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王其伍挥开两人。
“伍哥,拜托!”小黑恳求着,双眼直盯着她的胴体。
“她这个样子,要玩也玩不起来,先把她放下来再继续,嘿嘿,我不会亏待你们的。”
听到“继续”这两个字,庄梦蝶惊得几乎昏了过去,既然没有人能救她、帮她,她只能靠自己了,于是她使尽全身力气,挣扎晃动着手上粗绳,悲愤惊恐的眼直瞪着身前兴致勃勃的禽兽们。
“啧啧,用这种鄙视的眼光瞪我,好像在说我们是最下流的坏蛋。”王其伍将她以反绑的姿势从椅背拉起,强拉着她压在墙上,顺手将原本绑在她嘴巴上的布条缠在她头上,遮住那对愤恨的眼睛。
“无耻之徒,不要摸我!”眼不能瞪,手不能动,甚至大腿也卡在王其伍的压制下动弹不得,庄梦蝶只好放声大骂。
王其伍以行动代替回答,手拉着她身上仅余的短裙,眼看就要扯下……
忽然一声大响,像是房门被撞开的声音传进庄梦蝶耳中,她看不到发生的事情,只能紧张专注地聆听四面八方不断响起的声响。
地面凌乱的衣裳碎片,她裸露的姣好胴体……能让管衣仲失去冷静的事不多,但庄梦蝶被绑受辱的不堪情景,正是最能激怒他的一件事!
“小蝶……”管衣仲心痛地呼唤着。屋内任何事物进不了他的视线范围,他的眼中只有庄梦蝶。
庄梦蝶犹如自噩梦清醒,颤抖着轻喊:“衣仲……是你吗?”
“可恶!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王其伍怒问,枪已上膛,直指着几步开外的管衣仲。
管衣仲暗忖着自己手无寸铁,于是摆出最友善的笑脸,笑着对王其伍表示:“为了早点救回小蝶,我带了支票前来提早交易。”接着他拿出支票,打算松懈他们的戒心,伺机而动。
脑海盘算仅仅数秒,脸上已浮出友好笑容,手脚却在大脑神经传达指令前展开行动,他迅速迈向前赏了王其伍一记重重的右勾拳,王其伍不意中拳,随即开枪。
一声枪响,正是最佳的救呼讯号,等待中的部队蜂拥而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感觉上却像过了几世纪,庄梦蝶听着充斥在室内的各种混乱声息,焦虑不安的等着,直到身上被披了一件衣服,某双不属于她的手正在扣着钮扣,她才稍稍安心。
“解开我眼睛的布条!”眼睛尚未得到自由,倒是手上的绳结已被人松开,她呼了口气。被拉下眼睛上的布条,她眨了眨眼,等适应光线后,便看见地上一滩鲜红血迹……以及跪在她身边的管衣仲。
“抱歉……来迟了……”管衣仲虚弱的声音,是她从未听过的。
“你受伤了吗?振、振作点!”
庄梦蝶这么一惊呼,房内所有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检视伤口,有人拿出急救工具,但是却没有人拉得开紧紧抱住伤者的庄梦蝶。
“你没事就好……”管衣仲艰难地说出这句话,顿时失去意识。
“衣仲!衣仲!”庄梦蝶用尽全身力气狂喊。即使是片刻前的凌辱,也不曾让她产生这种心碎的感觉。
☆ ☆ ☆
一个月转眼即逝,庄梦蝶驳回庄海强希望她立刻飞到英国的哀求,坚守与管衣仲之间的协定,留在玫瑰屋工作。
这天,店还没开,一个熟客推开玫瑰屋大门,挂在门后的铃铛随着开门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响声。
庄梦蝶回头一看,冷淡地说:“原来是你。”随即转过头继续排桌椅。
韩玖菲只有大叹友情无价——连一块钱的价值都没有,她为了庄梦蝶成了玫瑰屋的常客,而庄梦蝶每次看到她的第一句话却都是这样的字眼。
“欢迎,看到你真好。”孟可晴发自心底的欢迎着。
管衣仲送到医院不到三天就失踪了,从那天起,庄梦蝶连掩饰都省了。开始以她绝佳的学习力及领悟力,充分发挥小恶魔吸引人却恶劣的本能。
先以美女服务生之名吸引大批慕名而来的男客,使店里生意蒸蒸日上,也令孟可晴失去炒她鱿鱼的理由;再以今天打破一打玻璃杯,明天倒翻一壶咖啡豆的方式,进一步折磨着孟可晴。
“可晴,今天还是一样可爱。”韩玖菲笑着打量孟可晴。
孟可晴眼见庄梦蝶破坏自己店面,却不吭一声的忍耐力搏得韩玖菲极高评价。
“就快毕业典礼了吧?”
