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话对季暮鑫而言不啻是一剂强心针,倘若医生都可以作出如此的保证,他也必须要对徐苹有信心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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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苹幽幽沉沉的觉得自己漂浮在半空中,她俯瞰眼前陌生的地方,感觉这儿好像是医院的加护病房。
奇怪,那个躺在床上的人好像……不,是自己!她怎么会……她不是和Shelly F两个人在追逐嬉闹,直到她的肚子撞到桌子後……接下来的事她就全忘了了。
等等,那个握住她手不放的,不是季吗?他怎么会到LA来的?她将自己漂浮的身子慢慢的降下去,直到她可以平视季暮鑫为止。徐苹心疼的想伸出手帮他抚掉满脸的疲惫,曾几何时,她心中器宇轩昂的季暮鑫会变得憔悴到令人心疼的地步?
“季……”她想叫他,让他知道她在这儿,“我在这儿,你看看我呀!”她忘了自己现在是无躯体的灵魂,或者可以说她是在自己的梦境中,季暮鑫看得到、摸得到的人是床上的徐苹,而不是飘在半空中的徐苹。
“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我在这儿,季,我没死啊!”她一味的啜泣著,为他不理会自己而哭泣。
他是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的,相对的,她听不到他的声音。他们各自活在自己的生活空间裹,互相为彼此而难过著。
“季……我还是爱你的,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我就在你的眼前,你看看我啊!”她死命的想捶他的胸,却发现自己的手怎么样也无法拍打到他心
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为何他看不见我?她无声的询问自己。
抬起自己几乎柔弱无骨的手,她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还戴著季暮鑫送给她的戒指。
忽然间,她为了自己离开台湾、离开他的理由感到好笑,为什么她不肯留下来为两个人的前途跟他好好打拚,反而选择逃避呢?
时空舆距离的相隔无法阻止她持续的思念,那他呢?他是不是也是相同的?
刹那间,她开始无止境的哭泣,为自己、也为了季暮鑫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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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五天了,你昏睡五天了,而我也到这儿两天了。求求你睁开眼看看我,哪怕是一眼也好。”季碁鑫持续的对徐苹说话,试图唤醒她的记忆。
“你记不记得那天我到警察局把你和小扬保释出来的事?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泼辣的你,不过我还是喜欢朝气蓬勃的你,至少那种真实感不是现在可以体会的。”
“还有小苹,你记不记得我们一道去看舞台剧,而你却累到睡著的事?有件事我一直忘记告诉你,那个舞台剧的导演是我的好友,他见到你当著他的面睡著还打呼的事,一直耿耿於怀,直说要约你出来问个明白呢!”
“小苹,你醒醒,我买了你最喜欢的The Phantom Of The Opera的门票,他们还告诉我,无论如何要把你带到,否则以後就不肯再将包厢的位置卖给我了。
“小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哪时候就一道出去玩的?是你七岁而小扬四岁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带著你到动物园去,还记得那时候,你还紧紧的握著我的手发誓道,你将来长大以後要嫁给我当新娘子。现在我不但要娶你,而且我们还要相爱一辈子。所以你要醒来,我要你一定要醒来,不然我们的宝宝也就不能从你的肚子裹蹦出来了,不是吗?”
他握住徐苹的手,忽然感觉到一点点的颤动,季暮鑫惊喜的定眼想看得更仔细。 .
无神论的他,如今却开始乞求上苍。天上的神啊!无论祢是阿弥陀佛也好,耶稣基督或者是阿拉真神也罢,求求祢帮帮我,帮我让我的小苹清醒过来,我真的真的好爱她,如果没有了她,我真的会痛不欲生,我若失去了她,我的下半辈子就算苟活也是无用之人了。
他诚恳的乞求著。希望他的诚心总会感动在天上的某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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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苹觉得耳边好吵,总是传来一阵阵呼唤她名字的声音,虽然她很想起身回应,却又觉得好累好累。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好一阵子,不知为什么她看到了七岁的自己,那时的她,一手牵著季扬的小手,另一手则紧握住季暮鑫的手,还像小大人似的发誓,长大後要嫁给她的季叔,因为只有季暮鑫对她最好,会带她出去玩,不像她父母,成天只会在她面前摔东西吵架甚至打架。
只有她的季叔最棒、最好,所以她从小到大,最嫉妒和怨恨的人非季扬莫属了,因为季扬可以霸占季暮鑫一整天,不像她,还必须等他到家裹接她时才可以见到他一面。
还有她的毕业典礼,从国小开始,她的父母就没参加遇任何一场,反而是她的季叔和爷爷、奶奶还有季扬,他们在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三场毕业典礼全都出席。季暮鑫甚至还会陪著她去甄试。而这原本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
咦,怎么耳边似乎传来Shelly进进来的声响,她在跟季讲什么,却又换来季的感叹?
季……Shelly不要哭,我还在这儿没有死掉啊!为什么你要季陪著你哭呢?她好想大声的叫出来,好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声音,但却使不上力,蒙胧间又昏睡了过去,但她知道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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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是在飞机上,季暮鑫和徐苹的心情却和当初各自来LA的心情截然不同。
徐苹将熟睡中的宝宝呵护在怀裹,细心的不让毛毯遮住了宝宝的口鼻,而在她身旁的是她这辈子还有下辈子都预约好的情人季暮鑫。
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他们已经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是季暮鑫用哄骗的方式,诱拐徐苹跟他到达拉斯说要找个好友,谁知道他一下了飞机便直接带著她到一间白色的小教堂门口,然後当著众多往来的旅客面前下跪求婚。
徐苹挺著快要临盆的大肚子,又哭又笑的杵在那裹不知所措。良久,还是Shelly忽然捧著一大束近百朵的郁金香从教堂走出来,要季暮鑫加把劲,她才笑中带泪的点头答应。
现在,徐苹一想到当时的情景便会漾起一朵幸福得不得了的笑容。
“在想什么,笑得遣么开心?”季暮鑫放下手中的杂志好奇的间她。
“没有。”她隔著宝宝亲了他一下,“只觉得我好幸运可以遇到你。”
“哦?那我也要谢谢你喽!”季暮鑫看著她生过小孩後愈发成熟的脸庞。
“没事谢我做什么?”徐苹调整好宝宝的姿势後不解的间道。
“帮我生了一个漂亮宝贝。”他骄傲的说。
虽然儿子是除了徐苹还有季扬外他的第三个宝贝,但他还是私心的想要一个女儿,那种贴心而且长得像徐苹的女儿,可是偏偏又舍不得让她太快再怀孕。
“那我就不漂亮喽?”她有点吃味的问道。
徐苹发觉季暮鑫真的很宠儿子,当然他也很宠爱她,但是每次儿子一哭,第一个惊醒的一定是他,儿子肚子饿了,他也第一个知道,哪裹像她,还必须翻过了尿布、哄过了以後,才会知道儿子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害她都快要吃儿子的醋了。
“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小妈妈。”他失笑的甜言蜜语,笑她竟会跟自己的儿子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