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令她更加美丽风华的新发型而赌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失调故障了,反正自从碰上沈闳毅以后,她浑身上下都感到不太对劲。
更惨的是,他现在是雇她来当“花瓶”的老板——一想到花瓶二字,她更加呕气,她照着他的品味和指示,而为他打扮得雍容华贵、光芒难掩,活脱脱像个好莱坞A牌明星,而他只是要她来当“花瓶”?!
闳毅继续柔声道:“你好美!你看大家都站起来看你呢。”
艾筠一边假笑,一边说:“那一定是他们的座位上有图钉或跳蚤。我记得我们合约上好像没有‘猛灌迷汤’这一条嘛!”
闳毅自讨没趣,歪了歪嘴嘀咕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称赞你两句话也不行。你是美女,可是我又不是野兽,你干嘛防我像防洪水猛兽般?”
不防才怪呢!她现在可是在“上班”,凭劳动赚取薪水,虽然还有点靠“美色”,但是如果沈闳毅也像以前工作的那名主管一样伸出恶魔怪手,她一定马上跳飞机!
不过,拿人薪水,替人办事,艾筠缓和了脸色和音调说:“别忘了,我是陪你来出差办公的。对了,一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这趟行程有些什么活动,需要我帮你帮翻译和整理文件吗?”
旅客正鱼贯涌下飞机,闳毅站起来打开头顶上的行李箱,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这些你都不必做。时候到了,我自然会交代你怎么做。今天晚上我们要出席一场演奏会和晚宴,就在伦敦市政厅内举行。”
“伦敦市政厅?晚宴?那我得穿‘甲种服装’罗!”
不料闳毅像碰上非洲来的外国人一样,蹙眉问道:“什么‘甲种服装’?戴钢盔、配S腰带和刺刀?怪怪,你又没当过兵,怎么也懂这个?安啦!放轻松一点,没那么严重啦!”
哦,原来沈闳毅也不懂这种“江湖术语”!这么说来,愚痴的人不只她一个?
两人提着简单随身行李,随着旅客们步出飞机,领取行李,办理入关手续。
望着那六大箱拖也拖不动的行头,艾筠忍不住抱怨道:“我们才在伦敦待四天,我非得把所有作秀似的家当全部带齐吗?”
闳毅语焉不详地应了句:“以免突发状况嘛!”
幸好他乖乖地去推手推车来装行李,并且自动代劳服务,要不然她全身的骨头一定散掉一半。
刚步出关口,两个人正穿过拥挤的入境厅时,突然,一名穿着十分考究、外表端庄又美得令人停止呼吸的东方妙龄女子,直直地朝闳毅走来。
一到他跟前,妙龄女子突然装得十分愉快,如见到亲人般地大声用英文说:“噢,亲爱的,原来你在这里!”
然后不由分说,两只手臂用力环抱住闳毅,热情如火地给他一记深吻。
艾筠在一旁看傻眼了。闳毅大饱艳福之际,一时也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等到女郎把他吻过瘾,这才放开他。
闳毅尴尬万分,又怕艾筠会产生误会,急忙向女郎问道:“小姐,你……”
不料女郎更快地把他的话堵住。
“甜心,你旅途上一切还好吧?”强迫中奖地,女郎又投怀送抱地贴上来,不过这次她很快又很轻地在闳毅耳旁低语:“小心有人监视!Z派我来的,我是欧洲三号,你现在的名字叫杰森。”
阂毅恍然大悟,这下子他该怎么办?入境厅内人多又吵,而艾筠的脸色也快变得比“摩登大圣”还要绿了。
“到外面再说。”
闳毅不多做解释,也不敢多逗留,率先推着行李车走出入境大厅,而后面则跟着两位面面相觑的女孩。
在一处角落,闳毅先安抚艾筠道:“是一位朋友……的朋友来接机,我叫她不必麻烦。”
然后,也没有给两名女孩介绍,他又忙跟欧州三号讲话。
“很抱歉,我已经吸收到新干员了,我的身分掩护没问题,只是还没有向Z报告而已。”
欧洲三号已经失去刚才的亲热劲,反而变得异常冷艳,十分肃然地说:“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那我的任务怎么办?万一出问题呢?”
闳毅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要说服对方。
“不会,你放心。Z也知道我需要新干员,有事情我自行负责,你先回去向Z回报告一声,今晚我去市厅之前,也会向他报到。”
欧洲三号心软了下来,她不忍心刁难英俊得令她大感意外的东方六号。
“好吧!路边这辆六门轿车是来接你的,司机是我手下的干员,给你们用了,我自己回去。”
一切讲妥,干员司机也出来搬运行李。
闳毅走向艾筠,脑海里还在思索着该怎么解释时,欧洲三号又奔过来挡在他们中间,然后又恢复热情地勾搂住闳毅,然而在拥抱之际,她迅速地将一个信封插入他的西装内口袋。
“所有的行动计划都在里面,还有一把钥匙,你必须先到候机大厅的出租柜去取一件行李……东方六号,我们还有没有机会私下见面?”欧洲三号低声说。
闳毅不想太伤人地挣开她的手臂,然后冲她一笑,又掉过头来朝艾筠笑了笑。
“我们还有一件行李要领,你要在车上等吗?”闳毅向艾筠带些歉意地说。
艾筠此刻也不知从何升起一股醋意,她朝那位妙龄美女含首示意一下,说:“噢,不!我觉得这太有趣了,我可以跟着去吗?”
欧洲三号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艾筠听不懂的话——
“我会在后面看着你们。”
闳毅轻挽着艾筠的手肘,笔直地向通往候机大厅的市道走去。
“你朋友不一起来吗?”艾筠边回头边问。
“别回头!”
什么?连回头都不行?!沈闳毅这小子现在就对她颐指气使了,干嘛这么神秘兮兮的嘛?
她正想发言抗议,闳毅率先开口问道:“记得我们合约上三点条件的第一条吗?”
她怎么会忘记?只是他到底是干哪一行的?她很心不甘、情不愿地像小学生背书般道:“守则第一条:不要问任何问题。”
不问就不问嘛!谁希罕!反正她薪水照领,还可以环游世界。
闷着一肚子气地随闳毅找到了出租柜,看着他对着钥匙号码,开了锁,然后取出一只显然很笨重的黑色大运动提袋。
两人又往回走时,候机大厅内却起了一阵骚动,还有几声女人尖叫,接着是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员冲出来,大批的地勤安全人员则在维护旅客秩序。
“请遵守指示离开!
一下子显得有若草木皆兵、大敌当前。该不会他们这么好狗运,一下了飞机就碰上防空演习?
闳毅一手提着运动袋,一手护着艾筠,依循安全人员的指示,开始向门口疏散。
经过一名警卫时,艾筠忍不住好奇地用英文道:“发生什么事?”
“有人莫名其妙地被人用灭音枪射中大腿,可能是恐怖分子或黑社会人员。小姐,请你们快走吧,别逗留!”
现在所有在大厅内的旅客,都必须通过一道侦测武器的电眼门之后,才可以各自离去。
排队等候受检时,艾筠面带忧色地问闳毅:“伦敦现在变得这么乱?”
闳毅在人群中瞥见欧洲三号的身影,她远远地朝他微笑点头,他明白了,中弹倒下的人也许就是别的间谍网派来跟踪他的“反间谍”,他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可能祸及艾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