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痛。”庄苹两手紧捉着被褥。
“留点力气,孩子没这么快出来。”庄葳只是让收缩加剧,但孩子要不要出来还是个问题。“啊!”庄苹不时发出哀号声。
“还不是时候,你别把力气用光了,希望胎位正常,不然麻烦就大了。”庄葳不晓得这孩子为何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以庄苹的体质,虽然流产机会大且生产时较危险,但没道理这孩子会留不到足月。
“要是不正常会怎么样?”庄苹额头直冒汗,趁着疼痛稍缓时问。“不正常便是脚先出来,到时就算孩子生下来,肢体也极可能受损。”庄葳还没见到胎儿,因此无法肯定。
“天啊!”庄苹忍无可忍的叫嚣起来,恰好又被一阵剧痛袭击。
“看到头了,孩子胎位正常,脉搏又强了点,趁现在,快,用力,别让孩子缩回去了。”庄葳要庄苹忍痛撑下去。庄苹听从庄葳的话,凝聚仅剩的力量,在庄葳的帮助下,终于顺利生下孩子。“啊!难怪。”庄葳将圈住胎儿脖子的脐带剪断。这小女娃大概跟母亲一样好动,才会被脐带缠住脖子。
庄葳直到婴孩发出微弱的啼哭声,才将她放大浸着草药的热水中泡洗。
“三姐,我还活着吗?孩子没事吧?”庄苹虚弱得就要晕过去了。
“没事,女娃被你养得挺健康的,不过小了点,所以才能这么快生出来。”庄葳将女婴详细的检查过才告诉庄苹。
“那就好。”才一说完庄苹便晕了过去。
“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泡药澡了,小月月。”庄苹从水里捞起刚洗好澡的女儿,她这次可乖乖的听话,遵照三姐的指示让女儿足足泡了两个月的药澡。
坐在床上帮小女娃穿衣服,庄苹不忘逗弄她,小女娃咯咯笑个不停。
“好了,娘带你去逛逛,顺道去看看你未来的相公。”庄苹为小女娃里上小被便准备出门。
“你要上哪去?”华述站在门口,逮个正着。
“我跟盈拂的约好去看花灯。”庄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门。她做了两个月的月子,足足比常人多一倍。
“我好像没答应你可以出门吧!”华述挑高了眉,不赞同的看着庄苹。
“别这样嘛!今天是元宵节,我想上街逛逛,人家和盈拂约好了,不能失约的。”庄苹整天闷在家里想办法偷溜,这回好不容易才串通了盈拂能够光明正大的出门。
“我是关心你才不准你外出。”华述软下态度来跟庄苹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看我都已经壮得跟条牛一样了,今天子月也泡了她最后一次的药澡,就让我们两个到外头转转嘛!”庄苹又用撒娇这一套来对付丈夫。
“再穿件衣服以免着凉。要不是阿朗告诉我你们要去看花灯,我还被蒙在鼓里。”华述心里早已妥协,有意让妻子开心。
“你真好,等我一会儿。”庄苹不一会儿就捉了件褂衫出来。
“这件太簿了,不行,去拿件棉袄才准出门。”华述执意要庄苹换穿棉袄,然后才满意的带她和女儿出门。“你跟来干嘛?”庄苹睨了华述一眼,嘟着嘴问。
“我放下公务陪你们逛灯,你不高兴吗?”华述可是公事放而旁、妻女摆中间的好男人。
“我们要说女人家的悄悄话,多了你很不方便的。”庄苹迳顾着和华述抬杠,没注意到盈拂身边也站了个男人。
“凭什么阿朗可以来,我就不行。”华述朝等候他们许久的一对努努嘴。
“什么?!”庄苹看到向来没啥好感的公孙朗竟也来了,急忙上前。“你干嘛带他来?”庄苹当着他的面问盈拂。
“他硬要跟,我也没办法。咦?华大夫,你也来了。”盈拂这时才看到华述。
“我特地抽空陪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逛街,欢不欢迎我的加入?”华述谦和的笑问。
“当然欢迎。”盈拂可是诚心地喜欢这对帮过她的夫妻。
“怎么待遇差这么多?你的夫人好像对我很不满。”公孙朗向华述抱怨,看庄苹不悦的目光也晓得她有多不高兴见到他。
“谁让你恶名在外又抢走了盈拂,你这儿子本来是我们的。”华述朝公孙朗手中的孩童笑了笑。
“到头来还不是要给你当女婿!你们私底下的协议,我可从没反对过。”公孙朗觉得自己真是可怜,到哪都不讨喜。“你没资格反对;斤儿能安然出生我们可都尽过心力,你这现成的爹凭什么抗议?”庄苹不假辞色的当面给他难堪。
“我又不晓得盈拂有了他,这会儿我还不是把他们母子养得挺好的。”公孙朗替自己辩解道。
“好了啦!你少说几句,阿朗已经知道错了,人家盈拂都没说话了,你抗议什么广华述在场面变得不可收拾前连忙要庄苹闭嘴。
“是啊!阿朗对我很好,你就别再怪他了,先让我瞧瞧我未来的媳妇。”盈拂转移庄苹的注意力,逗着她怀里的宝宝。
“你看我的小月月多漂亮,她刚出生时好小呢广庄苹夸张的说着她最心爱的女儿。
“好漂亮的娃儿,你一天喂她几次……”两个女人兴高采烈的走在前头谈着妈妈经。
“你的女人变脸还真是快。”公孙朗和华述在她们身后缓缓跟着。
“她就是这样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讨厌一个人和喜欢一个人也很快。”华述要公孙朗好好表现,庄苹对他的态度也会有明显改善。
“知道了,我以前的作忧月定很不讨喜。”公孙朗很识趣的调侃自己。
“她当初见了我还不是没好气,她现在脾气收敛多了。”华述对妻子的爱一直持续着。
“看得出来你和她都改变了很多。你同意要出使了吗?。”公孙朗随口问起自爷爷那知道的消息。
“想不到你也知道这件事,国君念在晋国刚易主又和秦国闹成这样,要派人前去关切一下,连人选和出使的日子都还没确定,想不到便传到你耳里。”华述也不太想走这一趟,无奈秦王才刚回国便背弃盟约准备兴风作浪。
“你真会答应国君吗?不如推荐另一个外使去,我看允笙好像有意跟你角逐,他想闯一番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公孙朗告诉华述他的看法。
“我看得出来,但碍于他目前的身分似乎有困难,我也在考虑让他去,反正这件事不怎么要紧,刚好给新人机会。”华述倒有拔擢后进的胸襟。
“华大夫好像不希望看他这么急进。”公孙朗听说他处处阻碍儿子的请托,大概知道战事要起,不让他涉险。
“因为秦国有意着召狄、楚伐晋,怕这番出使正巧碰上了回不来。”华述倒是不以为险,两国交锋都不杀来使了,更何况是第三国的使臣。
“秦国仿佛一天不挑衅别国就不舒服似的。”公孙朗不免对秦国的好战心生厌恶,老想争霸权当盟主,真让人受不了。
“别说这些了,今天是赏花灯的好日子,别提这些扫兴的事,她们都快不见影儿了。”华述发现快跟不上庄苹,不觉加快脚步追上去。
“你真的不去了吗?”庄苹兴奋的跑进翩跹坊,朝躺在床上的华述没头没脑的问。
“去哪?”华述好不容易榆了个闲准备好好休息,却被她打扰。
“去晋国啊!父皇说你拒绝前往,把机会给了别人。”庄苹才刚自王宫回来,自然听到一箩筐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