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他……他不是已有妻室了吗?要你跟他回京,岂不是要你委屈做他侧妃?不行,我不答应!”婉若是他的,绝不让给任何人!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大笨蛋,弄巧成拙,现在我该怎么办?”
萧婉若气不过,粉拳猛捶冯君衡出气。
“婉若,你冷静点!听我说。”冯君衡抓住她的双手,制住她后,一把将她搂人怀里,手抚着她的背,轻轻安抚着。
“你叫我怎么冷静叫、王爷说要娶我,我不要!”靠在他的胸前,嗅着熟悉的气息,心头的慌乱竟无端平缓下来。就是这个人啊!只有他能令她信赖安心。
不管什么大王爷小王爷,就算皇帝老爷来到她面前,她也不要!
她心里早认定了眼前这个人……
“这事有办法解决的。”冯君衡嘴角微扬,心头已有主意。
“有办法?能有什么办法?对方是官,我们是民,怎么跟他争?”
想到小王爷心仪她的眼神、对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想来就教她害怕。
“就算是官,又如何?咱们跟他比的是脑袋,不是权势。”
“可是……他拿运河专营权来威胁我们……”
“婉若,你放心,迎风潇洒一定会拿到江南运河专营权,而你也绝对只能属于我,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冯君衡坚定对她许下承诺。
他话语的肯定和自信,平抚了萧婉若的不安,心头顿感踏实。
“那你要用什么方法?”
“这次你不需要用什么方法,只要老实对小王爷坦白就好。”
“老实坦白?”
“就是我们第一次在韶安药铺后园遇见的时候啊!”冯君衡稍稍提点她。
“哦,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如法炮制!”明了冯君衡的意思,萧婉若总算重屉笑颜,没想到当时隐瞒没揭穿,现在竟又派上用场了!
“对,如法炮制。”
两人相视而笑,萧婉若稍早眉宇间的阴霾尽扫。来找他果然是对的,他的一句话,让她的处境拨云见日了。
* * *
翌日,接到萧婉若捎来的邀请函,小王爷满心欢喜赴约,谁知……
“婉若姑娘,你你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韶安药铺后园里,满园的药草清香,让人闻了为之神清气爽,但小王爷却教眼前这一大一小甜美的笑脸给吓得头昏脑胀,三魂七魄震飞了一半。
“这是个人隐私,怎好时时挂在嘴上说?承蒙小王爷您的抬爱,但一女不事二夫,婉若应当向您表明立场,所以今日才请您前来。您的好意,在此婉谢了。”
“这……没想到你竟有了个女儿?那你的夫君如今何在?再则,既已成过亲,你为何还维持少女的发式?”
“维持这样的发式,是为了行事方便,免去闲言闲语。小王爷,您也知道我经营一家绣坊,出入的人多,身份单纯点,总是好的。况且,对外有迎风潇洒为我打点,我可以着重于刺绣工作上,不必再为其它事费心。至于我的夫君他……”萧婉若依样画葫芦,将之前骗冯君衡那番说辞,一字不改,照本宣科地说。
只见小王爷愈听脸色愈沉,俊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惋惜,未了,深长叹了口气,向萧婉若道别,垂头丧气走了。
“小王爷叔叔,慢走!”小晴儿挥起小手,以稚嫩的童音甜甜向小王爷道别。
“喔,小晴儿,再见。”看着小睛儿和萧婉若相仿的脸,小王爷心头一暖,涌现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他竟无端对小晴儿生了好感,可这丫头却是阻碍了他求亲的绊脚石,唉!
再重重一叹,小王爷沮丧离去。麻烦顺利解决,萧婉若终于露出开怀的笑容,忍不住抱起小晴儿,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上一记。
“小晴儿,谢谢你,你又帮了阿娘一个大忙喔!”
“阿娘,上次你拉我骗总管叔叔,这次叫我骗小王爷叔叔,他们两个都喜欢你,那你到底喜欢谁?哪一个叔叔才能当我的阿爹?”小晴儿瞅着眉开眼笑的萧婉若质问,萧婉若一听,一时错愕,笑容凝结在脸上,随后变成苦笑。
天哪,这丫头脑筋活得很,逼问人的模样和她娘亲如出一辙!
认识一年余,萧婉若总算认同小晴儿是方采衣的亲生女儿。
思至此,嘴角的苦笑忍不住转为大笑。
“阿娘,你别光笑啊,快告诉我答案!”
* * *
往后几天平平静静,小王爷一行人离开驿馆,不知上哪儿去了。
运河专营权的评估已告一段落,应该揭晓谁家雀屏中选,但小王爷却迟迟未做决定。另外,他对萧婉若求亲一事,也未曾再提起,事情仿佛就这么了结。提心吊胆了几日,一切却风平浪静,萧婉若和冯君衡总算放下了心。
再隔两天,小王爷又回到驿馆,差人送来请帖,邀天海和潇洒主事出席,即将指振运河专营权的商家。萧敬天和冯君衡胜券在握,连袂出席。
席间,依旧宾主尽欢,但愉快的气氛在小王爷正式将运河专营权指给迎风潇洒宣告终结。天海主事心有未甘,事前对小王爷会做出此决定,心中隐约有底,是故在赴约前,已悄悄安排人马在外部署。未了,结果真未如期所愿,天海主事一声令下,小王爷一行和萧敬天、冯君衡等人顿时陷入危机……
* * *
同一日午后,萧婉若又带了一批新绘的图样过来韶安药铺,让方采衣评鉴。
“采衣姐,前两天瞧见你后园的并蒂莲开得正美,我喜欢得紧,随手又绘了几款新图样,请方大神医惠赐高见。”萧婉若俏皮道。
“嗯,我看看。”方采衣接过图稿,仔细端详。半晌,面露微笑道:“婉若啊,你绘画的技术可是愈来愈好了。瞧这莲,简直就像是把那些并蒂莲全给搬进画里去似的,好鲜活!好生动啊!”
“多谢采衣姐的称赞,我可是受之无愧哦!”萧婉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害臊,脸皮愈来愈厚了。”方采衣不客气取笑。
“哈,我这叫做耳濡目染。不是有人每次让人称赞医术精湛,诊断如神,那位某人就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吗?”
“好啊,萧婉若,你愈来愈大胆,敢光明正大取笑我了。看我怎么回报你?”
方采衣取出银针,狡猾一笑,眼光打量着要从哪儿下针比较好。
萧婉若一见银针,整个人气焰立消,一样是针,她只爱刺绣针,可讨厌死这针灸针了。
“嗯,前两天不是有人喊说颈酸肩膀痛吗?只要我针上几针,保证病痛全消。婉若,来吧,别跟姐姐我客气。”
“不要,不要,采衣姐,你……你不必费心了!我的颈子……好了,肩膀……也不疼了,没事了,没事了。”萧婉若边说,边拿起图稿,准备随时逃命。
“唉,咱们是好姐妹,别这么客套嘛!”
“啊……”
屋里,两人童心大起,追逐嬉闹着。
一会儿门外僮子敲门,有事禀报。
“报告大夫,潇洒冯总管身受刀伤,前院已先帮他止血,冯总管这次受的刀伤颇深,请大夫速去看诊。”
僮子语毕,屋内的嬉笑顿成死寂,萧婉若和方采衣一前一后奔至屋外。
“冯总管受伤?小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萧婉若焦急问着。
看萧婉若担心溢于言表的模样,方采衣看了,心里暗自取笑。
“听说是在怡红院受的伤,冯总管意识还清醒,我刚刚是听他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