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了,千万别虐待自己,早晚加一件衣服,以免着凉。对了,请改变你的饮食习惯,别让我知道,我不在你身边,你三餐又以牛奶、面包填肚子,真的,我会非常心疼。切记!不管物换星移,世事如何变故,我对你的爱永远不变。
爱你的恒 敬上
舒羽从信箱拿着一封信立即冲进屋内:“二姐,恒哥哥来信喽!”
舒恩先是一惊,从而带着疑问:“羽羽,你又寻姐姐开心,是不是?”
舒羽淘气地说:“不信!你看!信封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江恒寄。”
接过这封水蓝色的信笺,舒恩喜极而泣,果真是他的字迹。细心拆阅后,舒恩沉浸在江恒的爱恋中,仿佛,一切又回到从前,直到看完信,仍不愿回到现实生活。
如获至宝地将这封信珍藏,舒恩立即拿出纸笔,迫不及待地回了一封道尽幽幽别离、惆怅万千的相思情愁。
该死的江恒:
自从一句“分开吧!”残酷的决定后,犹如将我打入冷官,永不见天日,数不清多少泪水湿透枕畔,彻夜失眠的日子,你丢我一人独自承受,而自己却逃之夭夭!
江恒,只要你爱我,认定我今生是你唯一的爱,我愿意等你,心甘情愿,无论你有多少的丰功伟业,抑或只是一个白领阶级的上班族或是市井小民,只要郎心不变,懂吗?
如果你再为落榜的事,以配不上我的条件为理由,一再妄自菲薄、拒绝我,那么,请你随时准备埋藏我们的爱情。江恒看看我,给我一通电话?
恩恩
江恒无法再欺骗自己,事实上,他的生命中只有舒恩一人值得他不计一切的投入,也唯有舒恩能掳获他的心。
鼓起勇气,掩不住纷乱的心跳声,屏住呼吸,迅速拨好电话,似乎有心电感应,舒恩在电话那端也无端紧张起来,江恒终于出声,依然是那富有磁性的感性声音:
“舒恩,是你吗?”
“是我,是我,你——好吗?
“我——不好,你呢?”
“我更不好!若不是你这糊涂鬼,狠下心不告而别,就不会变成现在这种苦不堪言的状况,都是你害我的!”
“愿意再被我害下去?”
“你讨厌!”
“来看我,好吗?周六下午来,星期一补习班放假。我们有足足两天的时间,让我向你赔千万个不是。”江恒诚挚期盼舒恩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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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江恒约好在火车站碰面,江恒下午逃了补习班两堂课,坦白说,那个补习班人数太多,课堂上闹哄哄的,根本没什么兴致上课。
火车缓缓驶进月台,江恒立即寻找舒恩事先通知的第六车厢——是舒恩,一个头戴白帽,一身纯白的清秀女孩,他一声呼唤:“恩恩!”
江恒穿越人群,双手将舒恩高高举起。“瘦了,宝贝!”
舒恩羞红了脸,直嚷嚷:“放我下来,有人在看!”
江恒顺势亲吻舒恩的脸:“来!今天是一个伟大的日子,我们要来个盛大狂欢,以示庆祝!”
他们先回到江恒住处放置行李,舒恩大包小包的说明其中有江伯父交代的,江伯母指定与了妈妈托咐的:“这堆东西,看你吃到什么时候!”
“这些老人家真是的,这里什么都有,就缺一样很珍贵,又买不到的东西。”
舒恩好奇:“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江恒倏地拥住舒恩,在她耳边轻柔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你!”
“江恒!”舒恩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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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两天回到家中,舒恩仍陶醉在江恒的爱中。
而江恒对舒恩更是吻她千遍也不厌倦。舒恩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索绕在脑海中,睡梦中,舒恩一袭白纱,身旁四周布满洁白的百合,更衬出她的高贵优雅气质;江恒一身盛装,等待迎娶娇妻入门,突然间,一个不知名的巨物从天而降,中止了这椿欢喜情事……
江恒从噩梦中惊醒,汗水从额头上沁出,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做这种情节一模一样的恶梦?难到这是不祥的征兆?不会的!江恒不敢再往下想。
舒恩再度拾获这段情,她格外珍视,在成绩上也维持一定的水平,倒是江恒在补习班的压力甚大,到最后,连上课的意愿都降低了,补习班导师不止一次警告江恒,再这样下去,明年势必再度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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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大学联考将至,江恒一直在盘算,即使考了,也是吊车尾,勉强念一所分数相符的学校混混文凭,读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科系,不是找自己麻烦?于是,江恒擅作主张,拒绝联考。当江家父母闻悉时,几乎不敢相信,儿子胆子大到缺考,白白浪费了一年的心血。
联考日期过了,江恒已准备好回去将面临的一切灾难。
应门的是张妈,她紧张地通风报信:“二少爷!快去给老爷夫人道歉吧!尤其是你妈快被你气炸了!”
走进客厅,江恒未开口做任何解释,即径自跪下,祈求双亲的原谅。
江父不愧是做过大事业的人,他极具气度、涵养地说:“起来吧!就算爸妈怎么生气,气坏身子是我们自己倒霉,事情过了也无法补救。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爸爸也没念过大学,部队撤退后,和你妈结婚时我一人要照顾一家子生活,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靠爸双手打拼、白手起家的,我希望能将你们两兄弟好好栽培,既然你有勇气拒绝考试,接下来的考验,你得自己摆平,懂吗?”
江磊安慰弟弟:“好好去睡一觉,慢慢回顾、反省自己的所做所为。此刻,做了就不要后悔,你说将前途摆在第一位,至于该如何面对恩恩,自己试着去调适心态,多与她沟通。”江恒开始承受如何规划未来的压力,在百般考量后,他决定北上工作,并由基层做起。
翌晨,江恒将决定告诉父亲:“爸,我想了一整夜,在台北一年来,总算能适应那里的生活,我对音乐制作很有兴趣,希望爸准我北上,趁当兵以前,我想学点东西,存些钱,等当兵退伍后,再考虑要不要再升学。”
江父深思熟虑后遂答应江恒的计划。他又得离家了,这一次,他应该知会舒恩了,希望舒恩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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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又要离开我?”
“恩恩,如你所说,我现在只有高中毕业的身份,是找不到工作的,惟有从基层做起!”
“难道你甘愿做苦工?”舒恩略带怀疑。
“嗯!我要像爸一样努力工作以便让妻儿过温饱安逸的生活。尤其对你,在当兵以前赚的钱,我要供给你上大学!”
“那怎么行?”
江恒盯着她,目不转睛:“惟有这样,才不会伤到我的自尊,也证明我有能力养你!”
放榜后,舒恩为填志愿伤透脑筋,在几经深思熟虑后,填个高雄师范学院,江恒闻悉:“台北有这么多学校你不填,偏填到高雄去,还要两地相思多久?”
舒恩说明:“我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我认为念师范最省钱;而师大,我的分数只能念公训系,实在不如我所愿。小恒,不如这样,你跟我到高雄来,好吗?”
“恩恩,也许,你专心于课业上,而我专注在工作上,对彼此都好。”
“你真的如此认为!你不怕……”
“我当然怕,我老做恶梦,梦到一个不明物体朝着我往下掉……”江恒害怕地道出连日来的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