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叔忙说:「她只是个下人,跟那个臭乞丐没关系的……」
他话还没说完,已被宝娘踹了一脚,「你说什么呀?」
张统领一声令下,「把她带走,柳大人要见她。」
「不要啊!不要抓我走……」路儿吓得花容失色,但侍卫军仍毫不留情的把她架走了。
「路儿……张统领,求求你放过她吧!路儿没做什么的……求求你……」宝娘哀求著。
「回府!」张统领面无表情的撤军离开。
「路儿……路儿……」宝娘哭得肝肠寸断。
「宝娘……这下该怎么办?」成叔也乱了方寸。
「叫你别说话你还说,就说她不是路儿不就没事了嘛?」
「可……可我也没说她是路儿呀!」成叔有些自责的辩解。
「猪头啊你,我得叫小柔去求王新王公子才行,听说他跟柳大人是拜把兄弟。」宝娘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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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柳知青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躺在床上呻吟,此时,他的随从余通奔了进来。
「少爷,临仙楼的那个丫头捉来了。」余通向他报告。
柳知青肿著一张脸,痛苦的说:「没让我爹知道吧?」
「丞相不知道,我们已经把那丫头关到柴房去了。」
「那个该死的乞丐呢?」柳知青连转头都很困难。
「让他逃了,不过,我们已加派人手去找了。」
「找到那个臭乞丐,马上就给我杀了他,竟敢打本公子……」柳知青气愤的捶著床,这一动,全身的伤口又扯痛了,令他哇哇大叫。
此时,柳丞相带著陆大夫进门,正好听见他的惨叫。
「知青,你还好吧?」柳丞相赶忙上前探视。
柳知青睑上的表情更夸张了,「爹,我全身都痛,那该死的乞丐抢了我的钱之后,还把我打成重伤。爹,你一定得帮我抓到那乞丐,将他处死才行啊!」
「陆大夫,麻烦你快帮小儿看看吧!」柳丞相忙说。
陆大夫上前诊视,发现柳知青被打的伤势,跟二王子被小王爷揍的情况相似,这打法看来竟令他十分眼熟。
「柳公子刚说的是哪里的乞丐?」陆大夫问。
「就是临仙楼的那个……」柳和青脱口说了出来。
柳丞相一听,马上怒问:「你又上妓院啦?」
柳知青心虚的马上否认,「自从爹告诫过孩儿后,孩儿就没再上妓院了,只是经由打听,知道那个乞丐阿平曾被临仙楼的老鸨收留……」
陆大夫又睁大了眼,「乞丐阿平?」果然是小王爷没错。
柳知青赶忙又说:「我已叫师爷把他的长相画了出来,等下就叫那些官兵去张贴告示,非抓到这可恶的乞丐不可。」
柳丞相和陆大夫往桌上的画像一看,大吃一惊。
柳丞相怒声责骂,「你是脑子被打坏啦?这画像画的不就是厉王府的小王爷吗?」
「爹,那乞丐真的和小王爷长得一模一样,没错的。」
「怎么可能?你可别害你爹被砍头,这张画像若贴出去,万一小王爷出府游玩看见了,不抄了我们柳家才怪,荒唐!」柳丞相怒声的说。
「是呀!小王爷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陆大夫加油添醋的说。
「放心好了,小王爷生了重病,没办法出府的。」
「你当厉王府没其他人啦?我说不准贴这张告示,就是不准!」柳丞相一把将那些画像全撕了。
「爹,没了画像,你要那些官兵怎么抓人呀?」
陆大夫忙说:「这人你们可碰不得呀!」
柳丞相和柳知青同时望著陆大夫,问道:「此话怎讲?」
陆大夫顿了顿,这「狸猫换太子」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只怕厉尚修就要遭殃了,但,此事又危及到厉尚品的性命,说与不说,可真是两难啊!
「总……总之,也是人命一条,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陆大夫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保密。可是,他得赶快回厉王府告诉二王子,小王爷出事了才行。
「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个臭乞丐在打我的时候,可完全没考虑到这点。你们看看我,被打得都没办法下床了,可能得躺在床上好几天哪!」柳知青仍然十分气愤。
「是啊!如此凶残之恶徒,若不绳之以法,怎么对得起天下百姓?」柳丞相也很气愤。
陆大夫望著柳知青问:「你跟那乞丐有什么过节吗?」
柳知青一脸心虚的顾左右而言他,「哪……哪会有什么过节啊?本公子可是官宦人家,跟乞丐哪会有什么瓜葛呢?」
陆大夫轻皱著眉头,依他所知,柳知青和厉尚品可是常玩在一起的朋友,要是没有特殊的原因,小王爷会把他的好友打成这样吗?这其中必定大有文章。
柳丞相此时说:「陆大夫,难得你回洛阳城来,正好小儿有难,麻烦你快些为他诊治吧!」
「好的。」陆大夫若有所思的开始为柳知青包扎伤口。
小王爷现在跑到哪儿去了,不知是否有危险呢?陆大夫不禁忧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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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尚品忽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他的头上肿了几个大包,痛死人了。这个鸨母真是有够狠的,竟敢如此对他。
「你醒啦?」宝娘坐在他的面前皱著眉头,一脸的凝重。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竟敢把本王打成这样!」厉尚品一手抚著头,一手生气的指著她。
「不打晕你,依你这种个性,早被柳大人的手下抓去砍了。」
「谁敢砍本王啊?想被灭九族吗?」厉尚品大声的反驳。
宝娘气得直用食指点厉尚品的头,「你讲话还敢这么大声啊?要不是你,路儿不会被柳大人抓定,临仙楼也不会被迫关门,你这个扫把星、臭乞丐。」
厉尚品挥开宝娘的手,跳下床,「我这就去救路儿回来,这次我非得打死柳知青那混蛋不可。」
「死阿平,你找死啊!快给我回来,现在全洛阳城的官兵都在找你,你可别去送死啊!」宝姨大叫。
「就算是死,我也要把路儿救出来。」厉尚品一把打开门,却发现门外站著美目盼兮的蔺小柔,她挡在门口。
「真是有勇无谋,这样白白的去送死,只怕也救不了路儿。」蔺小柔倚著门,斜凝著厉尚品。
「你大概不知道我是谁吧?竟敢对我说这种话。」厉尚品神气的说。
「你还能是谁?只要你能亮出你的权势和身分,我就能知道你是谁了。」蔺小柔笑著,那笑中还带著轻视呢!
「我……」厉尚品愣了愣,自从他被赶出厉王府后,他的权势和身分就都没了,他是谁?他……什么也不是了啊!
「好了,阿平。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路儿出事了,我们大家都和你一样担心,只是,莽撞是成不了事的。」蔺小柔一派轻松的说。
厉尚品直望著她,「你有办法救路儿吗?」
「或许有,也或许没有。」蔺小柔耸耸肩。
厉尚品一把推开她,「走开!我不要听你废话。」
「我已经拜托王新去劝柳大人放人了,只是,不知他劝不劝得动?」这就是蔺小柔所谓的有办法与没办法。
「王新怎么可能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哪有可能?
蔺小柔的媚眼眨了眨,望著厉尚品,「谁说他没有好处?」
厉尚品满脸奇怪的望著她,「他有什么好处?」他真的不懂。
蔺小柔媚笑著,她很美,笑起来时更美,只可惜厉尚品似乎对她的美视若无睹,「我就是他的好处啊!只有你这傻子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