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凤悻悻然地道:“当然是为你们赵家罗!如果攀上雷傲天,不仅可以恢复赵家的声望,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怕你那宝贝私生女儿殷无情找上门来报仇。”说着,还恶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
若非他多年前的风流浪荡,赵家又岂会惹来事端?
赵元展讪讪一笑,导回正题,“娘子既然知这雷傲天的事情对咱们赵家有多重要,目前,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巴结讨好雷傲天,旁的事,都可以缓上一缓。”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昭风不耐的道。
在这赵家庄里,当权的是叶昭凤,见她露出不耐的神情,赵元展忙道:“我的意思是,说不定赵雅那丫头可以成为咱们最有利的一颗棋子。”
“棋子?”叶昭风抬起一边的柳眉,狐疑的看向丈夫。
赵元展挨近妻子,“是啊!你想想,咱们这些天来费尽心机招待那姓雷的,把所有的家当全掏上了,你可曾看到那姓雷的感兴趣?那姓雷的富甲一方,什么新鲜古怪的东西没见过,又岂是那么容易讨好的?昨晚宴席上你也是看到的,虽说他三番两次挑衅赵雅丫头,可那神情,摆明了就是对赵雅感兴趣,如果咱们主动把赵雅送到他的手上,你说……”他嘿嘿贼笑了起来。
叶昭凤的眼中精光一闪,显然是有些心动,却仍皱着眉道:“那不是摆明了便宜赵雅那丫头吗?”以一个做母亲的私心,她自然希望自家女儿能够被雷傲天看中,享尽一生荣华富贵。
女人就是再精明厉害又有啥屈用?还不是婆婆妈妈、意气用事,成不了大事!
赵元展轻蔑的想着,却不敢表现在脸上,低声下气的道,“要成大事,怎顾得了这许多?倘若姓雷的能够看中贞儿,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这么多天来,咱们已经等于明着将女儿奉送给了他,那姓雷的依然是爱理不理。眼下矿脉的合作计画谈不谈得成,赵雅丫头可是咱们唯一的希望了,她身受咱们家的恩惠,好歹也算赵家庄的一份子,若姓雷的枕边有个咱们赵家的人,往后咱们办起事来,也称手许多,你说是不是?”
叶昭凤毕竟精明干练,只是被一时的偏私蒙蔽了理智,此刻被赵元展一点,顿时恍然大悟。她微一沉吟,道:“可是赵雅那丫头素来心高气傲,又怎肯依咱们的安排去做?”
“依她的个性,她当然不会任咱们安排,可是要整治一个小丫头,方法多得是。”
赵元展嘿嘿直笑,附在妻子耳际说出计划。☆☆☆
雷傲天懒懒的抬起手,不怎么起劲的掩住今晚已是不知第几个呵欠了,左手撑住的脸庞净是意兴阑珊,显然对戏台上的表演兴趣缺缺。
“雷爷不爱看这出[林冲夜奔]是不?”锣鼓喧闹声中,赵元展讨好的倚向雷傲天,“要不,雷爷爱看什么样的戏,只管点出来,我就叫他们换上。”
“算了,演都演了,犯不着因为我一个人就费贸周章。”雷傲天挥了一下手,俊美邪魅的脸庞半眯着眼,不甚在乎地道。
赵元展连忙说:“雷爷的话可就见外了,雷爷是咱们赵家庄的贵客,请都请不来的,难得到赵家做客,哪有怠慢了贵客的道理。”
一旁的叶昭风亦连忙称是。
雷傲天只是懒懒的“嗯”了一声,便没再理会他们,教赵家夫妇僵在那里,一时间不知该不该要戏班子换戏。
雷傲天的食指下意识地轻叩椅背,百无聊赖的眼神转向了深邃夜空。
赵家夫妇的逢迎、讨好、不知所措,全都看在他的眼里,但他根本懒得理会,因为,试图讨好他、迎合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并不只有赵家夫妇,自他接掌“惊雷堡”以来,早就看腻了。
再说,这次他带着矿业开发合作案来到洛阳,邀请他上门做客的王公富绅不知几几,他独独挑了赵家,恐怕教洛阳的王公富绅们错愕了好几天吧?
毕竟,凭赵家的财力和权势,根本不符合雷傲天的挑选条件,只有雷傲天明白个中原因,他是为了那个清丽冷凝,淡漠得让人不敢退现的赵家大小姐赵雅!
初见面,是在那拱桥上,一开始,他以为她只是个路过的平凡女子,并未多加注意;后来,是她那清淡、空然,好似没有感情一般的眸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接着,见他被杀手围攻,无端端地将她卷入战火,也不曾见她失措慌张,表情依然淡淡的、澄澈的眼神甚至无聊的飘向天际,仿佛是生也好、死也好,都无关紧要。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说她冷,也并非真是冷,事实上,她的谈吐言行都会礼合宜,好似刻意要用礼教将她自己与别人拉出一道长长的距离,不让别人靠近她。
他见过不少冷傲女子,但通常冷则冷矣,实则只是故作姿态,一旦被弄上手,将她们冷傲的面具摘下,就会马上变成一只柔顺的小猫咪。
倒是那赵雅……他很难想像她柔顺的模样,他感觉得到,她似乎天生就冷心冷情,让人根本无法将“柔情似水’这四个字与她联想在一起。
不过,越困难的事,他就越感兴趣,掳获赵雅的过程应该会是一件相当有趣的游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刺激感了,直期待呵……邪魅狂肆的眉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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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得到赵雅,首先就是让她成为他的女人,而这一点并不难,以赵家庄亟欲讨好他的心态,只要他肯开口,赵家夫妇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将赵雅贡献到他眼前,但他却故意按兵不动,在他们试探他时,也总以模棱两可的答案带过,令他们摸不着头绪。
哼!不过是区区一个女人,就想换得矿业开采的合作案,这算盘未免也打得太如意了。
而从商这么久,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沉不住气的人注定要当输家,尤其是赵家夫妇根本没有与他周旋的本钱。
所以,当他不经意地表达出自己对司徒家颇感兴趣时,他们终于慌了,因此,今晚他一回房,就看见赵雅躺在他的床上,睁着一双大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邪魅幽暗的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雷傲天缓缓的掩上门,并不猴急的来个饿虎扑羊,反而从容的先将房里的油灯、蜡烛—一点上,让病室灿如白昼。
最后,他走向床边,俯身看着床上的赵雅,抬起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难怪刚才席间赵二任主夫妇不停地暗示说要送件让我爱不释手的礼物给我,看来,你就是那个会让我惊喜的礼物了,我的小野猫。”
赵雅抿着唇没有回答,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雷傲无呵呵一笑,不在意的耸耸肩。然后,他注意到她艳红得异常的双颊,伸手搭上她的脉,而后扬起眉,状似惊讶的说:“不只软筋散,他们还对你下了春药,想来是怕你不尽力的服侍我,赵二庄主夫妇的这般盛情,可数我却之不恭,受之有愧呀!”
赵雅眼中的寒意更盛,还带着些羞辱神色。
晚饭后,赵二夫人叶昭风突然来到她与娘居住的小楼,说是要探望她们,并好心的带了锅鸡汤。
自她到赵家十七年,从未见叶昭风关心她们母女,这次竟还带了鸡汤,要说这鸡场没问题,她才不相信呢!只是,在叶昭凤虎视眈眈下,她明知鸡汤有问题,也只能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