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客户怎么办?”
“我的客户小杰跟小马都很熟,交给他们应该没问题。”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嗯!”希望这种坚决的口气能用在小杰面前。
“那好吧!工作记得交接清楚。”
“谢谢经理这些日子的照顾。”严重的失落感倏地涨满胸怀,这段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瞧见她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眼眶中泪光泛滥,难道是被经理修理了?瞧她失魂落魄的身躯跌坐在椅子上。还在生昨晚的气吗?看她一脸漠然的表情,没说话却令他不寒而栗,我跟蓉蓉真的没什么,为何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小杰不断地在心底告诉她。
“啪!”安子菁将一叠客户资料堆在他面前,冷言道:“这些是我负责的客户,以后要麻烦你了。”
“你这是干嘛?”不明白她又在发什么神经。
“没干嘛!只是以后这些客户由你负责。”
“你说这什么话?这些客户都由我负责,那你做什么?在公司吹冷气喝咖啡吗?”发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本少爷干嘛要忍气吞声,让你颐指气使的骑在头上。
“随你怎么想。”剑拔弩张的态势将办公室内紧张的气氛推到最高点,本小姐不想跟你说话。拉开抽屉拿出皮包,一甩身离开座位。
“上班时间你要去哪?”对着气焰嚣张的身影问道。
“去喝杯咖啡。”丢下一句话潇洒地离开,姓吕的从现在起我要让你后悔。
难道这就叫做爱情?误以为紧握在手中的感觉就叫做安全感,当你抓得越紧便失去得越多,被伤得更重,要淡忘旧恋曲不难,叫她再去接受新恋情比登天还难。
林勤舟的背叛或许该死,不过至少很诚实,诚实得有点残忍,毫不避讳的告诉她自己的选择;而吕圣杰的欺骗罪不致死,但这场善意的谎言,把她搞得遍体鳞伤,宛如在旧伤口上洒盐,疼痛不堪,旧伤叫人难受,新伤令人痛楚。
不!这一切并非原先预设的结局,既不灿烂也不凄美,充其量算是个不堪回首的糟糕恋曲。
坐在PUB的吵杂环境,无法温暖她冷却的心,选择离开这块伤心地,总强过天天噙着泪水过日子好吧!酒精对那颗早已麻痹的心,起不了任何作用,撑起不稳的身躯走向吧台,对着酒保挥着手:“帅哥买单。”
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台湾喝酒,决定回澎湖去过望海的日子,只有辽阔的大海能平复心里头的伤,她已经无药可医了。逃吧!争不过就放弃吧!
下了计程车走进便利超商,从冰柜中拿了瓶矿泉水,摇摇晃晃的走到公寓楼下,摸索着皮包中的钥匙,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从后方飘来,她怔了怔回过头,望着杵在身后的小杰。
他一直在这里等她吗?已经凌晨一点了,不回家来这里干嘛?来看她被伤得重不重,还是来取笑她怎么还有脸待在台北。
取出钥匙插入孔内“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幸好没有醉到对不准钥匙孔。转身正要关上公寓楼下的铁门,蓦地挤进半个身躯,小杰的眼神正埋怨着无情的她。
没搞错吧!该说道歉的人明明是你,怎幺好像是我负了你。攀扶着墙壁缓缓上楼,喝了太多海尼根,四肢全不听使唤,宛如装在身上的义肢,随时都有被肢解开来的疑虑。
☆ ☆ ☆
一个喝醉的人是无力阻止太多事情的发生,他已经从楼下跟到楼上,接着跟进了客厅,对着猛灌矿泉水的她问道:“为什么递辞呈没有告诉我?”
奋力放下手中的塑胶罐,瓶口溅出了少数的水渍,怒声道:“你也没有告诉我,蓉蓉昨晚去住你家啊?”
“她家失火房子被烧了,身无分文你要她去住哪里?”忍不住对她大吼。
“是!她可怜,你就好心收留她,我没有爱心,离开可以了吧!”做贼喊抓贼,世界全变了样,是我跟不上时代还是人心变得太快。
“你为什么一定要钻牛角尖呢?失火是个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她为什么不去找小马帮忙,为什么你总是义不容辞?小马都知道要避嫌了,你呢?”
“我坦荡荡,问心无愧。”
“我无法认同你的处理方式。你明知蓉蓉喜欢你,喜欢了好多好多年,对她,我有心结,永远无法抹煞的疙瘩。”这件事就像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随时随地会突然迸开,提醒我它的存在,无法痊愈又不能忽略的讨厌感觉。
“我昨晚答应她,让她住到找到房子为止。”自忖着退让至此可以了吧!
光看他处理此事的态度,说话的语气,倒像是给了我多少的恩惠,做了多大的退让。算了!知道越多真相,一颗心就揪得更疼更痛,什么都让给她,我退出这样可以了吧!
她眼眶中的泪水霎时崩堤,无预警的直冲而下,一道,两道,揪心的泪痕滑过失去光彩的脸庞,原来这就叫做分手。
“我们分手吧!”挣扎半晌,终于说出这句话。
他错愕的瞪着她,不会吧!为了这件小事断然提分手,未免太小题大作了。“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我无法忍受你老做伤我心的事情,我们就到此结束,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坚决的眼神告诉他,一切都结束了。
“小安……”正想多说些什么时,口袋中的手机突然响起,两人自然的将目光移往它身上。
小杰蹙着眉接起手机:“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才要回来?”蓉蓉的声音隐约从那一头传来。
“我等一下就回去。”他低声回答着。
又是她,你这个可恶的臭无赖,你想脚踏两条船的话,那你就猜错了,安子菁气愤难平,冲上前硬生生把他从客厅推了出去,对着他大吼着:“不用等一下,现在就可以回去了。”铁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关上了。
“小安,小安……”小杰对着被关上的铁门叫喊着。
寻机那端蓉蓉关切的问:“小杰,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完没完啊!”对着话筒那端低吼,脸色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啪!”愤恨的挂上电话。
“小安,你开门好吗?”拍打着无情关上的铁门。
“走吧!我们结束了,这次我真的下定了决心,所以工作我也辞了,星期六一早我就回澎湖,回去后可能不会再回台湾,你走吧!走……”背抵着铁门,绝情的道出心底的打算,强忍住急欲夺眶的泪水,现在起绝不为负心的男人掉半滴眼泪。
故意透露出回澎湖的时间,无非是给自己跟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还有心想挽回,他就会赶到机场拦住她,他们的恋情期限只剩下三天。
星期六那天,他并没有出现,安子菁再次被失望击溃,原以为小杰会像上次生,好运只发生过那么一次而已。
“二姐,吃饭了。”安子铭对着坐在堤防上的她喊道。
“我不想吃。”颓然望着湛蓝色的诲洋,澎湖的海特别美,深蓝色的海水衬托着金黄的夕阳,美景当前。可惜,她的心好丑,千疮百孔,痛彻心扉的痛楚不时啃蚀着仅剩不多的自尊。
回到澎湖后,台湾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电视新闻中得知。分手那一天起,她没敢再进公司,连请了两天假,把最后能见到他的时间一并浪费。