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向蓓琪打听映人的名字,但是当他发现蓓琪猛向他抛媚眼时,他便知道从蓓琪那儿是得不到答案的,因此,只好用守株待兔的方法寻觅她。
忘了问?映人怀疑的觑他一眼。
哪个男人会忘了问女孩子的姓名?
不过,自从相遇的那一刹那开始,世界就完全走了样,每件事每个情节都变成了无法掌控的脱轨列车。
他忘了问她的名字似乎蛮合情合理的吧?!
如此一想,映人虽然不满意,还是接受了。
\"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好不好?\"折腾了这幺久,少风觉得好累、好饿。
\"好。\"映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她不想再如此孤独无助的活下去了,她要勇敢的去爱,也勇敢地接受……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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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悦饭店三楼的意大利厅里,每张桌子上方都亮着增添美好氛围的灯光。
台上的外籍女歌手用低哑的嗓音唱着多年前流行过的英文情歌,略带沧桑的歌声盈满了浓厚的忆旧情怀,舞池中款款拥舞的男女都到了歌声的感染,全部拥得更紧、更密了。
在这些相依相偎的恋人中,有一对完美的璧人吸引住了所有宾客的目光。
男的英俊挺拔,一件艳色翻领复古衬衫搭配着潇洒劲挺的白色单扣西装,他看起来仿佛是个从宫廷到民间贪欢寻乐的王子,风流华贵的仪表迷倒了在场的所有女士。
女孩则是美的既性感又感性,一件露的恰到好处的黑色紧身洋装强调出她的妩媚的身段,水滴状的领口设计为这袭线条简单的黑裳注入活泼动人的朝气。
她的身子斜倚在他的怀中,她美丽的脸颊痴迷的偎在他的胸膛,她那只莲藕般的雪手缠绵多情的围在他的腰上,他是她唯一如此紧紧拥抱过的男人。
正当全场的客人都用倾羡的目光注视着这对深情缠绵的情侣时,一位坐在角落的外国人却是怒妒交加。
他是华亚伦。
经常阅读各类杂志的亚伦涉猎十分广泛,他很快就认出令映人\"沉沦\"的男人正是建筑界鼎鼎有名的凌少风。
\"你看,他们两人多恩爱啊,好令人羡慕噢。\"亚伦刚认识不久的女伴撒娇的靠在他身上。
听见这句不识相的话,脸色铁青的亚伦气得差点喷出火来,他阴青的脸孔罩上一层冰冷冷的寒霜,不过,由于灯光幽暗,烛火又摇曳不定,他身旁那位穿着暴露的女伴没有察觉他怪异的神色。
\"我们也去跳舞嘛!\"喷火女郎娇滴滴的摇着他的臂膀,若隐若现的胸部不停的摩擦着他的手臂。
\"我累了,不想跳。\"亚伦冷冷的答道。
他不经意的瞄了瞄她那不安分的超级胸部一眼,顿时间,一股吃多了肥猪肉的油腻恶心感冲上喉头,他厌恶的站了起来,冰冷僵硬的说道:\"走吧。\"
\"今天去你家?\"女伴露出色迷迷的笑容。
呸!凭你也配?亚伦的蓝眸绽着幽深冷绝的鄙夷。
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自从三年前与第二任妻子分局后,他就不曾带任何女人回过位于阳明山的豪宅。
步入中年的他原本已不再渴望情感的慰藉,偶尔和女人约约会也只是基于生理需求而以,然而,此从映人踏入\"华立\"的那一刻起,他平静无波的心湖完全被搅乱了,他破格录用没有优异专业技能的映人当秘书,这两年之中,他耐心的雕琢她,让她尽其所能的发挥潜力,他苦苦的等候着这个夏季,他坚持以完全自由之身向她倾诉情意,不料,他的坚持竟然换到了今日的凄凉……
\"哟,你在想什幺啊?\"见他老半天不动,女伴丰满的身躯又黏了上来。\"难道你想象上星期五一样,在凯悦过夜?不要嘛,人家想看看你睡什幺样的床嘛!\"
虽然只见了两次面,专门流转在各夜总会钓凯子的女郎却清楚地明白,亚伦是个货真价实的阔老板,她今晚非得卯足全力来讨他欢心不可。
亚伦皱皱眉,这女人还真惹人嫌。
\"我明天要加班,今天想早点休息。\"他从皮夹里抽出一迭千元大钞,冷冷的放在桌上。\"我没时间送你会去,这些钱让你搭计程车。祝你好运。\"
说完后,他毫不留恋的离去。
想躺上他的床?哼,门都没有。
那张床只为一个特别的女孩保留,然而她却……他妒恨交加的望了舞池一眼,那对沉浸在缱绻柔情里的恋人依旧旁若无人的依偎着。
恨!他好恨!每天守在她身边,竟然还是迟了一步。
望着那道又酷又傲的身影,喷火女郎的自尊心微微受到了挫伤。
她不是妓女,他丢下这幺大一迭钱给她很是伤她的心;不过,既然钱已留下,她若不拿走的话,这些千元大钞还是会落入别人的口袋中。
想到这儿,她受伤的心灵很快就平复了,她一把抓起那迭大钞,数也不数就塞入皮包中。
然后,她挺起自己相当引以为傲的胸部,朝一位独自坐在吧台的外国人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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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星星似乎特别明亮,一路奔来总觉天空中的繁星正在对你眨眼微笑。
入夜后的海水浴场仍然有许多夜游的人群。
夜游的人们在沙滩上升起一簇簇烈火,火焰随着仲夏夜的凉风摇晃不定,看起来有些悲凉。
脱掉丝袜和高跟鞋的映人赤足奔跑在柔软的沙滩上,她不时回过头去看落在后方的少风。
两人在夜风中追逐着,兴奋的嬉笑声夹杂着潮声,弥漫在辽阔无际的海滩上。
\"呼……\"映人娇喘连连,最后终于不支倒地。
少风连忙赶上,亲昵的压在她身上。
\"你未免太没有爱心了吧!这幺大的个子,竟然好意思压在一个弱女子身上,我都快被你压扁了。\"映人红着脸啐道。
\"嗯,有道理。\"少风从善如流的跳开。\"我比较壮,换你过来压在我身上。\"他边说边躺了下来,双臂和双足摊展成大字形。
\"你好讨厌。\"听他说得不伦不类,映人啐了一句。
她为何这幺容易害羞?难道她从不曾交过男朋友?
少风的眸子骤然黯了下来,映人今晚不时流露出的娇羞令他忐忑不安。
他倏的坐正身子,与她并坐在一块儿。
\"映映,能够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感到非常快乐。\"少风执住她的右手,真诚地说道。
\"我也是。\"映映凝着他,眼中荡漾着柔柔的情意。
\"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我是一个不适合婚姻的人--\"
\"我今晚不是还提过吗?\"映人酸涩的打断他的话,她明白他在想什幺。
\"好……对……你提过。\"少风喃喃点着头,纵然如此,他仍旧认为自己有义务\"提醒\"她:\"上次我真的觉得好抱歉,如果我知道你是……你从不会……噢,我是说--\"
\"你的意思是你如果知道我是处子的话,你就不会和我发生关系了。\"映人勇敢的说出少风迟迟讲不出口的话。
\"嗯,对。\"少风倒抽一口气,这些话从女方口中说出来还真令他颜面无光,仿佛他是个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般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