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新学会一项游戏,段天喜渐渐地迷上这项游戏,学他的动作含住他入侵的舌头。
此刻的曲少予再也禁不住她生涩的动作,转而主动地勾缠她无助的小舌,启发她身为女人的自觉,引导她蜕变成长的第一步。
许久之后,他才放开令他著迷的小香蕊,见她星眸半醉的迷蒙模样,不由得笑开地捏捏她的粉颊。
曲少予爱怜地问:「太喜欢了,是不是?」
「啊——」她不好意思地低呼一声,心想,好……好羞哦!他怎么……难怪大哥这么喜欢亲紫袖,感觉好甜蜜!
「你的意思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如果不喜欢,以后少予哥哥就不亲你喽!」他故意耍著她。
「不行啦!人家……人家喜欢啦!」讨厌,这么羞人,她忽然想到一事,「少予哥哥是不是想亲别人?」
哦!快开窍了。「你要不要少予哥哥亲别人。」他期待她的回答。
「不要,少予哥哥是我的。」段天喜想到他亲别人,心里怪不舒服的。
「好,少予哥哥不亲别人,只亲你一个就好。」
「嗯!」她甜笑的脸孔才一漾开,马上又消失。「你以后会不会离开我?你不是紫袖不能嫁给大哥。」
曲少予失笑地摇摇头,「我是男人,不能嫁给大哥。」
倏然她又卸去眉间轻愁,「你可以嫁给我呀!」
「你!」哦!天呀,小喜子。他轻笑道:「男人不能嫁给女人,不如你嫁给少予哥哥好不好?」
「只要嫁给你,少予哥哥就是我的?」
曲少予点头肯定地说:「对,永远,只有你小喜子一个人。」
「好,我要嫁给少予哥哥。」蓦然她又想起一件事。「不会有个表姊来跟我抢你吧?」
「不会,少予哥哥是谁也抢不走,只属於你。」终於,她也识得情滋味。他不禁感到欣慰。
「我好喜欢少予哥哥,可不可再……亲我一下。」
他当然是乐於从命。
在两人相拥亲吻间,段天喜就这样把自己销出去。
第九章
秋风恼人,数星楼的繁星在白昼中,全都躲进蓝天的幕后,找不到半丝萤光。
在空旷的楼阁里,竟闻不到一丝人声,四周寂静得好似空城,零落飞散的蝴蝶在园子中找寻不再茂盛的稀疏花卉,撷取失味的蜜液。
独守空褛的杜咏言见状不胜欷吁,在紫袖未正式披上红嫁衣前,他是不甘心的。只是他不像蝉妹,连夜奔回家去找娘投诉,盼能挽回些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大表哥的心早就被紫袖占据,不可能再移心别恋,如同当年的姨父,不顾姨娘的反对,坚决要娶苏莞莞当二房。
他心中一叹,情字之苦,是所爱之人不能回报所爱。
「表少爷,听说中午你未到花厅用膳,紫袖特别为你煮了些开胃菜,过来尝尝吧!」
元紫袖一声轻唤,唤醒在窗台边发愣的杜咏言。
他回过神,凝望一张巧笑带俏的明亮黛颜,自然而然地被她的清瞳牵引,离开了倚靠的红铜窗棂,信步走到她拉开的椅子上坐定。
「怎么是你?」他很惊讶能在此见到她。
「其他丫鬟们忙著小姐和曲公子的婚事,只有我最空闲,所以来当跑腿丫头喽!」她口中说著,手也不停地布菜。
这话由她口中说出,实在不太能让人信服。谁都知道婚礼的准备工作琐碎而繁复,而她又是庄里惟一能打点这类琐事的人,能空闲到哪里。
「我以为会先喝到你和大表哥的喜酒,没想到天喜表妹会先你们一步。」他心想,连天喜表妹都要嫁人了。
元紫袖得意的眸光一闪,「难得有傻子要接收我们家的麻烦,当然得在人家后悔前,先一步把货物送上门。」
她布署了许久,还没来得及行动,他们就等不及地爆出喜讯,害其他人有些措手不及,既惊讶又错愕。
虽然一切照她所想要的进行,可惜没机会玩上一玩,觉得不太过瘾了点,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有谁能蠢到被她玩而不知呢!
