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闻到餐馆传出乳酪香味,再也忍不住饥肠辘辘。
“不想了,吃饭重要。”
她决定暂时忘掉烦人琐事,好好饱餐一顿,顺便犒赏一下前几个月的辛劳。
反正,快乐也是过一天,难过也是过一天,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烦人的事,就留给明天去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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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小姐,一个人吗?”
英俊的澳洲帅哥端着一杯酒,走近独坐在吧台前的魏璇衣。
他展开迷人的笑容搭讪道,蓝眸直勾勾地对着她猛放电。
眼前这位东方美人身着一件与雪白肌肤相映的白色小洋装,缎质布料剪裁简单,既不低胸,也无裸露,该包的地方都包起来了。
合身的衣服描绘出她有一副凹凸有致的好身材,无须袒胸露背,光是曼妙曲线就能引人遐思不断;而修长的美腿下是一双同色系的细跟鞋,七公分的细鞋跟将她的长腿修饰得更笔直;黑如子夜的长发披垂在肩上,柔媚且风情万种。
打从这个东方美女一踏入酒吧,他的目光就牢牢被吸引,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他从没见过气质这么高雅的美女,简单的打扮,就能衬出她高贵雍容的气质;即使包得密不通风,她还是有魅惑男人的本钱。
她是个懂得展现自己优点的女人,合宜的打扮将她所有美好全都凸显出来。
他心里或多或少还存有歧视情结,对黄种人的刻板印象停留在肮脏、落后的想像,所以他对东方人一向敬而远之,不过今天,他对这个东方美女破例了。
因为,情场浪子的他,头一回对女人动了心……
璇衣似笑非笑地回应他一眼,不置可否。
昏暗的酒吧里,到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
打从她一踏入这里,就马上感觉到多道惊艳、爱慕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她是个正常女人,当然也喜欢这种被男人搭讪的成就感,况且,人家又没什么恶意,普通时候若遇到她心情好,或许还会搭理个一两句,只不过今天不是时候。
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度过在雪梨的最后一夜,享受一下短暂的美好。
“我请你喝杯酒。”澳洲男把美女的静默当成是害羞的邀请。
“不……”她正想拒绝帅哥的好意,目光不期然地撞上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霎时,她的脸呈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呆愕状。
怎么会是他?
她再眨眨眼,确定自己眼没花,所见非假。
太可怕了,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尤其,还在这间饭店所附设的酒吧里相遇,这大抵可以验证一句中国古谚:“冤家路窄”!
她开始怀疑雪梨其实就在日本隔壁,来回只需五分钟路程。
“看来,你度假度得很愉快。”泽村刚寒着一张脸,一步步趋近。
可让他找到她了!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这也就算了,她居然还有心情到澳洲度假。
狠!她真够狠了!
害他像白痴一样在日本傻傻地等,要不是他等得不耐烦到她公司一趟,他还不知道自己被耍了。
这口鸟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所以,他决定亲自到澳洲把她抓回日本,让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你已有男伴,sorry。”澳洲男有风度地让位。
“我不认识他。”她直觉地拉住澳洲帅哥的手,想寻求一个避风港。
她就算瞎了眼也猜得出他的心情很恶劣。
那张脸显然已经气过头了,阴沉得不像话,简直跟鬼话连篇的恐怖有得拼。
唉!上帝果然不愿意让她留个美好回忆离开雪梨。瞧,马上就派了个魔鬼来破坏她的快乐时光。
“小姐,”美女主动,让帅哥的心脏漏跳半拍,差点休克。“需要帮忙吗?”
“需要。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他一直纠缠着我。”她顺口胡诌。
听到美女求救,帅哥立刻挺身而出:“这位先生,小姐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人家根本不认识你,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泽村刚略带厌恶地瞄了她身旁的外国男人一眼,然后不耐烦地用日语对她下命令:“跟我回日本。”
她佯装害怕地偎近澳洲男那方,楚楚可怜地说:“救我。”躲在男人身后的她,慧黠大眼溜溜地转着,一刻也没停,努力寻思脱身之策。
她才没那么笨呢!
现在还是她的度假时间,她才不要乖乖束手就擒。就算要回日本,那也是明天的事。
“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挑战我脾气的极限。”泽村刚冷酷地道:“别忘了,你学姊公司的生死操控在我手上。”
“你……”刺到她的痛处,璇衣当场气得牙痒痒。深吸口气,她对澳洲男绽放一朵温柔笑靥,轻声细语地说:“真对不起,我刚刚失忆症发作,忘了他是谁,结果被他一吓,记忆已经自动归位,谢谢你的帮忙。”
打发掉男人,她重新坐回吧台,再点来一杯酒。
“闹够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瞧他把她说得好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鬼!
明明就是他像鬼似地冒出来,破坏她的好心情,还自以为自己有理!
“可以跟我回日本了?”
“对不起,我还在休假中。”她悠哉游哉地啜了口酒。
看了她一眼,他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丢下一张钞票,同时揪住她的手臂,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外拖。
“喂,你干嘛啦?放开我!放开我!”没料到他居然这般粗鲁。愣了三秒钟后她才想起要反抗。不料,为时已晚,她整个人已被拖离酒吧。
“回日本。”简单扼要的三个字,说明他们的目的地。
“先让我喝完那杯酒再说嘛!”点了不喝可是很浪费,会被雷公劈的。
“你想都别想!”他头也不回就否决。
“那——至少让我回饭店收拾行李,我的全部家当都在饭店里……”对方人高马大,她一个弱女子肯定敌不过他的粗鲁蛮力,她懒得再挣扎。
“不用,到日本我会买新的给你。”
好吧,既然有人要这么慷慨就随他了。
走了几步,她突然想到:“总要让我拿护照吧!”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东西,少了它,她可是插翅也难飞出雪梨呢!
“不需要。”
不需要?那她要怎么离开这里?这个男人脑袋秀逗了啊?
“喂,你放手啦!你不放手我要叫非礼了。”
真可怜,他一定是气过头变白痴了,居然以为没护照就能离开雪梨!
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她还是不要跟他同路此较保险。
“放开我啦,我自己会回日本,不用你操心!”她哇啦哇啦大叫,想扯开那只扣住她的大手,不过徒劳无功。
而面对她的挣扎,他仍然不为所动。
“你到底要去哪里?”他走的方向并不是往机场那条路,甚至与机场的方向背道而行,而眼前这条路又面熟地非常可疑,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第六感在此时敲起了警钟。
“港口。”
“港……口?”冰冷从她脚底冷到了心坎,冻得她呼吸困难,她硬着头皮,强迫自己开口问清楚:“去港口做什么?”
“你认为去港口还能做什么?”难得的,他居然回她一记邪笑。
“我不知道。”她根本不愿意知道。
“当然——是坐船回日本。”他说得快乐极了。
“坐……”
话还没说完,她眼一黑,整个人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