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常欣在心里大吐特吐,万分佩服自己说谎可以不打草稿。她确实是因为错过班机时间,不过那是因为她贪睡又缺乏时间观念。
“麻烦你直接说重点,其它可以省略不必说了。你也太夸张了吧,自强号到台北不过四个多钟头,你可以坐到傍晚才到!而且连一通电话都没有,你的手机打了一天都没通!大小姐,万一你第一天到台北就丢掉,我怎么交代?”
樊隽捏着她小巧的鼻子不放,仿佛看穿她的谎话,当她是说谎的小木偶。
“喂,放开啦!很痛咧,我的鼻子快被你捏扁了。这个说来话更长,你先放开,我就直接说重点。”
常欣摸着被捏的鼻子,硬生生再狠狠捏自己大腿一把,强逼自己痛到挤出欲滴不淌的泪珠。啊!圣母玛莉亚!谁叫她贪玩!
“我又不是故意的,手机刚好没电,没办法拨给你嘛!那个自强号中途故障,所以才会延迟到站啦!!我也很着急啊!可是就是没法子,火车故障又不会事先通知.最近铁路局还一直打广告说出门搭乘火车平稳又安全!而且我已经十九岁了,又不是不知道你家的路,根本就不用麻烦你来接我,是樊爸、樊妈太客气了!你现在赶论文这么辛苦。怎么可以麻烦你。对g巴!所以啊,我很自动自发地自己坐捷运来喔!”常欣表情十分无辜地说.继续编谎话。
事实上,她是没那个胆让樊隽知道,她一出火车站就跑去压马路。虽然她逛到腿酸得很想直接叫他来接她,不过她不想被樊隽活活念到耳朵长茧。
“你现在才十八岁,不是十九岁。对我而言,就算你已经二十岁了,还是只有八岁的智商!还好你确实已经到达目的地,我今天的任务也达成了。你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饭。”
樊隽听得不耐烦,又找不出什么漏洞,明知道小丫头在说谎,还是只能由着她。他说完,站起来帮她把两大袋的行李提进房间。
“你少污辱人了,每次都当我是笨蛋,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你家?今天不跟你斗嘴了。喂!我们为什么要出去吃饭?樊爸、樊妈呢?”常欣不解地倚着门框问他。
“我爸妈出国,要几天才会回来。”
“耶!太好了!”
常欣双手高举,高兴地欢呼。
“常欣,你说什么?”
樊整觉得头又在痛了,这丫头不知道又要闯什么祸了。
“没什么啦!樊隽哥哥,长途车程很累人,找一点都不饿,只是很想睡觉,你自己出去吃饭吧!我可能会睡到明天早上。”
常欣推着樊隽出去,不等他说话,就直接用脚把房门一踢,成大字形地躺到床上。
太好了,没人管耶!!明天、后天、大后天……她要好好逛它个过瘾!
不过,她真的好累唷!才打好如意算盘,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喂!常欣,你真的不饿吗?”
樊叫唤几声,听不到她回话,觉得无趣,只好自顾自地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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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欣,十九岁,个性活泼外向,喜欢所有新鲜的事物,却选了一个不太新鲜的历史系。很高兴认识各位同学……
常欣正做着入学第一天新生自我介绍的梦,嘴巴笑得合不拢时,忽然看见他们的导师居然是樊隽……
“啊……我不要……我要转系……”常欣大叫醒来,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她跟前。
“喂!常欣,拜托不要叫这么大声,楼下还以为有命案发生!”樊隽捂住她的嘴,看到她那一脸狼狈像,要笑不笑地说。
“喂……你很过分耶,是你自己擅自闯人我的房间,我没被你吓死就已经很强了,你还怪我……万一,我有裸睡的习惯岂不被你看光光?”
常欣抓着凉被一角,暗自安抚自己刚才被噩梦吓到的情绪,口中还不忘碎碎念着“还好不是真的”。
“喔!你嘛帮帮忙,你这种干扁四季豆的身材,就算裸睡,某个部位也不会长大。被别人看到你发育不良的秘密,就算有魔术胸罩帮忙,恐怕也掩饰不了了!”樊隽故意左右打量她的上半身,一张脸又是要笑不笑。
“耶!臭樊隽,我上大学会交一打男朋友给你瞧!什么叫做干扁四季豆没人要看!你到底有什么大事,一大早跑来吵人?”
常欣打了大大一个呵欠,继续抱着枕头假寐。
刚刚梦得好好的,为什么樊隽突然变成她的导师呢?等一下她要去门口洒洒盐,驱除恶灵,以防噩梦成真。
“喂!常欣大小姐,现在已经十点了,你到底要睡到公元几年,你不怕睡出病来啊?我怕你被枕头闷死,所以进来看看你到底还要睡多久?”
樊隽坐上床沿,看她那副毫无生气的样子。
“喔,我等一会儿就起来啦!你今天不用去学校吗?”常欣抬起脸来,咕哝说道。
为什么世上这么不公平,她就只能念三流大学的冷得不能再冷的古早系?那个劳什子的历史系,她可是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而樊隽呢,人长得帅就算了,反正父母生的嘛,又不能选择‘可是最教她不平的是,他居然还是T大电机所高材生。哼!难道老天就这么优厚他?教她怎么看他就是不爽,那种心情压抑久了,真的会让她得内伤。
“不忙,今天下午才有事。常欣,你们全家都在国外,留你一个人在台湾念书。你是不是很难过?如果很难过的话,樊隽哥哥的肩膀随时可以借你喔。”
樊隽伸手揉了揉她那头柔软短发。
“去!你一早就同情心泛滥啊!我早就习惯了啦,现在要哭也太晚了,你保证以后不要欺负我还比较实在一点。”
常欣抬起脸来,把他的手拿开。去!这人真是的,当他在摸流浪狗还是揉卫生纸啊!
“亲爱的欣,今天你一定要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你这么充满敌意,以后怎么住在同—个屋檐下?别忘了,你可是要在这里住到毕业。”
樊隽笑着问她,心里简直有一把火在烧。这个不知感激的小丫头,要不是念在相识多年的分上,他真的很想掐死她,到底从小到大是谁欺负谁。
“你要欺负我不用看时辰的啦!要不要拿镜子看看自己有多忍耐?明明就很不高兴我跟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要故作轻松!还有啊,麻烦以后不要叫我亲爱的欣,那会让我上吐下泻,全身寒毛站起来唱歌!拜托喽!”
常欣学着日剧里的跪姿,跪在床上还低下头,不过却是在偷笑,口气还不忘加上怪声怪调的日剧式配音般客气。
“我没有不欢迎你来住我家,是你想太多了。常欣,我待你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我们两家交情深厚,自然会好好照顾独自到台北念书的你。”
樊隽又是哭笑不得,简宜是做贼喊捉贼,只好顺她的意说。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我相信我们应该可以和平相处。”常欣故作同意,伸出手和樊隽握手言和。
常欣心里高兴极了。哈!有这句话,她以后不就方便许多。哼!谁是他妹妹咧!她才不想当他妹妹。
樊隽一脸苦笑。他一定是上辈子欠她的。 ’
九月阳光依旧炙热,时隔半年,再一次进驻樊家,这一次她要好好享受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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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常欣的噩梦虽然没有成真,但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学校位于海边,每天一早跟一群人挤捷运真够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