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村刚的脸立刻失了血色。“还说够朋友,你明知道我有惧高症,不敢坐飞机,居然出这种馊主意?我看你根本是在整我!”
“坐飞机比较快啦!”
“不用了,我搭船就好。”
“对,搭船,等你的船到了澳洲,她又不知道飞到哪一国去了,说不定又交了其他外国男朋友……到时候,你就算捶心敲肺也唤不回她。你再犹豫下去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木村龙昊说着风凉话。
他忖思,内心交战不已。
“如果坐船追不到她就算了啦,阿刚。反正你如果孤零零回到日本,我们会陪你喝闷酒。安啦!你还有我们,不会孤单的。”西川景彦好心安慰,虽然听在泽村刚耳里像是在刺激他。
“别犹豫了,阿拓好不容易排除万难才调得出一架飞机。”御村则也说。
真田广拓名下的航空公司航线遍布全世界,是全球数一数二的航空界龙头,拥有最精良的机群、一流的机师、优质的服务。
在淡季,机票就常一票难求;现在正值旅游旺季,想画到一个临时机位几乎是天方夜谭,更遑论空出一架飞机了。他可以说是费尽苦心哪!
“你可别辜负我的好意。”真田广拓自信满满地保证:“你不用怕,本少爷会亲自驾驶飞机,你安一百二十个心吧!”
泽村刚抱住头挣扎。“就是因为开飞机的人是你,我才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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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璇衣提着行李,一脸落寞地站在绮丽儿的葡萄园庄外,可把绮丽儿吓了一大跳。
“璇衣?”绮丽儿接过她的行李,满脸写着意外。
“真不好意思,绮丽儿,我没有事先告知你就不请自来。”
“干嘛跟我这么见外?”
“谢谢你。”
“发生了什么事,璇衣?”她觉得事情不太对劲,璇衣的脸上写满心事。
璇衣觉得欣慰,能交到这个好友真是不枉此生。
她缓慢地说:“我失恋了,想寻求一个地方疗伤。”
这一句话让绮丽儿万分惊诧,正想追问,看到璇衣疲惫的脸,她按捺住性子,先把她安顿好。
让她在庄园平静度过三天之后,绮丽儿终于忍不住问道:
“璇衣,愿意谈吗?”她在她面前坐下,并递了一杯冰果汁给她。
璇衣冥想了下,才问:“绮丽儿,你还记得你初恋情人的模样吗?”
“当然。”
“为什么?”
“因为初恋很难让人忘怀。毕竟,那是熟悉爱情的开始,凡事的第一次总会让人印象深刻。”
“安德烈并不是你的初恋,什么原因使你选择了他?”
“两个人合不合适,是在交往之后才知道的。初恋情人并不等于那个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初恋虽然令人难忘,但我从不缅怀过去。安德烈虽不是我的初恋,但我可以肯定他是我今生的最爱。”她抚着怀着身孕的肚子,笑得很幸福。
“如果一个人忘不了他的初恋情人,这代表什么?”
“余情未了喽!”她握住她的手。“璇衣,谈谈你爱上的那个男人吧!”
“他……”她欲言又止。“我只是单恋。”
“这太不像你了,璇衣,你一向不都是勇于追求?”
“这次,是我自己慢了半拍。”她垂下眼。“在日本工作时,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当我确定自己爱上他时,他的初恋情人却出现了,吸引他全部的目光,于是我知道我输了。”
“没试过就认输?”
“是我有自知之明。”她叹了口气。“他是个非常念旧的男人,我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占有相当重的分量。”
情爱世界里的胜负之斗,不取决于竞争者外貌条件的好坏高低,而是那个握有决定权的人选择了谁。爱情天秤毫无公平可言,完全看决定者的心偏向何方。
很显然,泽村刚已为自己下了决定。
沉默了会儿,她才抬眼与绮丽儿平视,眼神中又恢复往昔的骄傲。“况且,我输是输在他对过往念念不忘和在爱情上的执着上,并非那个女人的手下败将,这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璇衣,你想忘了他吗?”看得出来璇衣这次投下一片真心,她真的能这么洒脱吗?
“我必须这么做。我这个新欢既然无法取代人家那个旧爱,何必钻牛角尖,苦了自己。”
错过就不要再回头,留恋只会徒招心伤。
“璇衣,若真是如此,就忘了他吧。”绮丽儿安慰的手握住了她。
“我会努力的。”
在日本的那段时间,就当作了一场梦,梦总会有清醒的时候,就在现在。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喂……”听到话筒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展开睽别已久的真心笑靥。
这通如及时雨的电话,让她久旱的心终于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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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璇衣正大啖着热腾腾的美味披萨。
“小叔叔,你来这里多久了?”
“才四天。”魏旭一边喝着蔬菜汤一边回答。
“是来工作?”
他点头。“这里是我下一件工作的地点。”
“你才刚到没多久,怎么知道我人在澳洲?”接到小叔叔电话的那一刻是很高兴没错,但也好奇他怎么知道她的行踪。
“当然是你妈咪通知我的。”他笑道。“丫头,多久没回台湾了?”
她偏头想了会,不确定地说:“大概三、四个月吧。”
“大嫂可是非常想你。”
“我也知道妈咪很想我,但工作太忙走不开,我也没办法。”她无奈地说。
“忙哪件case?”
“是我一位在日本开业的学姊接的一件case。因为客人不满意我的设计,我反覆修改了两次,这件案子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可把我累坏了。”
听完她叙述工作上的点滴,他万分感慨:“早知道当初不该鼓励你朝室内设计发展,现在大嫂都在怨我带坏了你。”
“不关小叔叔的事啦,是我自己有兴趣。”
“答应叔叔,有空一定要多回台湾看你妈咪和爹地,你是他们唯一的女儿,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外总会让家人操心许多。”
她乖乖地点头。“我知道。”
当天际抹上了层淡彩,魏旭送璇衣回到她落脚的饭店。
与小叔叔分手前,璇衣激动地抱住他。
“怎么了,丫头?”他回抱她,轻轻安抚。
“见到你真好。小叔叔,你知道吗?我好想你,好想。”
前一阵子遭遇到的感情挫折在这副亲情的胸膛上得到了解放与安慰,再怎么伤心失意,她知道家人会永远支持着她。
亲情,是永不消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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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璇衣搭电梯上了饭店的七楼,她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间前进。
快接近时,她看见她的房门外伫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那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让她停下步伐,也停止了呼吸。
“你……泽村刚,”她显然惊讶过度。“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不能来吗?”他脸色阴沉,双拳紧握,眼底有极力压制的怒意和冰霜。
“怎么了?”感觉到他浑身迸发出的怒气,但她不明所以。
“那个男人是谁?”他妒意横生。
“什么男人?”她一头雾水。
“那个站在饭店前面拥住你,与你状似恋人般亲密的男人是谁?”一把妒火在他胸口燃烧开来。
感谢飞机的快速,他才得以见到这么令人心痛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