“三天后。”
“哇,好怀念呀!我还记得,以前曾在毕业典礼上哭得死去活来,还被同学们嘲笑呢!”
“可晴感情丰富嘛!”
“可是我,不是在正式的毕业典礼上掉眼泪,而是在预演时哭耶!”
“那就有点……”韩玖菲干笑几声,偷觑了庄梦蝶一眼,后者正径自对齐桌椅,对她与孟可晴的对话一点也不感兴趣。
“我就是这个样子,怎么也改不过来。”
“对了,那家伙呢?不是听说他昨天回来了吗?”
“你在说谁?”
“孔思贤。”韩玖菲才说完,便听见几声哐啷声响起,她斜眼望去,只见庄梦蝶慌张地擦拭着桌面,随即低下头捡拾摔碎的花瓶碎片。
“五十二。”孟可晴见怪不怪,从口袋拿出一本记事本,记下了新的一笔记录。韩玖菲好奇地探头一看,封面娟秀的字迹写着:庄梦蝶破坏日记。
“日记?难不成梦蝶每天都会弄坏一些东西?”韩玖菲禁不住好奇。
“我本来以为没必要记录这些琐碎事项的,毕竟刚接触不习惯的事务难免犯错,但……”孟可晴合上记事本,苦笑地说:“庄梦蝶可以说是例外中的例外。”
好不容易到法国找到绘杯,她视如珍宝地捧回国,一知道庄梦蝶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她只好将它委屈地藏在家里橱柜中,以免二度失去它。
“啊?”
“她的确坏性与时俱增,我必须每天去买新的备用器具以免临时不够用……”
“辛苦你了,可晴。”
“幸好玖菲每天都来,只有在你转移庄梦蝶注意力的时刻,我才能稍微放松一下。”
这时,一直没开口的庄梦蝶边收拾碎片,边头也不回地说:“如果你再也受不了我,我可以指点你一条解脱的明路。”
“是什么?”犹如黑暗中突然升起一丝光明,孟可晴满杯希望地问。
“只有一个人能让我离开这里。”。
“令尊多次派人过来,就是想接你回去呀!”
“我不相信他会放心的把我留在这里,他一定会偷偷和你联络的。”
“呃,令尊每次打电话来,我都有告诉你,只是你不愿意接听罢了。”
“光是听闻我的近况,他还是不会安心,想必他一定会躲在能看见玫瑰屋的某处,偷偷摸摸看我工作的情形。”
“呵呵,令尊在英国耶!”孟可晴头上掉下一排黑线,只能继续鸡同鸭讲。
“我在说什么,相信你很清楚才是,好话不说第二遍,相信聪明的你自会衡量轻重。”
收拾好碎片,庄梦蝶站起身,即使手提着的是盛满玻璃碎片的小竹蓝,但她优雅的站姿依旧给人无限华丽之感。庄梦蝶在韩玖菲的疑惑注视下,及孟可晴的为难叹息中,走进厨房。
“梦蝶在说什么啊?”韩玖菲不明白。
“玖菲,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选择什么?”
“一边是蟑螂大军,一边是终极破坏……唉,想想还是早点把店关掉来得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