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唇,满足甜笑,想到昨天担心他有断袖之癖的自己还真像个傻瓜!
原来他早就识破她身分了,所以他宠她、疼她、为了她冒犯权贵也不管,就只因为他早知她就是符月笙,是与他订下三世盟的女子。
满满的幸福充塞在月笙心里,其实她一直担心里哥哥会不喜欢她长大后的模样,但现在她知道了,里哥哥爱她,很爱、很爱她,这是他昨晚亲口说了一遍、又一遍的!
“为什么傻笑?”
她一抬头,发现一双她最爱的黑色瞳眸里满满映着全是她,唇角立刻漾起一朵娇美笑花。
“里哥哥早。”
她这柔声一喊,拓里一颗心就像融人了蜜糖里,甜滋滋的。
更令他开心的是--她的声音真的恢复了!
“早。看来王轩相可以保住他那双手臂了。”
他不提她都忘了!
“我的声音……”她开心地按着自己喉咙。“里哥哥,我的声音恢复了!”
“后知后觉!”他笑按了一下她眉心。“你确定你睡醒了吗?”
“我比你还早醒呢!”她拉下他的手。“你等一下,我这就去帮你准备洗脸水和--”
“我只要你。”
拓里紧紧搂住她,就算是一眨眼的时间也不想再跟她分开。
“堂堂的大将军在跟我撒娇,羞不羞呀?”她笑着搓搓他右颊。
“那有什么关系?你可是我的妻子,在你面前我只是童拓里,不是什么大将军。”
她嫣然一笑。“那我现在咬你、揍你、捶你,都不用挨军棍喽?”
一说完她就后悔了。
虽然她根本就没把挨军棍的事记在心上,但是拓里似乎忆起了此事,脸上尽是懊悔,先前的笑容尽褪。
“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月笙,我当你真是一个男人,军中有军规,如果没被刘参军撞见我还可纵容,但是--”
“我明白。”她解意地以指压住了他双唇,浅笑说:“当时如果你不惩我,又何以服人呢?我明白你的难处,这件事我从没怪过你,我可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月笙……”
她先一步挡住他凑过来的唇。“挨军棍我是不计较,不过……你碰别的女人我很计较。”
“是吗?”他笑拉开她的手。“但是我记得在我昏迷的时候你说过,你已经什么都不计较,就算我要娶三妻四妾也无妨,不是吗?”
“……嗯。”
她的确说过,也猜想他身为大将军,不可能只属于她一人,可是听他这么问,好像已经存心这么做,她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你这傻瓜,我可还是‘童男’呢!”拓里以指腹揉散她眉心间的皱摺,将实情告之:“我原本真是想借由别的女人来淡化我对‘竹生’的异常感情,但是当我拥抱着别人,脑海里却全是你和我在温泉池里的一切,我没有办法对不起你,所以还是请她离开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他宠溺地亲吻她眉心,立下誓约。“而且你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再纳妾,老天爷赐给我这么一个好的妻子,我再不懂珍惜会遭天谴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我这辈子非你不娶,如有违誓就罚我万箭--”
“别说了!”她捂住他的嘴。“我明白,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不许你诅咒自己。”
月笙不敢要他发誓,没人比她更明白他是个如何重信诺的大丈夫,但是倘若皇上赐婚,他抗旨可是斩头大罪,她宁愿他负她,也
不要他丧命。
“不许你再皱眉了……”拓里在她眉间烙下一吻,极不愿见到她不开心。“我答应你,一定尽早结束这场战事,尽快将你迎娶进门,我一定会疼你一辈子的。”
“嗯。”
她浅浅一笑,也希望着一切皆能如他此刻所说的一般顺遂。
“日上三竿了!你们这两条懒虫--”
司武没通报一声便掀帘进帐,拓里和月笙都没留意到有他人进入,直到司武突然掀起隔开拓里卧床和议事处之间的布帘,瞧见了正嘴对嘴吻得不可开交的他俩,三人才一起愣住。
“啊……我……这……”司武脸色比被雷打到还糟糕。“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头痛……我……真的很痛,我看我该先去找军医看看了……”
司武有些语无伦次自言自语地说完便见鬼似的落荒而逃,月笙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是好,拓里却突然开怀大笑,笑得她一头雾水。
“你还笑!”她娇嗔地轻捶他胸口一记。“司武肯定以为我跟你全有断袖之癖了,以后大家见面多尴尬嘛!”
“没办法,他的表情实在太好笑了……”他憋住笑问她:“月笙,你老实告诉我,其实昭勤也是女扮男装对吧?”
“没错。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拓里难得地露出顽皮笑容:“我,还要去吓他一次。”
* * *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那个脑袋里少根筋的家伙怎么可能真是--”
拓里及时住了“惊吓过度”的司武的嘴,没让他把“女人”两字说出口。
“事实如此。”拓里已经将月笙告知他的一切转述。“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件事打死都不能对外说!”他紧张得左顾右盼。“她们俩是向天借胆吗?这传出去可是杀头大罪耶!你的未婚妻为了你如此做,我还能理解;那个傻蛋干嘛也跟来踏这浑水?姐妹情深也不用拿命来陪吧?我就说她真是傻得可以!”
“你不就喜欢她那分傻气吗?”拓里问他:“还记得你曾说过,如果昭芹是女儿身,你就要娶她为妻的话吗?‘
”我……“
司武难得地耳根泛红,搔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拓里一手松松地搭在他肩上,微笑说:”放心,我不是在逼你履行诺言,毕竟当时你并不知晓实情,不过我听月笙说,昭芹好像满喜欢你的。“
”那家伙她……真的……“
”没错,所以就看你了,要做夫妻还是兄弟由你决定。“拓里提醒他:”不过,’兄弟‘只能做到这场仗打完,等她恢复女儿身,我会托人、帮她找个好婆家,到时为了她的清白着想,我想你们最好终生都别再相见,就算在路上巧遇也要装做不认识,一句话都不准交谈。“
”为什么?!“司武不服气地问:”有必要如此苛刻吗?连聊几句都不行?“
”当然不行!人家要是问你们哪里认识的,总不能说你是她在军中同床共寝的’枕边人‘吧?你比我还知道她那个人有多老实,再跟你有联系,她迟早会说溜嘴,到时她丈夫心生芥蒂休了她怎么办?所以她必须忘了你。“拓里拍拍他的肩。”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要去思考如何在最短期间内让突厥兵败如山倒,说不定明天一战我军大胜,到时我就能回京办我和月笙的喜事了。“
拓里说完便先行回营,留下司武独自思量,想得两道眉全纠结成团了。
* * *
帅帐内,气氛十分凝重。
几次进攻全被突厥兵仿佛事先知晓战术一般破解,拓里怀疑军中有奸细,悄悄教人留意,果然拦截了一只可疑信鸽,但是信中内容却无人能解。
”开什么玩笑,这根本是白纸一张嘛!“
各军士将领全聚在帅帐内研究这封信,所有人全传看过一遍,火烤、水浸全试过,白纸依旧是白纸,连一笔墨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