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无言睁开惺忪的眼,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尚在马上,然而,脚上的触感却让她.吃了一惊,似乎有人握住她的脚踝,不知在做什么。
她本能地急忙缩回脚,却听见韩渊的声音说:“别动。”
一股清凉的感觉覆上脚踝,她这才知道他正在为她的脚伤换药。
无言又羞又窘,如果是以前的韩渊,她不会感到任何不对,可是面前这个韩渊就像陌生人一样。她脸涨得通红,一时打不定主意该不该抽回脚,犹豫间,韩渊已经帮她换了药,包扎好,松开握住她的手。
她只得低低地说:“谢谢。”
“不用谢,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毕竟你还欠我一笔债,在我还没讨清前,你没有任何出事的权利。”
他的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无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保持沉默。
空气中传来一股烤鱼香味,四周清凉的风袭来,带着夜晚才有的气息,应该是天黑了吧!她很讶异自己竟睡了那么久,睡得连午餐都错过了。她侧身倾听,听到潺潺的水声,看来他们是在溪边扎了营,韩渊抓了几条鱼权充晚餐,正在营火上烤着,四周是一片沉寂。
“喏,吃吧!”韩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啊?”无言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清醒过来,讪讪地接过烤鱼,轻轻说了一句:“谢谢。”
其实无言没有什么胃口,可是就此刻的情况看来,吃东西是惟一解决尴尬的办法,因此,她也就有一口没一口地撕着鱼肉,送进口中咀嚼。
“要不是我曾亲眼看见你毫不提防地跌进猎人设的陷阱里,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个瞎子,你的行动看起来完全不像。”韩渊若有所思地说。
他突兀的开口让无言又是一惊,不自在地说:“师父教过我听风辨位的方法,好让我减少因眼睛失明而引起的不便。”
“你是什么时候拜在绝命老人的门下?”
“我……呃……八年前……”
“我听说绝命老人素来居于幻影谷,你怎么有机会遇到他的?”
他那过于平淡的口吻像是在刺探些什么,无言一惊,本能地说:“我……我当时受伤了,被师父救了起来。”
“受伤?”韩渊扬起眉,“是在我中毒的那个时候?”
“呃……”无言一惊,意会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事,忙又说:“不,不是!当时我以为你死了,所以就自己离开,没想到……呃……我半路不小心掉入溪里,幸好……幸好师父经过,把我救起来……对!就是这样。”
“哦?原来当时你以为我死了,所以就自己离开。”他的声音低若轻吟,却也冷若冰霜。
“我……我……”无言咬着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算了,这种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提的。”韩渊挥了一下手,不再说话,三两下便解决了手上的鱼,霍地站起来,开始解衣,没一会儿,就露出精壮的胸膛。
无言听到悉琐的衣服摩擦声,知道他正在脱衣服,不由得涨红了小脸,本能地把脸转到一旁,嚷道:“你……你要做什么?”
“怎么?”韩渊的声音中带着嘲讽的笑意,“我只是想洗个澡罢了。你不是看不见吗?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无言的脸蛋更红了,韩渊则笑得更加狂肆,几个迈步到了溪边,纵身跃人溪流里。
无言一向爱干净,可是这连日来的赶路,让她不曾好好梳洗过,只觉得全身又粘又腻,此时听到韩渊戏水的声音,实在是项极大的诱惑。
然而,教她在韩渊面前入浴,她哪有勇气?忍了又忍,实在是熬不住了,她想,洗洗手脚应该不打紧吧?于是她摸索着走到溪畔,撩起裙摆,脱下鞋,将没受伤的那只脚浸入水中。
在疲倦的赶路后,得以浸浸清凉的溪水,实在是一种绝佳的享受,没一会儿,无言索性将受伤的那只脚的绷带也给拆了,将脚浸入水中,并且弯下腰掬起水洗脸净手。
正在享受时,一只手横伸出来,在她毫无防备时扣住了她的脚踝。
韩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也想净身?”
无言吃了一惊,陡地涨红小脸,用力想抽回自己的脚,可是他的手掌有如铁箍似的,完全不容她收回。
“你……你放开我。”无言的声音细微,根本没有丝毫命令的效果,反倒有如哀求。
“你还没回答我。你想净身,是不是?”
“我……我不想,你快放开我。”
“是吗?”他握着她的莲足,拇指在她的脚底心似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无言浑身一颤,一股陌生的热潮自脚底蹿向她的体内,骇得她一张小脸红得几乎要烧起来,她再顾不得失态,尖喊了出来:“我不想净身,放开我!”
韩渊轻轻一笑,没有理会她的叫喊,仍是把她的莲足禁锢在他手里。“既然你不想净身,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脚伤,连受伤的那只脚都浸到溪水里?你的举动和你所说的完全相反喔!”
“我……”
韩渊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却径自将她的脚捧到面前,挑逗似的轻轻地在她的脚掌边缘咬了一口。
无言的全身窜过一阵战栗,涨红了小脸,惊呼出声,本能地用力一推!可这一推却推了个空,她一下子煞不住力道,“扑通”一声便跌进湖里。
十二年前无言不会泅水,十二年后她失了明,对水更是恐惧,只觉这溪水好深,她根本就踩不到底,水淹没了她的头顶,使她大为惊慌,一连吃了好几口水。
她伸出手胡乱挥舞,试图抓到些什么作为支撑,却啥也抓不到。溪水呛进她的口鼻,她想咳,却又咳不出来,缺乏空气的肺部干涸得像要炸开来。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灭顶时,一只铁臂伸了出来,猛力将她拉出水面。
一离开水面,无言立即紧攀着韩渊,重重地喘息、咳嗽着,小小的脸蛋布满恐惧后的苍白。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看她作垂死的挣扎,一直到最后一刻才拉起她!可是这一刻,她只能不住地呛咳,紧紧地攀着他,怕再度落水,重尝被水淹没的滋味。
好不容易呛咳稍止,她才无力地道:“我想上岸。”
“都湿了,何必急着上岸?”他的笑充满了邪气与不怀好意,“你不是想洗个澡吗?此刻就乘机洗了不更好吗?”
无言还未会意过来,便发觉他已动手褪去她的外衣。
无言一惊,再也顾不得身子尚陷于水中,只知死命挣扎,可是外衣仍被韩渊卸去,没多久,连带的中衣也脱离了她的身子。
当他进一步伸手去解她的肚兜时,无言再也忍耐不住,失控地啜泣出声,且尖叫道:“不要。”
她疯了似的捶着他、打着他,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她白皙无瑕的脸颊滑落。
韩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过,由于无言尚处在惊慌之中,因而没有发觉。
“你也会喊不要?无言,我以为你已经有了接受我报复的决心,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打算忍受下来。”
“不要,我不要这样……”无言哭着,没头没尾地说,一双小手仍拼命地捶打着他。
“不要这样?”韩渊的声音似别有深意,诱哄着说:“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不要这样对你的理由。”
无言一愕,她能给他什么理由?她什么理由都不能给啊!
“不说?不说那我只有继续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