「瞧你把天喜表妹说得如此不堪,她只是没心机,不懂得分辨善恶。」却让她遇上个好男人。杜咏言不禁有些感慨。
人生的际遇很难讲,单纯不涉足俗尘的天真女娃儿,从不踏出苏州城,热心地帮助她认为需要救助的人,不在乎对方是否有所回报,所以上天给了她一个好夫婿。
反观蝉妹,为人心高气傲,从不在意伤她身边所有的人,明知有婚约在身,还不时接受其他男子的邀约和礼物,落得被退婚的下场。这是因果报应吗?他不知。
「简单的说就是呆、笨、蠢,被人卖了还问卖得值不值得。」元紫袖无奈地摇摇头,但口气中有著不容小觑的疼宠。
她还真是了解。杜咏言道:「曲公子是个有心人,有他跟著天喜表妹,你也可以放心了。」
「我知道,本来我就有意要凑合他们,现在他们倒帮我省了个麻烦。表少爷,用菜呀!」她体恤地为他夹菜。
端著半满的白饭,接过她的白玉珍珠丸,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用客气,我自己来。」
「多吃点,我煮了很多菜,不吃完会遭天责罚。」说著,她又往他碗里塞了一片梅干扣肉。
「够了够了,我会吃完的。」难得她肯下厨为他做羹汤,自然得全扫下肚。「他怎么肯放你出来?」杜咏言好奇地问。
元紫袖掩口轻笑,半垂著睫毛,「你认为这世上有人管得住我吗?」
「我已经失去了正常判断力,而且大表哥好像挺防著我。」心想,占优势的人反而防著他,他觉得有点可笑。
「表兄弟有什么好防,你太多虑了。」她心头嘀咕著,这个段大少也真是的,能抢早八百年就被抢走,哪轮得到他回庄。
嘴里嚼咬著清蒸鱼尾,他含糊地说道:「我能不多虑吗?有些事,只有男人自个最清楚。」他苦涩地想,因为他们用著同等的心,爱著同一名女子。
她耸耸肩说:「男人的事,小女子不宜插嘴,就当他小家子气吧!」男人的醋劲还真不小,任凭她好说歹说,两片嘴皮快磨破了,大少爷还臭著一张死人脸,说什么都不肯放行,直到她说出那三个字,他才傻笑地点头。
刚才在厨房烧菜时,他还紧张地跑来盯著,然后同样的菜色他也要一份,张口就先把烫口的那一份给吞了才满意。
杜咏言没辙地说:「只有你敢这样说他,若换成他人,恐怕吓都吓死了,哪敢说出口。」
「大概我是老实人,专挑老实话提。」这句话她说得都自觉好笑。
杜咏言一听,差点被汤汁呛了喉,「你……你还真老实呀!」心想,这种违心话,只有她敢说出口。
「今天的菜色你还满意吧?」她看他喝得那么急,连忙又替他添了碗汤。
停下手中箸,他以略带沙哑的深情口吻问道:「我想你问的不是菜色吧?」
元紫袖眼睫毛动人的细眨两下。「既然今生无以为报,略备薄酒淡菜,以谢怜爱。」
他的真心,她看得见,只是他有心她无意,凭添一场错爱。他这些年来的深情,自己只能一饭以报喽!欠情难偿呀!
杜咏言扬著头猛笑,笑中有难掩的苦涩感,多年的深情换来一膳以待,是值还是不值?他只能用笑遮住内心的泪。
他无奈地道:「看来你对大表哥用情已深。」
元紫袖轻叹著倒杯热茶给他清胄,「感情嘛,不就是那回事,你看我顺眼,我看你眼顺,就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