

  严宇峻停下刀叉,他想他应该是没有感觉错误,

  这个花店老板娘长得恬淡宜人,但是似乎并不如外表看起来那样纤弱……面对着他,从未曾因他的威严而有惧色,也从未在意他的存在。

  这不是神经大条,就是根本不想理他……什么样的女子有办法如此忽视他呢?不忽视而他的外貌,竟可以忽视他的气势?!跟早上……那样的善体人意、那种过于纤细的敏锐,又不一样了。

  “想不到你对法式餐点的用餐礼仪与刀叉这么清楚。”

  这是严宇峻的另一个问题,正统法国餐,有多少人会摸得清楚席间礼仪?

  “我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

  雨萍又是淡淡的回答,她没有太多话。

  事实上她从一进来,一颗心就全放在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上;她会留下来,也是为了那个盒子。

  “你……在法国待过?”而且还是一段时间?“实在是……看不出来。

  在法国待过?还是在法国留学?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和感觉,都无法让他看出她到底是受过何种教育、或是她的任何一丝特质……甚至,连个性他也看不出来。

  她太过于恬静,白皙脸庞上没有一丝纹路,她说话时没有表情,也不常看她笑,她像是一个反应迟钝,或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人。

  可是今天下午,却又是那样堆……严宇峻在心里想着,思索着。

  提到法国,雨萍倒是想起了一些过去;她在法国可定居得久了,在那里住了好几年,也算有些感情。

  “你去过罗浮宫吗?凡尔赛宫?”严宇峻像是试探雨萍般的问着。

  雨萍这次头没有抬起,微视着严宇峻;他刚刚问的……是什么意思?她虽然没接触过太多人,至少她还是跟人相处过,她不喜欢他现在对她说话的那种语气。

  跟他在一起的女子都得承受这样的鄙夷吗?

  她不喜欢。就算她坐在他面前,也不代表她就是那个何此紫。

  今天下午也一样,当她说中他的心情时,他也是一样质问……

  “都去过。”还在那里杀过十三个人,“你在试探我吗?”

  雨萍放下了刀叉,语调并不比严宇峻热到哪里去;空气仿佛在顿时冻结,放下刀叉的雨萍正冷冷凝视着

  严宇峻,而对桌的严宇峻双手还握着刀叉,却被雨萍的口吻、态度给震惊了。

  萧昕则从容地招呼坐在远方的那桌保镖,尽量吃不要客气,少去管那桌的人,比较不会倒霉。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随口问问。”严宇峻深呼吸后,决定微笑以对,“你反应不必那么大。”

  “我反应没有大。”

  哼……雨萍眼眸一低垂,不居的扫了他一眼,“我反应大不是那个样子。”

  她反应激烈的情况不多,至今只有四次。

  第一次是在深夜巷中看到想非礼一名少妇的几个男子,听到求救声的她,那时心里涌起一股厌恶感,所以就杀了他们。

  第二次那个被欺凌的对象换成了她自己,最后,那个企图强暴她的男人被她分成八块,扔在塞纳河。

  至于第三次,是在哥伦比亚……那时的激烈不是生气愤怒……而是一种莫名的感动……她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了,该淡看人世一切的她,竟然会对一个将死之人感到同情……

  或许是……每一个在她面前濒死之人,永远都是淌着泪水、哭着求饶,想的都是自己的命;而那个人竟是此地不同,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伤口令他痛不欲生,但是他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人,嘴里叫的也是另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人如此惦记她、如此关怀她……也许因为自己得不到那种感觉,所以她希望别人可以获得,所以,她破天荒的许下承诺,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心也能有酸楚的感觉。

  而第四次,就在她二十九岁的前夕,那场大雪、还有让她每次想起,心里永远都隐隐作痛的夜晚。

  “我勾起你什么心事吗?”严宇峻注意到雨萍飘离的思绪及眼神,“你出神了。”

  “不干你的事。”

  比什么都绝的,雨萍飞快回了这句令严宇峻措手不及的话语。

  冰冷、绝情、不屑一顾,他开始觉得有点像是在照镜子般,在平静无波澜的面容下,他终于找到了一丝高傲,那一种对世界冷漠的傲然独立。

  她是早上花店里的老板娘吗?那种纤细感觉竟然即将消失殆尽!

  远远的萧昕早将一切听进耳里,他边听、边吃、边咋舌,严宇峻的性格他不会不知道,让他讶异的是那个老板娘呀!平常他去店里,她那次不是微笑颔首,就那样的温柔加轻声细语,怎么看得出来,跟宇峻一对上会是这样子——同等的嚣张。

  同等嚣张,这句话一点也不假;他还没看过谁在宇峻面前会那样的不屑一顾,虽然她话少是早就知道的,但是也不至于用那冰冷的语气,还说什么,“不甘你的事”。

  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为雨萍祈祷,还是为宇峻祈祷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雨萍和严宇峻没再说话,两个人也不至于大眼瞪小眼,反正就是各吃各的,这种沉默令其他人更难挨;不过,最难受的大概非严宇峻莫属了,他恐怕有生以来,第一次遭受到这种“公然挑战”!

  即使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但雨萍仍然采取一惯的态度,她认为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话干吗?看着窗外的灯火点点不也美丽,何必浪费时间在说话上面?

  以前她可以对着窗外一整天的,那样的宁静其实是美好的。

  好不容易,聪明的严宇峻总算把话题扯到花上头,他似乎不让雨萍开口说话不甘心似的,话题转到了“花”上头,属于雨萍的专业领域,她自然是“比较”有兴趣,而且也因为严宇峻巧妙的使用“问”的方式,而雨萍负责答,因此她的话才渐渐变多。

  严宇峻故意问花要怎么保鲜、为什么桔梗的花瓣会皱、香水百合有哪几种……他倒是很高兴自己的计划成功地让雨萍多说了很多话,而且该得还算兴高采烈;可是萧昕可不这么认为,他不时望向窗外,紧张兮兮。

  “怎么了,萧昕?”保镖对他的分心感到困惑,“一直看窗外?”

  “我在看天是不是要下红雨了,”萧昕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们谁有看过宇峻那副模样的!他在笑耶、他在‘问’一个女人事情,不是在‘命令’一个女人耶!”

  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他们很愉快的聊着,还一边吃到了甜点,雨萍接着开始说明花的花语,说明花语其实是很重要,有心人会送一束另含意义的花,给他深爱的人,代表一种羞于启口的爱意。

  雨萍说得眉飞色舞,开始出现了更多的笑意,而严宇峻也看得十分愉悦;大概室内闷,闷出雨萍一对粉颊,加上她开心的样子,又呈现出另一种不同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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